小蟲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再用智腦算了算,便對小魚柔聲道:“沒事的,我一定給你一個溫暖的窩?!?p> 小魚一怔,瞅著小蟲,大眼睛撲閃撲閃撲閃……
小蟲牽著小魚到邊上,弄干凈一顆石頭讓她坐等,自己再去抱來大把大把的枯枝竹葉,把邊上一處比較干爽卻因為坑坑洼洼沒法扎帳篷的地方填平,又在上面鋪上了厚厚的枯枝竹葉,再把帳篷穩(wěn)穩(wěn)地扎在上面,自己躺進去試了一下,柔軟舒適得就像夢思床。
小蟲鉆出帳篷,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掀著門簾,尖著嗓子對小魚道:“請娘娘入寢!”
小魚這次沒有預料中的失笑,而是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地瞅著小蟲。
小蟲被瞅得有些發(fā)怵。
半晌,小魚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爬進帳篷,打了個滾,嘆息道:“真舒服!”
小蟲又聚攏大堆枯枝在帳篷門口生起了熊熊的篝火,再拿小魚的便當盒去裝滿干凈的水回來架在火上燒開,又泡了滿滿的一太空杯枸杞水給小魚。
小魚坐在帳篷門口,赤腳放在柔軟的竹葉上,小臉被暖暖的篝火烘得紅撲撲的,捧著太空杯美美地喝著甜絲絲的枸杞水。
小蟲又問:“想吃什么面呀?”
小魚偏頭想了想,“唔,想吃鮮蝦米線。”
“好嘍。”小蟲又燒水泡好米線給小魚。
小魚唏哩呼嚕把米線連湯帶汁全吃了個精光,拍著肚子,心滿意足。
小蟲拿便當盒去洗干凈,回來又給小魚披一件外套,兩人便背靠著背坐在帳篷狹小的門上,烤著篝火,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天色已暗,沼澤更是陰冷,但背靠背烤著篝火的兩個人不覺得冷了。
兩人的帳篷比較偏遠,其他人的熱火朝天跟他倆沒什么關(guān)系,但兩個人靠在一起就不再孤單了。
不遠處睡網(wǎng)上的土豪金靜靜地看著小蟲和小魚過家家,眼中閃過一抹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眾人吃飽喝足又紛紛拿出手機直播了。
小蟲分別進卿語、你魅兒和天賜寶貝的直播間看了一下,都火得一塌糊涂,只半天功夫,卿語的熱度和關(guān)注度就雙雙暴漲了20多萬,你魅兒和天賜寶貝的火爆程度也絲毫不亞于卿語。三個人明里暗里都在較勁,目前看來不相上下。
小魚也拿出手機準備直播,忽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卻是跟著卿語混的桃子。
桃子用眼白瞪著小魚,“喂!”
小魚站起來,“什么事?”
桃子道冷冷道:“語姐說了,你的鏡頭不許拍到我們,還有,語姐這次是代表我們整個平臺的,你不屬于我們團隊,不許用平臺的名義直播。”
小魚愣住了。
佛都有火!一股怒火騰地竄上了小蟲的腦門,他霍然跳起指著桃子一聲怒吼:“滾!”
這一聲怒吼震徹整個幽暗沼澤,眾人都看了過來。
桃子被吼得一哆嗦,指著小蟲就要破口大罵,可看看小蟲兇神惡煞的樣子又生生住嘴,轉(zhuǎn)而色厲內(nèi)荏地喝斥小魚:“你是干什么吃的,一個跟班都管不好?”
小魚也從緊咬的齒縫里蹦出“滾!”
桃子胸膛急劇起伏,氣急敗壞半晌才說得出話來,“好好好,你有種,你得罪了語姐,一輩子都別想火了!”
小蟲指著桃子的鼻子,又傲然地掃了一眼看過來的眾人,大聲道:“我保證,她一定會火!你們這些人以后給她提鞋都不配!”
眾人都轟然大笑,就好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桃子卻臉色驟變,就好像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似的。
小蟲有些愕然,雖然這一聲叫囂很是揚眉吐氣,但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殺傷力吧?
桃子卻一臉驚恐,指向小蟲顫聲道:“臉……好大的臉哇……”連滾帶爬逃向后面。
小蟲錯愕,我的臉很大嗎?大得這么嚇人嗎?
這時,后面那些人的笑聲也都驟然停止了,就好像都突然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嚨似的,個個都一臉驚駭?shù)乜聪蛐∠x,又紛紛驚叫起來。
小蟲更加驚奇了,我有這么可怕嗎?
便轉(zhuǎn)向小魚想求證一下,卻發(fā)現(xiàn)小魚竟也一臉驚駭,卻是看向后方。
小蟲一驚,陡然醒悟,急轉(zhuǎn)身向后看去。
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比磨盤還要大的人臉。
而且就是一張臉。
這張臉正在沼澤里滑過來。
小蟲一激靈,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上來,剎那就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么人的臉會比磨盤還要大?
怎會只有一張臉?
一張臉又怎能滑過來?
定睛看去,只見大臉的嘴裂得特別大,就像一刀把整個下巴切斷了似的,深陷的眼窩黑了一大圈,瞳孔里發(fā)出幽幽的綠光,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小丑臉。
大臉一邊迅速滑來,一邊對著小蟲裂嘴大笑,瞳孔里卻毫無笑意。
小魚嚇得騰騰騰直退,還不忘反手拉了一把小蟲。
后面的驚叫哭喊已經(jīng)響成了一片,中間還夾雜著胖子的惶急呼喊,“千萬別跳哇!跳下去就起不來啦!”
小蟲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后面那些人都縮到沼澤邊上退無可退了,推推搡搡都想躲到別人的背后,問題是,誰來當那個后背?整個亂成了一窩粥。有人轉(zhuǎn)身想要跳下后面的沼澤,胖子急忙喝止。
別看沼澤的水面很淺的樣子,但下面的淤泥卻深不可測,如果是深潭人還有可能游得上來,但這種沼澤一陷下去就絕無可能再爬得上來了。
眾人無處可逃。
大臉卻已從沼澤里滑上來了。
這才看清,原來大臉下面長著許多觸手,就是靠這些觸手爬過來的。觸手黑臟滑膩,上面還長滿了猙獰的疙瘩,十分的惡心可怖。
這是個從沒見過也聞所未聞的怪物,說是章魚嘛卻長著個人臉,說是傀臉蛛蛛嘛卻長著觸手,說是人嘛卻除了一張大臉再也沒有別的人體器官,何況人臉又怎會有磨盤這么大?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怪物?
小蟲忽然想到,這個大臉怪會不會跟超自然力量有關(guān)?會不會就是超自然力量造成的?
又想到,我會不會也被超自然力量給弄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小蟲心里涌起了強烈的不安。
他之前還忐忑過,此行究竟會是利用超自然力量強化自身從而踏上重新做人回家之路呢,還是被神秘莫測的超自然力量給弄死?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擔心,會不會被超自然力量給弄成怪物?
如果真被弄成這樣的怪物,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大臉怪桀桀怪笑著,徑直向小蟲爬過來,觸手已經(jīng)長長地探了過來。
小魚嚇得哇哇大叫,拉著小蟲轉(zhuǎn)身就跑。
小蟲正要轉(zhuǎn)身逃跑,忽見刷的一下,眼前人影一閃,一個人掠到了身前。
定睛一看,竟是土豪金。
土豪金目光炯炯地盯著大臉怪,右手拿著一把暗啞無光的黑色小刀,擺了個防御的姿勢。
小蟲又嚇了一跳。
土豪金之前明明還在那邊的睡網(wǎng)上躺著,怎會突然就閃到了面前,跟個傀似的?
小蟲忽然覺得,自從進入這個沼澤后,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忽聽啪的一聲,卻是大臉怪的觸手抽在了土豪金的身上,土豪金整個人被抽得倒飛出去,卻也反手哧的劃了大臉怪的觸手一刀。
大臉怪的觸手觸電般縮回,卻已被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濺出了綠色的粘液。
土豪金翻身落地,騰騰騰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甩了甩黑色小刀上的綠色粘液。這把暗啞無光的黑色小刀竟是出奇的鋒利。
只是,一支觸手被劃出一道口子,對于長著無數(shù)觸手的大臉怪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頓了頓,立刻又沖前,兩支觸手分上下兩路抽向土豪金。
土豪金削了上面的觸手一刀,卻被下面的觸手抽在腿上,又倒翻出去。
大臉怪沒等土豪金落地就追著抽去。
土豪金又被抽飛了,身在空中還吐出了一口黑血,明顯不敵。
情況危急。
小蟲又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個個都像鵪鶉似的縮在沼澤邊上的眾人,顯然是指望不上他們的了。
再看著大臉怪獠牙森森的大嘴巴,小蟲的智腦里莫名閃現(xiàn)土豪金被大臉怪活撕生吞了的畫面。
絕不可以!
小蟲一根筋的意識恩怨分明,土豪金的幫助一直銘記在智腦里,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土豪金被生吞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抑恐慌,把小魚輕輕往后推去,“趕緊跑?!?p> 小魚跑開兩步,看小蟲不跑,便停了下來,“你干嘛不跑?”
“我要幫他?!毙∠x抄起一根竹桿,走向正把土豪金抽得連連拋飛的大臉怪,一竹桿就敲在它的觸手上,卻根本就傷不了觸手分毫。
觸手反轉(zhuǎn)啪地就抽在了小蟲的腰上。
小蟲陡覺腰腹劇痛,登時就騰云駕霧般飛了起來。
正想著要摔個屁股開花了,卻掉在了一個人的懷里,然后兩個人一起摔倒。
“壓死我啦!”
小蟲急忙撐起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小魚沖前接他卻被砸倒了,不禁氣急道:“不是叫你跑的嗎?”
“我不!”小魚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一臉倔強。
小蟲急了,“你咋這么倔呢?”
“你是我的助手欸,我咋能一個人跑呢?”
小蟲怒道:“你這不是添亂嗎?”
小魚嚷嚷,“你不也是沒用嗎?”
小蟲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看觸手紛飛的大臉怪,感覺自己還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至于說得這么直白嗎?
又見土豪金被連連抽飛,吐血不止,情況十分危急。
怎么辦呢?
小蟲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身體屬性表下面顯示的唯一技能——龍爪手。
管不管用?
情況危急,小蟲也管不了這么多了,便按照智腦里有關(guān)龍爪手的說明,分腿半蹲,雙手成爪,對著大臉怪隔空一抓。
智腦里忽然閃現(xiàn)出幾個字:
“豐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