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莫怕她沒有自理能力,便跟著走到客房,看看需不需要幫忙什么的,沒想到她一走到床邊就直通通地倒在床上,剛閉眼就睡過去了。
“裴云豈.......云豈?”
見她真的睡著了,周子莫輕輕地走到床邊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才退出來。
這一幕要是被高強或是陳揚昊看見不嚇?biāo)啦殴?,別說脫鞋蓋被子了,他平時哪有主動離異性這么近過?就是強子和揚昊帶了女朋友也沒見他這么殷勤過。
回到臥室躺下的周子莫睡不著了,一天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而且這么離譜的事兒居然都能讓他碰見,說來也倒霉,第n次失業(yè),想著撿到個傻的能發(fā)筆橫財,沒想到也泡湯了。
哎,好人做到底吧,明天早點給人送回去,為科研事業(yè)做點貢獻(xiàn)!
周子莫定了八點的鬧鐘,到點就起來了,出來就看到裴云豈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真好奇她到底是不是機器人,因為她的標(biāo)志性動作就是一動不動。
周子莫準(zhǔn)備了簡單的早餐:兩包餅干兩包牛奶,慚愧地遞給裴云豈:“對不住啊科學(xué)家,小的不會做飯,你湊合吃點”。
“對不起科學(xué)家是什么意思,對不起科學(xué)家五五開是什么梗,pc6咨詢...”
“裴云豈,云豈,裴云豈??!”叫了兩聲沒沒讓她止住,周子莫沒忍住大叫了一聲。
“嗯,你叫我?”
“云豈呀,咱配合著點別迷糊了成不,我問你,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裴云豈啊,你不是都叫了嗎?”
裴云豈笑了笑,看著周子莫說,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眼里一片星光。
得,這回反倒他成傻的了。
“那你之前怎么回事啊,是有時正常有時不正常嗎?”
“但丁,我同事來了,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弟,之前不是很勇敢的....”
“停!打住,裴云豈!”看她又開始迷茫了,周子莫一個頭兩個大。
“嗯,我在”,裴云豈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模樣。
難道非得喊她名字才正常?
“云豈,你之前怎么回事啊?是一會正常一會不正常嗎?”周子莫又耐下心來重復(fù)了一遍。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叫裴云豈”,她一臉正色地回答,臉上還有迷茫,卻不是之前那般死氣沉沉的。
“那你記得張院長嗎?”想起她只有百分之十的記憶的事,周子莫想看看她記得多少。
“那么多病人,我哪都記得啊,后面醫(yī)生叫了句張院長.....”
得,又忘喊名字了,算了,一會找到張院長再說。
“裴云豈,餅干牛奶,吃吧?!?p> “嗯,謝謝”
草草地吃完早餐,周子莫便帶著她踏上了找尋張院長之路。
周子莫前天晚上查了一下他所在城市的研究院,只有一所大學(xué)里面有設(shè)立,而按照裴云豈的狀況她又不可能跑太遠(yuǎn),所以十有八九是從那個大學(xué)的研究院跑出來的。
所以出了門他就帶著裴云豈直奔那個大學(xué)。
兩人一路無話,周子莫還沒有養(yǎng)成一直叫她名字的習(xí)慣,而且獨自待了一年多,突然身邊出現(xiàn)個異性讓他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而裴云豈又是沒人找她說話,她就能低調(diào)到塵埃里的人,所以一路安靜得出奇。
到了學(xué)校后,周子莫試著去問了門口保安,想看看能不能打探點消息,沒想到一問就問出來了,研究院的確有個張院長,他又讓保安認(rèn)了認(rèn)裴云豈,看是不是這個學(xué)校的,保安搖了搖頭,說學(xué)校在編人員特別多,他也都認(rèn)不過來。
只好讓他幫忙聯(lián)系一下張院長,說有個叫裴云豈的人找。
見保安放下電話,周子莫連忙上前問怎么樣,保安是個大爺,聽了張院長的反應(yīng)他不禁好奇他們的關(guān)系。
打量了一下周子莫和他后面的裴云豈說:“張院長讓你們進(jìn)去,他辦公室在逸夫樓十層1016,你從這一直往西走,走到第一個路口左拐就能看到了”
“好,謝謝啊?!?p> 周子莫對大爺?shù)拇蛄客Σ皇娣?,但好在終于找到張院長了,也沒太在意。帶著裴云豈按大爺指的方向去了。
到了逸夫樓上十樓,剛出了電梯,就看到一個嚴(yán)正儒雅的老頭站在電梯門口,以為他要下去,便拉著裴云豈的手臂側(cè)身出去了。
那個老頭卻站著不動,盯著裴云豈看,像是看到了被帽沿遮著的臉,老頭試探性地出聲:“云豈?”
周子莫和裴云豈聽到聲音都停下來了,周子莫沒想到他就是張院長,看著他倆彼此注視,一個想看對方還認(rèn)不認(rèn)識自己,一個想看看對方說出叫她干嘛。
終于張院長看到一邊的周子莫,才說:“哦,你就是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吧,隨我來,我們進(jìn)去說”。
張院長的辦公室跟他的人一樣,充滿了圣人賢士的氣息,不是很大,四周堆滿了書卷紙張。
張院長請他們在辦公桌旁的沙發(fā)上坐下,給兩人倒了茶水之后才坐在對面,看了眼裴云豈后轉(zhuǎn)向周子莫。
“不知先生怎么稱呼?您又是怎么找到這來的呢?剛剛我看了看云豈的狀態(tài),她似乎還沒認(rèn)出我來”
“哦,我叫周子莫,您叫我小周就好,她的確不認(rèn)識人,只不過我看了她寫的信,才找到這來”
說著,他拿出裴云豈寫的信交給張院長。
張院長好奇地接過信,之前發(fā)現(xiàn)云豈病了的時候也沒發(fā)現(xiàn)她有帶的什么信,便又打量了一下周子莫,才將信將疑地打開信看。
周子莫看見張院長越看越激動,厚重的鏡片下眼眶微紅,見他拿下眼鏡來揉了揉眼眶,平靜了一會兒才又戴上。
“真沒想到,她還是研制出來了,幾天前跟她說話她總是胡言亂語,都以為她是學(xué)傻了。
雖然大家都在說替她可惜,但我知道,這些人心里可高興著呢,巴不得云豈醒不來。
學(xué)校為了影響,就把云豈送到了醫(yī)院,哎,也怪我,沒照顧好她?!?p> 見張院長一會憤慨一會兒感嘆的,周子莫也不好插話,反正自己送到這了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沒想到過了一會張院長又問:“哦,對了小周,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你是在第二醫(yī)院工作嗎?”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想來裴云豈之前就住在二院吧。
“不是,估計是她跑出來了吧,我是在東湖路碰見的”東湖路是他跟強子擼串的一條街。
說完又見張院長一陣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