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峰頂?shù)臏囟润E然下降,霎時漫天寒霧,令人不可視物。
圍觀的外門星靈師全都緊張無措起來,他們不清楚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強(qiáng)大的星靈之力是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
可天劍宗的門人卻個個都面露欣喜。
是掌門之女,冰霜之主云霜天!
這世間除了她沒人能令天地瞬間變?yōu)楹辛嗽扑?,祭劍儀式一定萬無一失。
懸浮在天空的的攝天劍所在,一片濃重的寒霧翻騰起來,很快寒霧中幻化出一個冰雪一般的妙齡少女。
正是云霜天。
“師姐!”“師妹!”
大批門內(nèi)年輕弟子按耐不住激動,紛紛叫出聲。
云霜天年僅十七歲,靈力卓絕、貌美絕倫,平日足不出戶,寡言少語,只知潛心修煉,是個十足的武癡。
但正因如此,她那高不可攀的氣質(zhì)才更令天劍宗的弟子們崇拜向往。
如今當(dāng)著外人的面,云霜天的出現(xiàn)不光給天劍宗的人一顆定心丸,同時也讓他們與有榮焉,自豪不已。
云霜天當(dāng)即將大量星靈之力注入攝天劍之內(nèi),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的寒冰星靈之力甚至還沒融入劍身,就被什么全然吸走!
不光是她的星靈之力,臺下眾人的星靈之力也都被吸走了。
云霜天立刻招來大量寒霧籠罩住整個攝天劍,很快寒霧就將星靈之力的走向顯化出來。
只見一股手臂粗細(xì)的能量從劍身一直向后山蔓延而去。
不光云霜天看見了,下面站著的人也都看見了,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霜兒!這是?”
紅玉長老忍不住驚喊,難怪他們半天都無法祭劍成功,原來他們的星靈之力都被什么吸走了!
云霜天面無表情,看著能量吸去的方向片刻,淡淡道:“父親,停止祭劍吧。”
說完已經(jīng)化成一陣寒霧消失不見。
云澤州一愣,停止祭劍?
這是百年難得一次的重大儀式,若是就這樣放棄,讓攝天劍回到孕靈石里重新沉睡,那其百年之內(nèi)必然無法再輕易激活。
長達(dá)數(shù)月的攝天劍氣籠罩的惠澤也將不復(fù)存在,到時候天劍宗的威望必會在江湖大受影響。
云澤州還在猶豫,下手四長老之一的李圍城長老開口勸道:“掌門不要猶豫了,霜兒說的必有道理。定是她已經(jīng)感覺到后山的力量并不尋常,這次祭劍恐怕無法順利完成了?!?p> 再說,弟子們都已精疲力盡,若是再無謂地堅持下去,恐怕一些弟子的修為將受到損傷。
云澤州看了眼飛星子長老,飛星子微微點了點頭,他這才擺出停下的手勢。
禮師高喊:“收——功——”
片刻后,云澤州調(diào)息完畢,轉(zhuǎn)身對門派內(nèi)外的所有人高聲說道:“諸位,十分遺憾今年祭劍出現(xiàn)變故,如各位所見,后山有一股不明能量將我們的星靈之力盡數(shù)吸走,攝天劍無法徹底激活,只能任其重回孕靈石沉睡。
云某廣邀天下英豪前來觀禮,本是為了能與天下劍修一同參悟天劍之道,享佑天劍惠澤??上缃窈闵児?,祭劍失敗,令諸位錯過這百年難得一次的機(jī)緣。
云某慚愧,還請諸位朋友能稍等片刻,待云某帶人前去后山一探究竟,看到底是何方勢力在此作怪!”
云澤州的話得到了不少觀禮人的響應(yīng),青云山、白鶴派、南海一劍門等等門派都?xì)鈶嵉穆曈戇@破壞祭禮的勢力,紛紛自請要隨云澤州一起去后山助陣。
“師兄,霜兒已經(jīng)去了,無需這些人助陣,后山情況不明,還是我們自己人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崩顕莻饕艚o云澤州。
他擔(dān)心萬一后山的那股力量不便冒然被天下人知曉,這些人一旦跟著去,會讓他們處于被動。
然而云澤州卻另有自己的想法。
今日天劍宗祭劍失敗,無論是誰的原因終歸都是天劍宗的失利。這些觀禮的星靈師大老遠(yuǎn)從四海八方趕來,若是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定然不會甘心。
到時候他們必定會對天劍宗心生不滿,更可能會在江湖上四處散播一些臆想出來的不實謠言。
因此還不如讓他們跟著一起去,這樣天劍宗清清白白,也沒什么可指摘的。
“那就有勞諸位英豪隨我一同去后山查看了?!?p> 云澤州拱手謝過眾人,隨后帶領(lǐng)幾位長老一馬當(dāng)先的向后山趕去。
李圍城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跟上來。
云霜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吸收星靈之力的罪魁禍?zhǔn)住粋€身穿雜役服飾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趴在地上,從外表看來生命體征已經(jīng)非常虛弱。她查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男子的肉體極為脆弱,看似沒有被星靈之力淬煉過,分明是普通人的身體。
可是她又能清晰的感覺到男子周身縈繞的星靈之力。
一個普通人為何能吸收星靈之力?難道他身上有極為強(qiáng)大的法器?
云霜天無法探知出這男子身上的異樣,并且隨著凜然峰上祭劍儀式的停止,男子也停止吸收星靈之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難道要她動手去搜身?
云霜天難得皺起眉頭,莫說是一個不知名的男子,就是認(rèn)識的女子她也不會隨便觸碰,與人發(fā)生肢體接觸。
因此云澤州他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云霜天一動不動的站在一個趴在地上的人身旁沉思。
“霜兒,這是何人?”
云澤州從天空御劍而落,來到云霜天身旁問道。
云霜天看向飛來的這一大批人,“父親,這個男子就是吸走星靈之力的人,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搜身?!?p> 云霜天此時清麗動人,表情認(rèn)真,讓所有都看直了眼。
人群中一個青年立刻說道:“怎能勞煩云姑娘親自動手?這等事自該交給下人們?nèi)プ??!?p> 這青年眼中流露出迷醉之態(tài),一看就是被云霜天的姿容所迷。云霜天淡然無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大師兄。
大師兄柳堪輿是云澤州的大弟子,負(fù)責(zé)這次天劍祭祀來客的接待事宜,自然是對所有來客的身分都了若指掌。
柳堪輿笑著介紹道:“霜師妹,這位是風(fēng)雪洞天的掌門弟子方清寒?!?p> 云霜天了然,對方清寒淡淡點了點頭。
方清寒立刻眉開眼笑,心里火燒火燎的,連忙招呼手下人:“你們?nèi)タ纯催@人身上有什么。”
方清寒的侍衛(wèi)立刻上前把趴在地上的男子里外搜了一遍。
“公子,沒發(fā)現(xiàn)。”
“真的沒有?仔細(xì)搜了嗎?”方清寒急于在云霜天面前顯示,若是什么都搜不出來未免表現(xiàn)過于平淡。
“屬下們里外都搜過了,身上什么都沒有。不過……”
“不過什么?”
侍衛(wèi)猶豫一瞬還是說道:“不過這小子咱們見過,就是在鎮(zhèn)子上招惹了公子的那個人?!?p> 方清寒一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誰。見侍衛(wèi)用口型說了個“狗”字,這才想起來當(dāng)時進(jìn)鎮(zhèn)確實有個傷了他愛犬的小子。
“這么說這人是天劍宗山下鎮(zhèn)子里的人?!狈角搴畬α拜浾f道。
柳堪輿負(fù)責(zé)門派很多內(nèi)外事務(wù),此時自然率先站出來查看。
“師傅,從這人的穿著看來應(yīng)該是山下的外門弟子?!绷拜泴υ茲芍莸馈?p> 云澤州微微皺眉:“我觀此人并不像星靈師,他是如何吸收星靈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