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宮無非也就是那些瑣碎的閑事,幾人瞧著無什么事,也就相繼離開了。
鳳傾梧不過是被強(qiáng)行拉進(jìn)了宮內(nèi),本想著一道同鳳北顧回去,沒想到他卻被拉去常椿酒樓喝酒了。
無奈,她只好和鳳暉一同回去。
可她卻也未曾想到,孟遠(yuǎn)曄愛玩的性子,竟沒和他們一同前去。
“你怎么沒跟著去?”鳳傾梧問道,十分不解。
孟遠(yuǎn)曄愛玩,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如今鳳北顧回來,有酒有友,何患無樂?
孟遠(yuǎn)曄搖搖頭,說道:“月寧有孕,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我答應(yīng)她,在她平安生下孩子之前,我無要緊事,都不出府。若是你得空,來陪陪她說話,她也老是和我念叨你,我都快聽煩了?!?p> “是嗎?這么大的喜事你竟瞞著我一人!”鳳傾梧真真為孟月寧高興,這么快就有喜,孟家上下還不高興壞了。
“只是,月寧這胎不穩(wěn),聽聞你醫(yī)術(shù)精湛,麻煩你多照看了?!泵线h(yuǎn)曄心中的顧慮鳳傾梧自然是知曉。
孟月寧可是她鳳傾梧的姐妹,怎么也不會讓她出事的。這些事就算孟遠(yuǎn)曄不囑咐她,她也會留心一些。
三人各回各家,鳳暉回家后,就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鳳傾梧可就沒那么好過了,一回家就得知自己院子被盜的事情,趕緊查看仔細(xì)。
見珍貴的首飾未被盜,銀子也未丟,她就知道那人來找的是何物。
她翻找出裝有葉凌玉佩的盒子,把玉佩拿了出來,隨身攜帶。
如今,這枚玉佩的作用是越發(fā)的撲朔迷離了。
為何有人來盜竊如此一塊玉佩,實(shí)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鳳傾梧好好的睡了一覺,這么多天她也有些乏累,連一頓好覺都不曾有過。
若是還不好好睡一覺,晚上的宴會怕是要丟人了。
宴會如期而至,鳳傾梧也是按時抵達(dá)。
鳳北顧換去了衣裳之后,打扮清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邵奕銘一行人長相俊秀,城中人是有目共睹的。
不盡如此,他們還各有特點(diǎn)。
原本他們六人被稱為永安六子,結(jié)果如今莫名多了個小幺,就是她鳳傾梧!
她這個小幺,若是像鳳傾城那般安定也就罷了,偏偏不是個安穩(wěn)的主!
平日里跟著邵奕銘幾人走街串巷,什么壞事都有份,還打著南王的旗號,旁人難免議論。
這不,永安七子又來了!
六個男人勾肩搭背,她鳳傾梧自然是使不得。
但是鳳北顧是她哥,勾肩搭背也沒人會說什么。
所以,七人說說笑笑地就進(jìn)宮了。
邵奕銘已經(jīng)幾年未曾笑過,自從在孟遠(yuǎn)曄的婚宴上認(rèn)識了鳳傾梧之后,笑幾乎是必然的。
皇帝聽聞邵奕銘笑了,老淚縱橫??!
自己總是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憂郁,整日和幾個哥們混在一起,如今能笑自是高興之事。
宴會上鶯歌燕舞自是少不了,霖瀚國的人也展示了他們的風(fēng)采,雖說是和親,但是林婉安很顯然一點(diǎn)也不在意對象。
“太子呢?”皇帝入席有段時間了,只是太子之位如今還是空著。雖說自己疼愛太子,可是他這樣也是過分了些。
如今是在為他招親,他卻缺席?
寧貴妃趕緊開口掩飾:“太子身子不適,前幾日不幸染上了風(fēng)寒,今日越發(fā)嚴(yán)重,無法起身。臣妾今早已和皇上提過,皇上忘了嗎?”
寧貴妃臉不紅心不跳,旁人根本看不出貓膩。
皇帝轉(zhuǎn)頭看向?qū)庂F妃,寧貴妃微微皺眉,皇帝便知曉了她的心思。
“是朕忘了?!被实鄞笮茁暎^續(xù)欣賞歌舞。
林婉安喝了幾盞茶,感覺有些悶熱,便站起來向皇帝請命。
“陛下,房中有些悶熱,不知可否出門走走。”
“當(dāng)然?!被实垡膊荒馨阉P(guān)在房內(nèi),自然是讓她出去走了。
得到了皇帝的同意,林婉安就行禮退下。
身后的人也不讓跟著,反正就在附近走走,就算再人生地不熟,總能認(rèn)識一兩座標(biāo)志性建筑。
林婉安長舒一口氣,來到了一座亭臺,亭臺前,是一片人工湖,在邊上隱隱約約有個人。
聽到腳步聲,太子回頭,見到的是個素未謀面的女子,穿著打扮也未是永乾國的模樣,那必是今日設(shè)宴邀請的主角,霖瀚國的人。能如此隨意走動,舉止得體,除了他未來的媳婦,他也想不出第二人來。
只是,他認(rèn)出了人,對方卻未曾認(rèn)出。
“公子怎不去席間賞舞聽曲,反而獨(dú)自一人在此?”林婉安走進(jìn)后,開口問道。
看林婉安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他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曾暴露。
“那么姑娘又是為何?”太子站在邊上,賞月賞魚賞水。
林婉安自是好好回答。
“席間悶熱,出來透氣。我本就不習(xí)慣這種宴會,我不過是一位不得寵的公主,生母身份低下,連夫婿也未曾見過一面,如此人生,有何盼頭?我的身份,就是霖瀚國的一枚棋子,用來犧牲的罷了?!?p> 太子一聽,微微一愣。眾人皆想嫁給他,別國的人甚至明里暗里說過,可皇帝都擋了回去。
如今,這么好的一樁美事,在林婉安的口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太子身邊沒有妻也無妾,不是他不喜歡,是他不敢。
“與太子結(jié)婚,有何不可?眾人擠破了頭都想嫁給太子為妻,你到好,與他人都不同。”邵奕揚(yáng)何時被人嫌棄過?如今已經(jīng)赤裸裸的在他面前公開嫌棄他了,他竟不生氣!
“太子若是沒有這個頭銜,眾人又何嘗會那般?看中的不是太子的人,是太子的名號罷了?!绷滞癜怖湫σ宦暎饲槭拦?,不過是眾人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她的哥哥也曾是太子,如今,不照樣是他人的階下囚嗎?他哥哥風(fēng)光時,眾人都忙著巴結(jié)他,一出事,就連同床共枕幾余年的妻子也背叛他。
呵!美其名曰說被人逼迫,可是到了最后,不還是贏家?
“你可知,議論太子是何罪名?”邵奕揚(yáng)平淡地問道,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
沒想待她壓根就不怕。
“大不了就是一個殺頭之罪,那樣最好!”林婉安的臉上顯露出一些壯士的神情。
邵奕揚(yáng)的心里,對她有憐憫,也有恨。
恨她是被強(qiáng)塞給他的,若是她心甘情愿就好了。憐憫她是沒有辦法,才只能嫁給他。
邵奕揚(yáng)有些混亂了。
只在政事上花費(fèi)心思的他知道,自己喜歡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當(dāng)時就發(fā)誓,會為了這個女人平反一切的不公,哪怕是對抗整個霖瀚國也在所不惜。
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輩子。如此,他便只好冷落她了。
如若能讓她恨自己,最好。
可這個女人,又怎么會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