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猩魂草
邊葬入口,亦是當年道軒郡的界碑處。
以界碑為為界,越過界碑,便是邊葬屬地。
數(shù)萬年以來,此地死氣雖然愈發(fā)濃郁,但人們已經擁有抵御死氣得辦法,只需將幾株名為猩魂草的特殊草藥揉成粉末,配以香囊,隨身攜帶在身上,便可免受一般死氣的侵染。
三株猩魂草磨成的粉末足以支撐普通修士在邊葬的邊緣地帶待上一旬,比之此前賢者靠自身靈力勉強待上一個月好了千百倍。
這意味著,哪怕修為低下的修士,仍能通過猩魂草長時間停留在邊葬尋找機緣,對他們而言,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畢竟道軒一戰(zhàn)后,東域天地異變,近萬年來圣人不出,賢者幾乎鳳毛麟角。大部分修士都是啟源、藏神境,云臺王侯都少得可憐。
由此,猩魂草的重要性就顯得更為突出了。
此法,乃道軒之戰(zhàn)不久后被一尊圣賢偶然所發(fā)現(xiàn),后流傳世間。
猩魂草乃世間奇藥,整個搖光界惟有此地特有,雖算不得珍惜神藥,但對于進入邊葬的人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
令人驚奇的是,猩魂草此藥在其他方面,比如延壽,療傷等方面毫無作用,但卻可以神奇般抵御死氣!
奇之又奇,聞所未聞。
猩魂草在葬地雖然隨處可見,稱不上稀罕物,但也并對于東域各族修士而言,確實是奇物。
它生長在葬地,雖處于邊緣地帶,但,圣盟法則卻規(guī)定各族修士禁止踏入葬地。
這基本一刀截斷了猩魂草的來源,這也使得原本幾乎無人問津的猩魂草價格水漲船高,甚至一路飆升到靈藥的水準,令人咋舌。
后來,各族修士通過與葬地多次交涉,葬地生靈同意出售猩魂草。
至此,猩魂草的價格開始回調,最終歸于正常。
但對于普通散修而言,支付猩魂草的費用仍然高昂,可邊葬之地的機緣又無時不刻不在誘惑著他們,于是,就有一批人選擇鋌而走險。
偷渡!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這天下修士,從不缺此等狠人。即便踏足葬地乃死罪,他們仍然敢為了猩魂草冒這般風險。哪怕自己不需要這么多,賣給其他修士,也能狠狠賺一筆。
猩魂草在葬地邊緣不說隨地可見,但也是極為容易尋到的,如此買賣,幾乎一本萬利。
只需要越過葬地邊界而不被發(fā)現(xiàn)即可,甚至都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
葬地廣袤無垠,哪怕葬地強橫生靈神識能覆蓋方圓數(shù)萬乃至數(shù)十萬里,對于整個葬地而言,無疑是滄海一粟的。
因此,被葬地生靈發(fā)現(xiàn)的可能,其實非常小。
但是,偷渡所帶來的影響是很大的。偷渡者攜帶大量猩魂草出售,嚴重干擾了市場的正常價格,觸動了太多人利益的蛋糕。
介于這個原因,各大藥鋪商家聯(lián)合打壓偷渡者,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多半會交給圣盟執(zhí)法部。
圣盟執(zhí)法極為殘酷,按律,乃死罪。
偷渡者一律死罪,這么多年來,都是如此。
偷渡這一行曾流傳一句話:沒有冒死的膽,過不了貧窮的坎。
干這一行,哪個不是刀尖舔血?整天將腦袋綁在褲腰上,被抓了,沒了性命,這種事再普通不過。若是連這份膽量都沒有,又何談改變命運?
餡餅,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有多少的收益,就得冒多大的風險。
這邊葬入口的青石小鎮(zhèn),別看許多居民面相憨厚,民風淳樸,實際多多少兇惡之徒,亡命之輩,皆是說不準的。
普普通通的民宅店鋪后若是藏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外人又如何得知?
世俗亦是江湖,江湖險惡,人心莫測,更何況在偷渡者如此猖獗的邊葬周圍。
這青石小鎮(zhèn),方圓數(shù)千里,唯有此地擁有邊葬入口。
來來往往的人,魚龍混雜,如若實力不濟或者心機單純涉世未深之輩,恐怕會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天色漸暗,楚長生找到一家酒鋪,隨即招呼小二上酒,找了和沒人的酒桌,獨自一人喝起酒來。
“客官,您要的酒?!?p> 店小二將酒放在桌上,笑道。
“客官要是還有什么其他吩咐,盡管說?!?p> 楚長生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店小二識趣地離開了。
楚長生拿起酒壺,將酒杯倒?jié)M,一杯接著一杯,獨自享受這份滋味。
對桌的客人乃是兩名彪漢,面容粗獷,赤裸的手臂露出古銅色。一人面上有一刀疤,另一人乃是個獨眼,看上去皆是兇狠之輩。
此二人一邊喝酒,一邊大聲談論。周圍客人對此頗是不滿,但卻無一人上前制止,無他緣故,只見二人兵器皆非凡品,恐其實力強橫罷了。
修行之人,無它不朽,唯力量永恒。拳頭大是硬道理,所謂一力破萬法,便是如此。
楚長生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喧嘩,從始至終都在喝酒。
酒喝完了,楚長生將銀兩放在桌上,準備離開尋旅店休息一夜。
當他轉身準備離去,對桌那兩個魁梧大漢說話了。
獨眼男子撮著牙花,翹著二郎腿,泛黃的齙牙充滿丑陋,他的眼睛看向楚長生腰間的玉佩,兇惡的臉上盡是貪婪之色。
“站?。 ?p> 獨眼男子起身,向楚長生走來,怪叫道:
“小子,本大爺與你有事相談,嘿嘿。”
周圍其他客人皆在竊竊私語,有人道:
“這少年怕是哪家公子出來歷練的吧?沒見過世間險惡,這兩人面相兇惡,今日這少年怕是要遭殃了。”
不少人都嘆氣,都不看好少年。
楚長生沒有理會,神色淡然,仿佛沒有發(fā)生任何事一般。
“小子,敬酒不吃罰酒!”
獨眼男子見少年沒有理會自己,心中怒火中燒,抄起一旁大刀武器,一刀劈向楚長生。
大刀在空中劃過一抹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來。
方才男子與楚長生隔數(shù)十步之遙,轉眼間,大刀便到了跟前。
獨眼男子獰笑著,看著楚長生的眼神如同看一具尸體。周圍的人都將頭別過去,不想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楚長生依然沒有回頭,仿佛這一切在他眼中,如同兒戲一般。
“死吧——”
獨眼男子大刀狠狠劈向楚長生,冷笑道。
“砰……”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仿佛碰到什么堅硬的物體。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獨眼男子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大刀被震飛插到了房梁上,刀身竟遍布著裂紋,如同蛛網一般,最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p> 大刀竟化作碎片,散落在地上。
獨眼男子被另外的刀疤男子攙扶著,大口咳著鮮血,身軀不斷顫抖。他看向楚長生的目光不再是貪婪,而是深深的恐懼。
“嘶——”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楚長生的目光變得驚奇,似乎如此詭異的場面感到不可思議
楚長生的身軀看上去如此瘦弱,本以為必輸無疑,但結果竟截然相反!
“體修?”
有人低吼道。
眾人聽罷一怔,看向楚長生的目光不再驚奇,而是濃濃的一股畏懼之意。
體修,乃是世間千百種修士中最神秘,也是最強悍的之一。
云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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