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修塵正思考著長生是什么的時候,另一側離開的陸清則大步的走進詔獄內(nèi)。
詔獄,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毛驤所轄。
主審問,羈押之職。
詔獄中刑罰千奇百怪,搜羅萬象,令人發(fā)指。
但最恐怖的當屬詔獄特有的,甚至太祖親自添加的十八種刑罰。
這十八種刑罰分別為:銀針釘指,墮指炙針,斬趾枷令,挑筋去指,閹割為奴,十字剝皮,鐵鋸割身,抽腸,拔舌,凌遲,鏟頸,梳洗,過山龍,紅繡鞋,彈琵琶,點天燈,烹煮,斷椎。
只見陸清一身麒麟袍服,身后跟著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毛驤,朝一座監(jiān)牢走去。
詔獄監(jiān)牢石質(zhì),密不透風,暗無天日,晦氣雜生。
監(jiān)牢石壁上撒著暗紅色的血液,監(jiān)牢內(nèi)慘聲連連。
“胡宇在這里?”陸清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身后的毛驤。
毛驤點了點頭,小聲道:“大人,胡宇卻實在這里?!?p> 陸清點著頭,率先走進獄內(nèi)。
正在行兇的力士見到指揮使進入,急忙停下?lián)]舞的刑具,彎身稱好。
陸清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看著掛在墻上,雙腳離地的胡宇,皺了皺眉。
一旁的毛驤見狀,急忙低聲讓一個小旗搬一把椅子。
椅子很快搬來,陸清一揮大氅,用修長的指頭抹了抹椅子,隨后轉(zhuǎn)身坐下。
輕柔且低啞的聲音從陸清嘴中傳出:“胡宇,你說胡惟庸都已經(jīng)死了,你干嘛還要咬著不松呢?”
胡宇虛弱的睜開血肉模糊的眼睛,看著陸清,用力呸了一聲,隨后扭向一邊。
陸清笑了笑:“好,我最喜歡這么有種的男人?!?p> 說完,拍了拍手,一名力士從人群走出。
陸清指了指胡宇,笑道:“銀針釘指?!?p> 力士點了點頭,隨后從身上抽出指長的銀針,陰笑著朝胡宇走去。
只見力士猛地分開胡宇的手掌,拿起銀針對著胡宇的指尖狠狠的刺下,隨后暗轉(zhuǎn)內(nèi)力,銀針沒入食指中,帶著鮮血彎出掌背。
“啊?!?p> 胡宇的慘呼回蕩在詔獄內(nèi),而陸清仿佛沒有聽到似得,自顧自得把玩看著自己的修長手指。
“說不說!”力士惡狠狠的瞪著胡宇。
胡宇悶哼一聲,死咬著嘴巴。
力士見狀,九根銀針順手而出,如穿針引線般,刷刷刷快速用內(nèi)力插入胡宇其他手指。
銀針根根帶血,彎出掌背。
胡宇慘呼一聲后便昏迷不醒。
陸清見狀,身形如輕燕,快速掠到力士身邊,啪一聲打在力士臉上,直打的力士耳鳴目眩。
“沒用的東西,銀針釘指是你這般用的?
九根其出,痛只在一,如何能痛十次!
廢物?!?p> 說完,不看力士,走到椅子邊,緩緩坐下。
力士眼帶驚懼的看著陸清,陸清冷聲道:“弄醒他。”
力士捧起一盆水,猛地澆在胡宇臉上。
胡宇猛吃一冷,頓時清醒,隨后十指痛苦傳來,慘呼著。
“墮指炙針?!标懬逶俅卫浔拈_口。
力士急忙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對著胡宇的十指用力揮去,似乎發(fā)泄著剛才自己所受的打。
匕首落,指尖墜,漏出十根帶血的鐵釘。
未等胡宇慘呼,力士一拳捶在胡宇嘴上,使得胡宇只能嗚咽。
隨后,力士翻了翻火盆,使得火盆內(nèi)的火燒的更旺。
沒多久,力士將火盆內(nèi)的炭火取出放到帶有柄的鎏金青銅小爐子內(nèi),隨后對著漏出的銀針開始燒。
銀針緩緩變紅,夾雜著肉香,飄蕩在詔獄內(nèi)。
胡宇痛的涕泗橫流,不住的嗚咽,并扭曲著身軀。
捆在胡宇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像是美妙的歌曲。
陸清冷冷的看著胡宇,揮揮手。
力士見狀,收回火爐,站在一旁。
“胡宇,你說你撐什么呢?
胡惟庸死了,你還死守著他的秘密有何用。
這些只是開胃菜,接下來我們玩的可是更刺激的東西。
如果你不愿受苦,那就招了吧。
我陸清保你安然無恙的走出詔獄大牢?!?p> 陸清緩緩站起身,走到胡宇身邊。
胡宇嗚咽著,怒視著陸清。
陸清仿佛看不到,自顧自道:“對了,聽說胡將軍有一妻一子。
唉,不知道胡將軍這么盡忠,在胡將軍死后妻子會不會淪為官妓,兒子會不會流落街頭。
慘??!
哈哈哈……”
說著陸清神經(jīng)質(zhì)般放聲大笑。
胡宇眼中帶著憤怒,隨后轉(zhuǎn)為懇求,嗚咽著嗓音:“我招,我招,我全招?!?p> 說完,眼神黯淡無光,硬了半年的頭顱還是低了下去。
陸清清冷的笑笑,修長的手指捏著胡宇的嘴巴,猛地一用力,被力士打錯位的上頜隨后復位。
“早說不就得了,省的受皮肉之苦。
賤格,不打不說!
你放心,只要胡將軍配合,我陸清保證胡將軍安然無恙走出詔獄。
但是,如果胡將軍亂咬人的話,我會不高興的?!?p> 陸清笑著道。
胡宇頭顱低下,虛弱道:“藍玉,秘密胡先生告訴了藍玉將軍。
說鬼璽出現(xiàn),在鳳陽府。”
陸清眼神冷芒一閃,隨后朝背后的毛驤揮手,毛驤瞬間明白。
于是,毛驤轉(zhuǎn)身將牢內(nèi)大大小小的力士,小旗全部轟走。
瞬間,諾大的詔獄監(jiān)牢只剩陸清,胡宇,毛驤三人。
“鬼璽不是在青牛谷醫(yī)仙李無憂手中嗎?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鳳陽府?”陸清把玩著手上的令牌,看著胡宇喃喃道。
“我怎知道,當時胡先生把秘密告訴藍玉將軍后,然后還又說了什么青牛谷,凌云等等。
藍玉將軍聽到后臉色變換,隨后他們支開了我。
我就知道這些?!焙顠暝?,發(fā)出低吼。
“看來青牛谷的事情胡惟庸那老小子又捅給其他人了啊。
不過,那老小子還真以為能拿這件事鉗制我陸清,鉗制我錦衣衛(wèi)嗎?
胡七哥啊,你死都死了,還給我惹出麻煩。”陸清按了按太陽穴,似笑非笑道。
“鬼璽在什么地方藍玉將軍知道,我已經(jīng)全說了。
求你了,你放過我妻子孩子。
我胡宇罪大惡極,對主公不忠,對妻兒不仁,對藍玉將軍不信。
只要你放過我妻兒,我立馬自盡。
求求你了?!焙钛酆瑴I水,希冀的看著陸清。
陸清陰沉著臉點了點頭,隨后走出詔獄。
毛驤跟在陸清后面,低聲問道:“大人,胡宇怎么辦?”
陸清快步走著,面無表情的回道:“殺了?!?p> 隨后不管錯愕的毛驤,朝自己住處走去。
眼中帶著急切,嘴中喃喃道:
“藍六哥,你莫要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