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與人
展信留在了他的世界，王厙將收集愿力的權(quán)限交給了他，并關(guān)閉了通往他的世界的門，回到了非戰(zhàn)局。
“解決了？”
“解決了?！?p> 劉芒臉上浮現(xiàn)著意猶未盡的感覺，王厙一看就知道這家伙肯定偷看了，偷看就偷看吧，無所謂了。
“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可以讓你不必經(jīng)常耗費時間去開門，還能讓跨越時空更有效率?！?p> 劉芒也并沒有追著展信的問題不放，稍顯興奮的對王厙道。
“什么想法？不會是要我一次性開啟所有你去過的世界的門吧？不行不行，我可不干?！?p> 王厙本能的感覺到不妙，趕緊制止道。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咱們頭頂?shù)墓庠?，可是儲存著相當龐大的愿力，而且咱們可是神，又不會疲憊，我供給你消耗的全部愿力，你開門，咱們再通過門獲得更多的愿力，到時候源源不絕的愿力可就躺著都能收割了……”
劉芒并不急，摟著王厙的肩膀循循善誘道。
似乎，劉芒說的挺有道理的？好難反駁啊～
“你看啊，這就是咱們作為神的優(yōu)勢所在了，永不疲憊，精力永遠在最好的狀態(tài)，只要我持續(xù)供給你消耗所需的愿力，你除了消耗一點時間沒有任何損失，而時間，正是我們作為永生的神最不缺的東西，到時候我再多給你一些愿力當做勞務費，不但不虧，反而血賺……”
等劉芒停下講話時，王厙已經(jīng)跟著劉芒到非戰(zhàn)局頂層了。
只見劉芒揮手打開頂層天花板，上面的連接光源的“避雷針”基層中赫然還有一間密室。
隨著劉芒進入密室，一個半透明的光球凝聚出來，一陣機械的電子音傳來：
“歡迎劉芒閣下，新任局長王厙大人。”
“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在科技世界里購買來的低人工智能，就是之前給你說的那個，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智慧女神破障，你叫它簡稱智障就好了。”
“瑪?shù)轮钦稀?p> “我在！局長大人有何吩咐？”
……
最后經(jīng)過王厙和劉芒不懈的討論后，成功將其改名為羲和。
“好吧，羲和，打開愿力庫使用權(quán)限，準備收集破界門，新建破界門資源庫，將破界之門統(tǒng)一收納入破界門資源庫?！?p> “好的?！?p> “那輪到你大顯身手了，局長大人?！?p> 只見人工智能羲和調(diào)用如絲綢般的具現(xiàn)化愿力制作出一個又一個薄如蟬翼的透明方框，陳列在王厙面前。
“這個是專門收納破界之門的容器，你只要在這個容器前打開破界之門，然后將它穩(wěn)定成永久版的，就可以了。”
劉芒在旁講解道。
破界之門雖然是漩渦狀，但實則是沒有寬度的，從側(cè)面看甚至看不到破界之門的存在，因此可以裝入同樣沒有寬度的門型容器內(nèi)。
“這是時空坐標，這里教給你一個作為神的便捷福利，你可以直接使用愿力吸收我手上這一大本寫滿時空坐標的書，然后就可以完全掌握時空坐標以及如何利用時空坐標精準的開門，其他類似的也可以這樣，厲害吧？”
“那你豈不是腦子里裝了很多東西了？”
“那倒不是，畢竟不是什么都能胡亂吸收的。
我們是神，我們很厲害，但正是因為太厲害，所以才不能胡來，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碰上一個能阻止我的，所以我做事都很小心翼翼，萬一哪天做了什么事是原本的我會后悔的，都沒地兒說理去。
不過現(xiàn)在還好，你來了，所以以后咱們就互相鉗制吧哈哈哈?！?p> “還算你有點理性?！?p> “那當然哈哈哈，別分心，繼續(xù)開門?！?p> 一個又一個門被王厙打開，然后吸收塔頂光源傳來的愿力繼續(xù)開門，一個個門被收納在一起，被羲和納入專門的破界之門資源庫。
良久，時空坐標中的門都被打開并儲存起來了。
“這些都是以前你去過的世界？”
“雖然都去過，但真正開發(fā)的只有那么十多個，其他的要么沒有生命，要么生命等級太低不產(chǎn)出愿力線，亦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開發(fā)。”
對于劉芒的話，王厙保持觀望態(tài)度，因為若拿王厙擁有的本源炁和頭頂這巨大的愿力光球比，王厙覺得實在拿不出手……
“對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見那個人？”
“就是你說的那個一定要邀請來的人？能給我說說那個人是什么情況嗎？”
王厙有點好奇，能讓劉芒感興趣的，必定是個很有傳奇色彩的人，因為劉芒對普通非戰(zhàn)局成員的態(tài)度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可是天壤之別。
比如展信。
在劉芒看來，任何低于自己的，都是棋子，可能這個棋子很有趣，所以他可以用旁觀者的視角去“看戲”，就像一個玩游戲的人，對游戲的角色都是以上帝視角來看的，游戲里的人物就像棋子一樣，應該是消耗品才對。
只有個自己平等的“玩家”，才能值得自己平等對待，如果這個“玩家”很弱雞，那就是另類的棋子。
“這個人讓我知道了神的上限和人的無限，也就是人與神的區(qū)別，以及神的缺陷?！?p> 劉芒眼中露出追憶之色，少有的正經(jīng)道。
“神的極限？”
王厙注意到劉芒似乎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沒錯，神的極限，曾經(jīng)我以為，神的終點應該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既便有極限，那便是不算極限的極限了?！?p> 劉芒感慨道，接著說：
“后來我跨越世界認識了他，明白了神的極限是什么，起初和他辯論，我以為，神之所以有極限，是因為神都是孤傲的，獨來獨往的，于是我建立了非戰(zhàn)局，想把神聚集起來，突破神的極限?！?p> “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這么回事是嗎？”
“是的，神也有抱團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由神統(tǒng)治的世界，神如同人一樣是有階級的，并非我的世界那樣就誕生了我一個唯一神，但他們的未來依舊存在極限，肉眼可見的極限?！?p> “這個極限到底是什么？”
王厙很好奇，因為就目前而言，擁有了愿力，便等于幾乎全能，愿力只需要去各個世界收割，然后愈發(fā)龐大，能做成的事就越多，就越接近全能。
“那個人的世界是一個絕魔世界，但我在絕魔世界在那個人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許多神話超凡世界學不到的東西，在此之前，我實在想象不到，一個壽命極限不過百年左右的人，能夠教一個壽命無限，游歷過各個世界的神?！?p> “那這么說，那個人算是你的老師咯？”
“這點恕我不承認，只是之前我過于高傲，沒將凡人放在眼里而已，放眼現(xiàn)在，我也覺得還有很多凡人能教我很多東西，那我豈不是每個人都要叫老師？”
“也不是不可以。”
“……”
在和劉芒的交談中，王厙了解了，為何劉芒會很看重那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數(shù)百年前，劉芒打破原世界壁壘，開啟了游歷世界之旅。
剛成為原世界的神，又能夠跨越世界，說不膨脹那是不可能的，豈止膨脹，簡直就是為所欲為。
還好劉芒并不是作為邪神破界，否則王厙此刻應該是在替天行道了。
既便如此，劉芒也并不是作為一個善神降臨各世界。
以無上之資降臨世界，收攏神仆，收割愿力，愿力收割完畢，下一茬懶得等，再次破界，如此往復。
以上就是劉芒的行事規(guī)則。
后來劉芒碰上了第一個絕魔世界，一個科技發(fā)達的絕魔世界。
這讓劉芒十分感興趣，因為在此之前，王厙的印象中，凡人應該最多挽弓射箭，持劍殺人，亦或者匹夫一怒，以頭搶地耳。
而絕魔科技世界，凡人能夠憑借頭腦的發(fā)達，數(shù)代人的智慧，上天入地，以凡人的姿態(tài)，做到神才能做到的事，甚至能超越一些低級的神的能力極限。
而且凡人的基數(shù)比起神來，可謂九牛比之一毛。
然后劉芒認識了那個人。
人的感情讓劉芒很困擾，因為在成神后，劉芒理所當然的拋棄了原本作為人的感情，理所當然的以神的高度俯視凡人，但那人的情感和短短幾十年的生涯獲得的知識及感悟，讓劉芒很是不解。
為何一個壽命不過區(qū)區(qū)百載的凡人，可以憑借頭腦在可見的將來可能會超越自己這個壽命幾乎永恒，游歷若干世界的神？
似乎有一道閥門，讓神話超凡宇宙可以更為簡單的將個體偉力達到極限，讓絕魔世界遙望感嘆。
而這道閥門，又讓絕魔世界的人，可以通過數(shù)代人集體不懈的頭腦突破，在某一天整體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而這道閥門時好時壞，只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但劉芒是很不解的，因為絕魔世界既便有一天會集體走到神一般的位置，但在那之前付出努力的一代又一代的人，卻永遠與永恒無緣，所做的一切，只是給了后來的人現(xiàn)成的果實而已。
但那人卻渾不在意，似乎并沒有一點劉芒想象中的不甘心和懊惱，這讓劉芒更加疑惑了。
“凡人正是因為壽命短暫，更清楚自己的極限，才會更努力打破自身極限，每一代人邁出一步，總有一天，會有一代人走上超越神的一步，而正因為壽命短暫，因此不論走到哪一步，總有下一代頂替，繼續(xù)向前。”
“但是神的起點是你們幾十代都不一定能追上的?！?p> “是嗎？如果我們是同樣的速度向前走，自然不可能，但當神成為神時，極限便可以看見了，速度就慢下來了，而我們?nèi)?，會一直不停的前進，因為我們沒有極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