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蹦蹦跳跳從冉醉懷里鉆出來,蹦到了她面前。
“嗯......”冉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個子長沒長我不知道,不過整個人倒是胖了一圈兒?!?p> “才沒有!老大你欺負人!”小寒不滿地嚷嚷著,快步走到大寒身前問道:“哥哥,你看我胖了沒?”
大寒笑著打量了她一眼,道:“好像是比以前在土地廟的時候胖了點?!?p> 小寒這下徹底不干了,干脆整個人不管不顧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寒才沒胖,你們肯定是騙我的!”街上賣包子的王大媽說過,女孩子不能變胖,太胖了可就不好看了,她才不要那樣。
眾人被她這番舉動弄的哭笑不得,最后還是顧西洲良心發(fā)現(xiàn)地走上前去,將她抱了起來。
“他們是故意逗你的?!?p> “真的嗎?”小寒吸了吸鼻子,委屈吧啦地看向他。
顧西洲將目光轉(zhuǎn)向冉醉。
見小寒一副你鑰匙敢否認就會立馬哭出來的樣子,冉醉立馬見好就收。
“對對對,我們小寒可是整個樂棠城里最可愛的小小姑娘了,我剛才是逗你玩兒的?!?p> 雖然冉醉覺得逗小孩子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可要當真被逗哭了,她可真就要手忙腳亂了。
聽冉醉這么說,小寒才重新恢復(fù)了開心。
冉醉看了看天色,原本下課的時間就不早,他們方才在院子中玩鬧了一番,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擦黑。
“都別在這兒干站著了,聽了一下午課是不是都累了,今天晚飯我來露一手,犒勞犒勞大家!”冉醉十分豪邁地揮了揮手,讓大家先進屋。
眾人一聽冉醉要親自下廚,個個都面露期待之色,他們還沒吃過老大做的飯,老大長得這么漂亮,想必做出來的飯也一定很好吃才對。
顧西洲也十分驚奇,他想冉醉一個郡主,平日里應(yīng)該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對,居然還會做飯這等事情,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怎么,不相信?”冉醉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挑了挑眉。
顧西洲想抱拳道一聲‘不敢’,但此時他懷中抱著小寒,因此只能微微低頭道:“屬下當然相信郡主。”
冉醉擺了擺手,“別跟我來這些虛的,一會兒便同我一道去廚房,給我打下手去!”
現(xiàn)成的壯丁,不用白不用。
“我跟你講,你還真別不信,想我當初在軍營的時候......”冉醉繼續(xù)說著,忽然耳朵一動,邁入屋中的步子瞬間停頓了下來。
“是誰?”她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方才細微的聲響便是從那里發(fā)出來的。
顧西洲幾乎與冉醉同時聽到了門口的聲音,此時也停下了腳步,整個人戒備了起來。
在兩人緊張兮兮的目光中,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緩緩踏入門中。
“蘇子墨?!”冉醉驚訝地叫了出來。
他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她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被跟蹤到呀。
隨著蘇子墨緩緩走近,冉醉不著痕跡地擋一眾孩子身前,顧西洲同時也護住了懷中正一臉好奇之色的小寒。
她暗暗握緊了拳頭,絕對不能讓蘇子墨將她偷偷收養(yǎng)這群孩子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若真是彈劾到陛下那里,給她扣上一頂暗中培植勢力的帽子,事情可就絕對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了。她本意是要保護這些孩子,讓他們免受極餓勞累之苦,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害了他們。
蘇子墨走到二人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禮。
“郡主殿下。”
冉醉有些不明白他的舉動,按理說,這人都能追到這兒,面上卻既沒有驚訝之色,也沒有要質(zhì)問她的意思,讓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大人怎會在此處?”冉醉皺著眉頭問道。
蘇子墨指了指門口的土地,“郡主府規(guī)制的馬車車輪紋飾十分特別,只要留心觀察,很容易便可循跡而來?!?p> 冉醉盯著地上的車轍印,暗道自己大意。
“這么說,蘇大人是特意跟蹤我來的?”沒有在這人身上感覺到第一次見面那種冰冷又疏遠的氣息,冉醉的心情不似方才那么緊張了,她抱著雙臂問道。
蘇子墨聽她這么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有些好奇冉醉為何走了一條相反的路,因此循跡而來,沒想到走著走著便聽到了她的談話聲,這才來到了府門口。
若是按冉醉口中所說的特意跟蹤,未免有失君子體統(tǒng),故而蘇子墨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冉醉知道這人向來有不愛搭理人的毛病,也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問道:“蘇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明白現(xiàn)如今的情形了?”
她想,蘇子墨既然能跟到這兒,想必也一定可以認出這些方才剛在四知閣中聽完課的孩子,再加上他們方才的談笑,以他的才智,絕對不難看出她與這群孩子必然存在十分密切的關(guān)系。
聽她這么說,蘇子墨才重新將視線掃過冉醉身后的眾人,問道:“這些孩子來自何處?”
冉醉正想著該如何解釋才能搪塞過他,顧西洲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蘇大人,這些孩子是在下收養(yǎng)的,與郡主無關(guān)?!?p> 冉醉有些詫異地看向顧西洲,他是安慰出身,原本就不喜與人交談,本身性格又十分沉默寡言,所以即使冉醉幫他脫離了安慰,但平日里的接觸都僅限于分配些任務(wù),雖然幫助過他,冉醉卻始終覺在與他溝通時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沒想到此時他居然能站出來主動替她說話,還把所有責任直接攬到自己身上。
冉醉嘆了口氣,道:“我說顧西洲,你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侍衛(wèi),你收養(yǎng)與我收養(yǎng),有什么區(qū)別?”
聽她這么說,顧西洲的身形僵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我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哈,就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比阶韺⑿『畯乃麘阎斜С觯旁诘厣?,繼續(xù)道,“不過你能這么說,我還是挺欣慰的,不錯,以后繼續(xù)努力!”
顧西洲原以為冉醉這番話的意思是在責怪他莽撞冒失,沒想到她卻似乎并不在意。
冉醉看向蘇子墨,攤了攤手。
“情況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要殺要剮,你就給句痛快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