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影相隨,漠然不理之。
宋云寧和年年站在不遠處望著安舟和南漓的身影,他們二人被月光包圍好像天神下凡入了畫。
宋云寧的手緊緊握拳,掌心都差點被她的指甲攥流血,年年低頭時不經(jīng)意瞥到了年年緊握的手,于是她趕忙拽起她的手將其展開。白皙的手掌心被攥出了一排整齊的紅指甲印。
年年幫她輕輕吹了吹然后抬頭看著她心疼的問道:“不疼嗎?”
云寧笑著的搖了搖頭道:“孩子我都生了兩個了,怎么還會怕疼…”
年年看著眼前這個已為人母的女子眼眶不禁有些濕潤,她記憶中她還是個會害羞的小女孩兒啊,果真這七年的變化太多太多。
云寧看著年年有些傷神的模樣有些疑惑。
“年年,你…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從前好像太不把時間當(dāng)回事兒了?!?p> “嗯?”
年年輕輕擦拭了眼角然后笑著看著云寧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南漓去長安之前已經(jīng)在天虞生活了兩千年,那時候我覺得千年不過一瞬而已,但是南漓不在的那七年我感覺好像過了無數(shù)個千年,竟然那樣漫長…”
云寧看著年年有些難過。
“年年…”
“云寧,我知道你在氣什么。不過你剛剛跟我講的時候我還不確定,但我現(xiàn)在很確定?!?p> 云寧有些聽不明白。
“確定什么?”
年年握起年年的手,眼睛里多了些許光亮。
“云寧,你只怨阿貍不為你家公子難過,是因為你家少門主找了她七年嗎?你說你給她講完我和她的往事她抱著安舟哭了好久是嘛?”
“是啊?!痹茖幉恢缘狞c了點頭。
“但你不知道她抱著安舟痛哭并不全是為了我…”
云寧被年年說的更迷糊了,南漓如果不是因為年年而難過痛哭,那她是為了誰。
“她難過,她自責(zé),不過都是覺得對不住安舟兩千年的等待罷了,她的愧疚是對于安舟、她的哥哥以及青丘的。我們不過為她等待七年而已,而安舟和他的哥哥等了她兩千多年啊,那又是多少個七年?”
“可是...”
“她擅闖結(jié)界離開青丘,一念之差便讓她的家人為她擔(dān)心了千年,而她無憂無慮在外逍遙快活…所以你說當(dāng)她記起所有后到底是擔(dān)憂她兩千年的家人重要還是…”
“可是我家少主為了尋找她走遍萬水千山啊,他...他們肯定都沒有找過南漓,不然兩千年怎么會找不到呢...而且,我家少主肯定也是愿意等南漓千年的!”
“你怎么知道安舟沒有找過她,他只是沒想到來天虞找她罷了,就像我們也未曾想過去青丘找南漓。白悸安不是安舟,你也不是白悸安,你認(rèn)定的,以為的,也不都是白悸安的想法?!?p> 云寧聽罷有些失落,年年只是將云寧的手握的更緊了,她知道,云寧是怕南漓會負了白悸安。
不過紅塵情事中,誰負誰,誰癡誰,都不是外人能一眼看的出看的明白的。
說書先生雖講他人的愛恨情仇,風(fēng)花雪月,卻都未曾親身體會過他人的意切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