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伊帶著他們走了她來時的那條路,鳳傾梧從沒感覺到那般舒坦。
山上的花草樹木種類繁多,空氣比城內好太多了,讓人十分舒服。
皇后走的十分快,輕車熟路。鳳傾梧想起皇后每年這時都會在城外呆上幾日,想來都是歇息在鳳伊那。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條小道,小道旁都是鳳凰樹,鳳傾梧別提多高興了!
看著鳳凰樹時節(jié)進入尾聲,每朵鳳凰花都綻放了自己最美的樣子。
鳳傾梧拉著墨竹在花樹下蹦跑,今日沒有陽光,天氣甚好。
皇后和鳳伊在后面按照自己的步伐走著,別提多悠閑了。
反正路就一條,總不會跑丟了。
“先前你是否有什么話要與我說?”鳳伊問皇后,因為皇后剛才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不知是否是因為鳳傾梧的原因。
皇后有些憂心忡忡,說道:“奕銘長大了,太子婚后也該有所打算。江杭之女喜歡她,雖然現(xiàn)在可以用太子未婚之事敷衍江杭,但日子一到,就不一樣了。而且,傾梧長的像極了奕銘從前養(yǎng)在府上的女子,現(xiàn)在又和奕銘走的近,我擔心奕銘會……”
“會認錯是嗎?”鳳伊反問一句,得到了皇后的同意,“既然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順其自然是為最好,我們這些人就不要操心了?!?p> 鳳伊說完,皇后竟然也沒有反駁之力。
皇后當年進宮純屬無奈,不過是商人家的女兒,能有多高的地位?
她的人生是一輩子都被關在了紅墻內,身不由己。
而鳳伊呢?她的家世是好的不得了,和皇后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她也把自己關起來了,關在山上。
她是心甘情愿。
沒多久,鳳凰樹就到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亞于幾個鳳將軍府邸的宅子。
面積,當有半個皇城那么大。
就連紅門,都令人生出一些敬畏之意。
鳳傾梧和墨竹最先到達,可是卻被看門的攔住了。
那人穿著皆是像初學武者的打扮,可想而知這門后有多少武功高強之人。
“站?。 敝宦爟陕暫戎?,兩把長槍便擋住了她的去路,“這里不是你能隨便來的,我不管你是如何上的山,現(xiàn)在馬上離開!”
“你這人真是……”鳳傾梧脾氣爆。
走了這么長的路,如今到了家門口了,還不讓進了!
換作是好脾氣的孟月寧也會生氣的吧?
正和兩位攔截她的人死磕著,對方突然收起了長槍,單膝跪地,對著的自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姍姍來遲的鳳伊。
對方突然下跪,自然是嚇到了鳳傾梧。
鳳伊抬手說道:“起來吧?!?p> “是,夫人。”兩人站起來,目不斜視,仿佛鳳傾梧不存在一般。
“這是我的女兒,這位是你們的師姐,日后不得阻攔?!兵P伊介紹了兩人的身份,當時便將攔住他們的兩人嚇到了。
那兩人趕緊賠禮道歉。
“多有得罪,望小姐和師姐海涵?!?p> “無妨無妨。”鳳傾梧拜拜手,也不計較,大搖大擺帶著墨竹就進去了。
鳳伊看了一眼樹道,又回過臉來說道:“這里不會有人來,進去吧,不用守了。”
“是!”兩人說罷,等他們進去了,也將門關好鎖了。
鳳傾梧進去了才知道這里頭是何等的輝煌,充滿朝氣。
里頭來來往往的人眾多,有拿書的,有拿吃的,有拿兵器的,也有牽手的。
但是見到了鳳伊,無一例外。皆是剛才看門兩人的樣子,單膝跪地行禮。
“哇!娘,你做什么的,這么多人都要聽你的號令!你別告訴我你又嫁給他人為妻了吧?”
“你看我像嗎?”鳳伊真的有些無語了。
若是鳳傾梧所想的那般,那她又怎么可能帶她來這里呢?
為了讓大家認識鳳傾梧,鳳伊擺了幾桌,正式把鳳傾梧介紹給了她的弟子們。
“見過小姐。”眾人都對她很尊敬,想來也是因為她的母親是鳳伊。
“客氣,客氣。”鳳傾梧先斟滿一杯酒,喝的一滴不剩,以表達自己的敬意。
宴席畢,大家伙兒都散開了,該干什么便干什么,鳳伊早就準備好了鳳傾梧的房間,衣服應有盡有。
很顯然,她知道自己會來。想來,是她托皇后讓她帶自己來的。
這樣解釋,一切就說的通了。
“你先休息,有什么要緊事便喊我,我就在西廂房?;屎笤跂|廂房,墨竹我安排她睡在你的偏殿了。”
“好,謝謝娘?!兵P傾梧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很簡單的道了謝。
她不像別人那般,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痛哭流涕。
她似乎天生就很少哭,她這么多年,就沒掉過幾次眼淚。
若是哭,也就幾滴,根本就不多。
她不感性,沒有那么容易情緒化,所以很多不熟悉她的人都覺得她有些不近人情。
鳳傾梧就這么安穩(wěn)的睡了,夜晚也十分寧靜,就像有魔力一般。原本還吵吵鬧鬧,一旦敲了鐘,就十分的寂靜,原先的嘈雜聲全部不見了。
鳳傾梧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翻了個身,結果疼醒了!
睜開眼睛,發(fā)覺自己連人帶被坐在地上,面前是整裝的墨竹。
“喲,小姐。”墨竹看向了鳳傾梧,有些嘲笑的意味,“你這是夢見什么了?一個勁的纏著人家?”
“還笑!”鳳傾梧有些生氣了,墨竹看見了,不但不扶她,反而在旁邊幸災樂禍!
“是是是,我這就扶你起來。”墨竹趕緊走過去扶她,不敢怠慢。
鳳傾梧站穩(wěn)了之后,摸摸自己有些疼的屁股,讓墨竹拉上擋風簾,給自己更衣。
這衣服剛剛換好,一女子便來了??茨樱苣贻p,差不多她這般年紀。
“夫人讓你現(xiàn)在就過去,比武?!彼f是鳳伊的口令,那絕對得執(zhí)行,那是怠慢不得。
得,鳳傾梧就去了。去了之后,見到鳳伊端著茶杯吹了吹,吹散了熱霧,飲下一口茶水。
面前的弟子們全都拿著各自的武器低著頭,想來是做了什么錯事,惹怒了鳳伊。
良久,鳳伊放下茶杯開口說道:“我們是暗衛(wèi)軍,在鳳鳴山上是保護皇上的最后一支隊伍。出了鳳鳴山,就是沙場上為國家效力的兵!你們天天練這些,竟然練成這副模樣!要揮劍不揮劍,該低頭的時候不低頭,該挪身的時候不挪身,你們是準備站在原地給別人砍,當活靶子是嗎!”
鳳伊說完,鴉雀無聲,緊接著,鳳伊抬手指著鳳傾梧說道:“你們和她比,我看看你們能比出什么花樣來?!?p> “這……師父,這不好吧……”終于有一人敢抬頭說話了,只是語氣還是十分的弱。
“有什么不好的,不用手下留情,把她當做敵人,打傷了我負責,沒事?!兵P伊大手一揮,塵埃落定。
鳳傾梧指著自己半天不敢相信:“我?”
“怎么,你不敢?”鳳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這激起了鳳傾梧的勝負欲了。
“比就比!”
鳳傾梧就這么頭腦一熱,提劍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