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截殺
前往京郊鶴山的官道上,四輛馬車徐徐前行,他們的速度不快,甚至還有些遲緩。
晏祁根本沒費多少時間就追趕上了他們,而且,追上的地點與他們而言十分有利。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在密林之中。
“夫君?!?p> 謝疏瑤與晏容同乘一輛馬車,馬車進入密林后謝疏瑤的神經(jīng)就崩緊了,她雖然相信晏容,但是還是控制不住有些緊張,她已經(jīng)聽見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放心,會沒事的。”
晏容安撫的拍了拍謝疏瑤的手,將披風(fēng)給謝疏瑤披上,目光溫柔而堅定,“待會兒不要出來?!?p> 他定會護她無虞。
“吁——”
馬夫驟然拉緊了韁繩,馬車忽然停下。
“主子!有人攔截馬車!”
阿才的聲音在外響起,沉著冷靜并不見慌張。謝疏瑤卻揪緊了心,攔住他們的一定是文安侯府的人,而且人數(shù)不少,哪怕她對晏容再有信心,他們也只有這幾個人,教她怎么不擔(dān)心。
“夫君,萬事小心!”
“嗯?!?p> 晏容提了劍出了車廂,俊美的臉上籠罩著肅殺,他看見攔住他們的人是晏祁也并無太多驚訝,意料之中。
“不知晏世子攔截我們有何貴干?”
“有何貴干?”
晏祁一身玄色,騎著一匹黑色的馬。他盯著晏容冷笑一聲,話還未落,抽出長劍,一腳踏在馬背上,飛身而出直朝晏容,眨眼就到了晏容面前。
“當(dāng)然是殺你!”
“哦,那就看晏世子有沒有這個本事了?!?p> 晏容說話間他們二人已經(jīng)是短兵相接,長劍相撞發(fā)出鏗鏘刺耳的聲音。
“殺——”
晏祁帶來了十多人,不僅人數(shù)比晏容的人多一倍,還都是文安侯府的暗衛(wèi)。但是晏容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他只專心對陣晏祁。
“魚叔!”
阿才從馬車?yán)锍槌隽藘杀蟮叮话讶咏o了魚叔,他自己轉(zhuǎn)身與圍攻上來的暗衛(wèi)纏斗在了一起,而魚叔握住刀以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為之一變。
縱然他頭發(fā)花白,一身布衣,但是身上卻散發(fā)著鐵血氣息,那是在戰(zhàn)場上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氣勢。
凡是對上魚叔的人氣勢上就弱了一截,未戰(zhàn)先怯,魚叔周身硬生生的被他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阿珠和蘭心還有其余兩個人也下了馬車,四個人配合下倒也能抵擋一方。所以,除了謝疏瑤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其他人都是多少會一些拳腳。
但是他們的人數(shù)終究是太少了,暗衛(wèi)的包圍圈在縮小,就快要逼近馬車。
“嗶——嗶哩——”
忽然想起了一聲聲尖銳的哨子聲,驚起了無數(shù)飛鳥,原本隱匿的人聞聲而出。
“時機已到,主子已經(jīng)來了!走!”
十多個白衣戴著斗笠的人從天而降,蘭心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的心都停了一拍,連動作都遲了,沒能避讓開暗衛(wèi)砍來的一刀。
“糟了,小心!”
但是遲了,刀已經(jīng)到了面前。就在蘭心以為自己躲不過這一刀之時,一劍突然出現(xiàn)架住暗衛(wèi)砍來的刀。刀劍相撞發(fā)出清脆之聲。
“當(dāng)!”
暗衛(wèi)頓時就露出了破綻,蘭心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飛身一腳踹中暗衛(wèi)胸口,直接將人踹飛一丈多。
“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
白衣人的出現(xiàn),局面瞬間逆轉(zhuǎn)。晏祁一方瞬間就落入了下風(fēng),這些白衣人均是武功高強之輩,晏祁的暗衛(wèi)根本沒有掙扎的余地,全數(shù)被活捉。
“晏容!”
晏祁原本是看不起晏容的,以為殺他不過再簡單不過了。但是兩人交手已經(jīng)幾百個回合,他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下風(fēng),被晏容壓著打,晏容的武功高出他太多!他居然一直都在藏拙!
他心中的不祥也越來越重,直到這些白衣人出現(xiàn),這些不祥變成了現(xiàn)實。
完了!
他中了晏容的算計!
晏祁心已經(jīng)亂了,更加不是晏容的對手。他一劍震退晏祁,看著晏祁的眼中盡是譏諷。
晏祁臉色慘白,大汗淋漓,除了他,所有人都被擒拿。
“晏容你若敢殺我,侯府一定不會放過你!”
“在這荒郊野外,誰會知道我殺了你?”
晏容長劍劍光寒冷,殺機盡顯。
“我……我乃是你兄長,你不能殺我!”
威脅不成,晏祁含恨忍下,打算走懷柔路線,手足相殘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晏世子來殺我之時可不記得我是你兄弟?!?p> 剛剛救下蘭心的那個白衣人走到晏容身旁,附和晏容的話,“就是,厚顏無恥的偽君子!放了你不就是放虎歸山!”
“晏容!你——”
晏祁眼睛仿佛要瞪出了眼眶,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沒有頭。
一切都戛然而止。
“廢話真多?!?p> 晏容出手如電,頓時鮮血飛濺,染紅了地面,卻半點沒有沾到晏容身上。他除了衣裳有些許凌亂,一切都與之前毫無差別,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那么干脆利落就結(jié)束了晏祁的小命。
“白璃,收拾干凈。晏世子遭遇土匪流寇,不敵,命喪此處。”
“是。”
就在他身邊的白璃取下了斗笠,露出了面容,是個俊秀的青年人,不過剛剛?cè)豕冢雌饋砗芪男?,像個讀書人而不是個武人。
“主子可要留活口?”
“不用,一個不留?!?p> 晏容一震長劍,劍上的血跡盡數(shù)剝離,長劍又干凈如初。
“是?!?p> 謝疏瑤聽著車外聲音由廝殺聲,兵器交接到逐漸安靜,只是四周血腥味越來越濃郁,她心急如焚,無數(shù)次的想要掀開車簾出去看看。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出去就是給晏容幫倒忙了。
不知道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謝疏瑤雙手緊攥,汗水已經(jīng)布滿了手心。
“瑤瑤,沒事了?!?p> 直到晏容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來,謝疏瑤臉上一喜,正要掀開車簾,晏容的聲音就緊跟著響起,“不要出來。我們先離開?!?p> 晏容眉頭微皺,目光掃過馬車周圍,血染大地,實在是可怖,不可讓謝疏瑤看見。
“好?!?p> 謝疏瑤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一切聽晏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