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拉平輩份
黃昏的時候,蕭晉華和岑蕭到了加州帕羅奧多。
她們在離斯坦福大學(xué)只有一千米的克萊門特大酒店住下了。
晚餐后,穿著時尚的蕭晉華和岑蕭在酒店外邊散步。
蕭晉華看著手里拿著拐杖的岑蕭,“這么漂亮,風(fēng)度翩翩的美女,拿著一條拐杖,別有一番風(fēng)景啊?!?p> 岑蕭看了看手里拿著破雨傘的蕭晉華,“五十步笑百步呀,你一個青春美少女,拿著個破傘,風(fēng)景也是獨特呀?!?p> 兩人相互看著,發(fā)出了朗朗地笑聲。
兩人邊走著邊聊天。
“岑蕭姑姑,你為什么阻攔我同我大哥晉衛(wèi)聯(lián)系呀?”
“晉華,我們此次出行主要目的是陪你散散心。然后才是看你大哥?!?p> “我覺得你是在躲避我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大哥動心了?”
岑蕭臉一紅,“蕭晉華你再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p> 蕭晉華揮著雨傘,“你不理我,我就自己走了。”
她加快了腳步。
岑蕭緊趕了兩步,“你自己走吧,還不能說你了。我是你姑姑?!?p> 蕭晉華鄭重其事地樣子,“姑姑,從今天起,就是從現(xiàn)在起,我還不叫你姑姑了。我就叫你姐姐了,省的你同我大哥交往,有心里障礙?!?p> 岑蕭心里慌慌的,“那怎么行?你爸媽用生命冒險救我,當(dāng)初是三叩九拜認(rèn)的哥姐。江山變了,信義不能變?!?p> 蕭晉華甜甜地喊了一聲,“岑蕭姐?!?p> 岑蕭慌亂起來,“你怎么說叫姐,就叫姐了。”
蕭晉華義正言辭,“我媽都說了,當(dāng)初是要認(rèn)干爹干媽的。只是考慮你爸媽在父老鄉(xiāng)親中的所謂地位,才叫哥姐?!?p> 岑蕭低低的聲音,“必定是哥姐叫出口了。”
蕭晉華苦口婆心,“姐,你想啊,你的一聲哥姐,造成了多少曲折和誤會?!?p> “你同我爸生死與共,差那么一點就是生死相戀了。”
“還有就是這一聲的哥姐,就會使你的美好姻緣付之東流?!?p> “你欣賞我大哥的才識,他欣賞你的才華。你美麗,他英俊。這才是郎才女貌,天地絕配?!?p> 岑蕭更加慌亂了,“晉華,叫姑叫姐,你隨便。你這是拉郎配。就是沒有了輩份障礙,年齡也是障礙?!?p> 蕭晉華似乎胸有成竹,“岑蕭姐,輩份問題一解決,一切就迎刃而解?!?p> 她又補充著,“姐。我叫你姐,你不吃虧。你叫我媽姐,我媽才吃虧?!?p> “可是我媽認(rèn)同吃虧。因為她不計較。她的想法就是好好活著??鞓返幕钪?,就是不吃虧?!?p> 岑蕭點點頭,“晉華,我還真的沒有想那么多。你讓我好好想想?!?p> 蕭晉華步步緊逼,“姐,你好好想想。年齡問題就是一個借口。只要是相愛了,誰大誰小,都可以地老天荒。不相愛,多么門當(dāng)戶對,一表人才,也是走不到一起的?!?p> “你和我大哥,我們也就是一說。他心里沒有你,你心里沒有他,誰說也沒有用不是?”
“晉華什么時候這么伶牙俐齒了?我想通了,你爸媽也是我爸媽。行了吧。再也不許提你大哥和我的關(guān)系了。”
“障礙掃除。我不會再提了,你們一切好自為之?!?p> 岑蕭轉(zhuǎn)移著話題,“說了我半天了,該說說你了。你真的想蘇焰呀。”
蕭晉華幾乎是眼淚汪汪了,“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就無影無蹤,無影無形,無音無訊了?”
岑蕭勸解著,“他是軍人,軍人的職責(zé)就是服從命令。他有可能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呢?也有可能進行特殊訓(xùn)練呢?你想她,應(yīng)該理解他?!?p> “這些我都懂,都明白。就是擋不住我的思念?!?p> “理解啊,熱戀中的人就是相互折磨啊?!?p> “他也是這么想我嗎?”
岑“應(yīng)該吧?!?p> “我真的希望他像我想他一樣想我??墒俏矣植幌胨氲哪敲赐纯?。”
岑蕭似有感悟,“這痛苦也是一種甜哪。就像苦咖啡一樣,后味無窮呀?!?p> “姐,你是當(dāng)年想我爸,還是現(xiàn)在想晉衛(wèi)呀?!?p> 岑蕭瞪了蕭晉華一眼,“都不是,你就是想鉆空子?!?p> 姑女二人,還是姐妹二人,反正是二人都突然沉默了。
蕭晉華在想著蘇焰。
蘇焰,你在哪里啊。
看不看得見你,好歹有個音訊哪?
岑蕭在想著蕭晉衛(wèi)。
蕭晉衛(wèi)你真的愛我嗎?
想當(dāng)年,她同蕭龍,陶勇,姜洋在尋找韓佳的汪洋大海之中,在狂風(fēng)巨浪之中,救起來在海上拼搏的韓佳和蕭晉衛(wèi),蕭晉陽,蕭晉華。
在十多年的接觸中,開始岑蕭始終把蕭晉衛(wèi)同蕭晉陽和蕭晉華一樣當(dāng)成孩子。
不知不覺中他們長大了。
蕭晉衛(wèi)在她的面前不再是孩子,而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她們之間除了輩份之外,沒有任何的交流障礙。
她們在一起談天論地。
一起交流思想。
一起討論文化。
一起比武說《連山》。
一起雨中散步相挽。
她們才華相當(dāng)。
她們心路相仿。
她們是姑侄,她們是姐弟,她們是真正的朋友。
除了感情,她們無話不談。
在無話不談中,她們似乎有了感情。
是姑侄情,還是姐弟情。
還可能是慢慢地產(chǎn)生的男女相戀之情。
蕭晉衛(wèi)就要回國了,去認(rèn)祖歸宗了。
蕭晉衛(wèi)特意抽出時間,跑到了鄂大來找她。
她們漫步在東湖湖畔。
看著微波粼粼的東湖水,享受著晚風(fēng)的吹拂。
肩并肩地走著。
沒有相互的囑托。
沒有相互的祝福。
沒有甜蜜的話語。
只是肩并肩的走著。
突然,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或者是想到了的事情認(rèn)為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
蕭晉衛(wèi)猛地沒有任何征兆地停住了腳步,猝不及防的把岑蕭攬在了他的懷里。
岑蕭的心猛地顫抖著,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耳朵緊緊貼在蕭晉衛(wèi)寬大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蕭晉衛(wèi)緊緊地?fù)肀е械搅耸挄x衛(wèi)強大無比的力量,和那迷人的男人氣息。
她感到自己是一個女人的美好。
她不由自主地緊緊擁抱著蕭晉衛(wèi)。
她不知道她們在一起擁抱了多久。
她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時間分開。
蕭晉衛(wèi)走了,她的心也隨著蕭晉衛(wèi)走了。
她陪著蕭晉華出來散心,渴望見到蕭晉衛(wèi),又懼怕見到蕭晉衛(wèi)。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對?
姑侄關(guān)系的枷鎖牢牢地桎梏著她,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堂堂的大學(xué)教授不能在這個問題上栽跟頭。
蕭晉華的一席話打開了岑蕭心中的那個死結(jié)。
她現(xiàn)在恨不得快快地見到蕭晉衛(wèi),以述思念之苦。
當(dāng)然,她依然漫不經(jīng)心地同蕭晉華散著步。
輩份拉平了,障礙解除了。
岑蕭能不能等來屬于她的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