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像春天的花,沁人心田,像冬天的暖陽,照亮人心。
寧國偉以前沒發(fā)現(xiàn)女兒的笑容竟然有治愈功能,可以修復傷口。
父女倆幸福的相視一笑,他們每一次單獨相處,笑得多,說得少。
他們之間淺淡一笑,互看一眼,就能懂對方的心里。
寧翔天僵硬的身體忽然晃動一下,寧國偉斜眼看到,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板著臉,眼神嫌棄的看著他,召喚他過來。
冰兒從父親眼里解讀出有外人進入的信息,微微轉(zhuǎn)身一看,寧翔天強擠出一個欠揍的笑容,對著冰兒冷冷一笑。
“爸……”寧翔天慢慢走過去,站到父親另一側(cè),溫柔的看著男人。
這個從小寵自己上天的男人,老了,病了,弱了,不能再承擔家庭和公司的責任了。
兩鬢花白的頭發(fā)、松垮的皮肉,父親真的老了。
冰兒眼神復雜的看一眼這個男人,還是那頭象征性的飛機頭,俊俏的臉龐多了幾分憔悴和疲憊,眉眼間那一抹凝重的沉重,讓人看著心疼。
前幾天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今天忽然西裝筆挺,一本正經(jīng)地操持整個公司和家庭。
變故不僅讓一個少年成熟,而且還是加入催化劑的病態(tài)成長。
良好的底子可以順利接管,可是淺薄的根基只能等著讓人看笑話。
寧翔天就是讓冰兒等著看笑話的料。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出聲,互相看一眼,尷尬至極。
冰兒嘆息一聲,低下頭,幫父親整理被子。
病房里的木凳子被拉響的聲音打破房間的尷尬,寧翔天拉過一顆凳子,坦然自如的坐下,柔和的看著父親,偶爾用余光看著面前的女人。
嬌小可愛的瓜子臉,白皙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很強的立體感,十足的美女一枚,一顰一笑都是含蓄、溫婉,不失大家閨秀的風范,還有小家碧玉的秀氣。
寧翔天不時偷看幾眼,不知不覺紅了臉,連心跳速度也沒掌控好,慌亂地跳動起來。
女人他見得多,玩得也多,可是那些主動爬上床的女人沒有一點征服欲,從沒記心上。
男人對于征服這個詞有種致命的追求,越容易得手的愛情越不懂得珍惜!
或許那些女人長啥樣他壓根就沒看清,完全就是解決個人問題。
也或許想釋放冰兒給他的壓力,找點樂子發(fā)泄一通罷了。
而冰兒,是他心底滋生出來的一株曼陀羅花,花和葉永遠分開,永不相見。
“少爺也來了?”陳宏全忽然站在冰兒身后,小聲問好道,沖著寧總微微笑。
“嗯。”寧翔天不冷不熱的招呼著。
陳宏全有些尷尬的看一眼病床邊上的三人,覺得多余,準備告辭離開。
“陳叔,我差不多就要開學了,能不能先給我辦個休學?!北鶅汉鋈徽酒鹕?,按著心中的盤算一步步跟進。
“大小姐是要休學?”陳宏全完全不理解這個孩子的想法,驚疑的看著她。
多余的話顯得不穩(wěn)重,他總是惜字如金的講出重點,依然不顯山不露水,看不出他對此事的任何態(tài)度。
“你為什么要休學?”寧翔天更激動地站起身,吃驚的看著不可置信的女人。
病床的床榻響個不停,寧國偉用盡全力的敲擊床桿而提出抗議。
這是女兒一輩子的前程,怎么說不讀就不讀了。
冰兒覺得這個事情被她說得太兒戲了,沒有鋪墊說出讓人難以接受。
轉(zhuǎn)過身,溫柔的看著父親,輕聲說道:“爸,我想好了,我年紀還小,休學一兩年不耽誤事,我想先照顧你一段時間?!?p> 聽著冰兒誠懇中帶著真摯的說辭,父親不解的看看她,還是不能理解這個孩子的想法。
“你給我出來!”寧翔天快步走過來,抓著她的手,拉著她往外面走。
“你放開我?!北鶅阂宦窉暝上Ыz毫沒有作用,手臂被拽得緊緊的,一路拖到醫(yī)院的花壇處。
周圍都是一些休息的病人、老人在此乘涼,病房實在太熱、太悶,實在待不住,只能來此乘涼。
“你夠了,你以為你是誰???放開我!”冰兒終于甩開男人的拉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你給我站??!”寧翔天大聲呵斥道,上前一把扯過來,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愿放開。
一雙布滿血絲的猩紅大眼,仇視的瞪著眼前發(fā)怒的女人,與剛剛喊哥哥那個溫柔的鄰家妹妹截然不同。
這種天生的戲子,不去演戲還真是浪費。
“你到底要干嘛?”寧冰兒惡狠狠罵道。
“你為什么要休學?”寧翔天也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
男人只想讓她安安心心度過大學生涯,順順利利過上平靜的生活,若能成為她的男人,那是三生有幸,若是不能只能說無緣。
“你管我?”寧冰兒甩開男人的手,嫌棄地鄙一眼,懶得搭理。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你?”寧翔天咆哮起來,連嘴唇都是顫抖的,眼眸里的菊花折射出一股異樣的眼神。
“哥?你也配!”寧冰兒冷嘲熱諷道,嘴角向左斜挑起一個弧度,甚是戲謔的看著男人。
病房里對寧翔天的稱呼只為安撫父親的心,讓他安心養(yǎng)病,并非真心話。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當真了?
再說目前形勢嚴峻,公司風雨飄搖,她心中有分寸。
內(nèi)斗只會大傷元氣,兩敗俱傷這種蠢事只有沒腦的袁雪菲干得出來。
這么多的股東虎視眈眈的盼著父親倒下,她哪能進入他們的圈套,成全這群小人。
剛進病房時,陳宏全眼神中閃現(xiàn)出的驚疑和慌張,肯定公司有事發(fā)生,而有意隱瞞自己,她必須查清楚。
在這,觀眾都沒有,演什么戲呢?
“我不配,誰配?”寧翔天冷哼一聲,被這個任性而冷傲的女人氣的不行。
假如這是演戲,一定會加上特效,七竅流血的慘狀來描述現(xiàn)在男人的生氣程度。
“我的事你最好別管,管好你自己就行。”冰兒冷冷警告道,不屑的瞅一眼,義無反顧地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漸漸走遠的女人,寧翔天心臟顫動地疼痛著。
曾幾何時,他們沒有說過一句客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