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
“哪里人?”
“你都會什么星靈術(shù)?”
“你之前真的一點星靈之力都沒有嗎?”
樊凡一路嘴上不停,好奇心爆棚,好像要給賀天介紹親事似的刨根問底。
“原來你和我一般大,你是北方人?北方哪里的?我也是北方人,說詳細點兒,沒準咱倆是老鄉(xiāng)?!?p> 面對樊凡的熱情賀天難得澆了他冷水:“我們肯定不是老鄉(xiāng),我家鄉(xiāng)遭了災(zāi),除了我沒別人了。”
樊凡神情微動,消停片刻,又故態(tài)萌發(fā):“你家鄉(xiāng)鬧了什么災(zāi)?你怎么這么確定就剩你一個人了?說不定還有其他人逃出來了呢?!?p> 賀天不是個神秘主義,對于自己的過往也沒那么多忌諱,因此說道:“我家在西北灰漠高原的昌夜郡?!?p> “啊......那,那是個大郡呀?!狈步Y(jié)巴起來。
此時他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巨浪。
果然有聯(lián)系!
昌夜郡正是噬天黑龍的所在,十年前黑龍卷突然降世,全郡十幾萬人瞬間被卷入其中,尸骨無存。
他這次奉命潛入天劍宗接近賀天,就是為了調(diào)查他與西北黑龍卷的異動有無關(guān)聯(lián)。
“你知道昌夜郡,那也一定知道那里發(fā)生的事了。那么大的災(zāi)難,不可能還有其他人生還。”賀天說道。
“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你那時剛好不在郡里?”樊凡問。
賀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來的,只記得當時正在和父母吃晚飯,突然覺得整個房子一陣晃動,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等再一睜眼的時候,就什么都沒有了?!?p> 賀天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愣愣發(fā)呆,樊凡輕拍他的肩膀小心追問:“什么都沒有是什么意思?”
就算房子和人都被吞噬,黑龍卷總該有,他最起碼應(yīng)該能看見黑龍卷。
“什么都沒有就是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虛無?!辟R天喃喃道。
“虛無”二字提醒了樊凡,黑龍卷正是從一個名叫“虛無深坑”的地方形成的。
難道傳言是真的,是先有的深坑,后有的黑龍卷?
那也就是說,當年昌夜郡的人不是被黑龍卷吞噬的,而是被虛無深坑,不!是造成虛無深坑的那個東西吞噬的!
這可真是個有價值的消息,賀天作為當時事件的親歷者,消息的可靠性很高。
不過,虛無深坑顧名思義,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空間,賀天如果當時在深坑中醒來,他是怎么爬上來的?
“也沒有很深吧?我就那么爬上來的啊,那坑的邊緣是斜坡,挺好爬的。”賀天回憶道。
放——屁!
樊凡差點罵出聲來,虛無深坑分明是陡直的一個大坑,蓮將軍親自頂著龍卷風(fēng)飛下去看過,一個時辰都沒到底,憑賀天當時一個平凡的小孩兒,怎么可能隨便爬上來!
太詭異了,這個賀天絕對有貓膩!
樊凡質(zhì)疑道:“你家房子和你父母都是那時候沒的吧?可見你家就在災(zāi)難中心,不應(yīng)該獨獨你一個人沒事。一定是當時發(fā)生了什么,或者是你本身有什么獨到之處。”
賀天隨即否定:“我能有什么獨到之處,從小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p> “那就更能證明你不平凡了。試問哪個星靈師是你這種從小平凡,活了將近二十年才突然有能力的?”樊凡忽然發(fā)現(xiàn)了突破口,興奮起來。
賀天卻登時沉默了。
他想起柳堪輿囑咐過他的話。他的星靈之力太過特殊,出現(xiàn)得太突然,一出現(xiàn)就是兩種。
這兩種星靈之力卻又與正常的略有不同,而且修煉進度極快。
這一切都證明賀天不尋常,所以柳堪輿叮囑賀天不要和旁人透露自己星靈之力的詳情,以免惹禍上身。
賀天最近雖然也驚疑自己的這種特殊,但成為星靈師的喜悅還是蓋過了心中的不安。今日聽到樊凡的話才讓他想起來,該不會他當年莫名逃過一劫,就是與自己這種特殊體質(zhì)有關(guān)系吧?
賀天腦中正一團亂麻之時,突然聽到走在前面的樊凡說了句:“賀天,你是昌夜幸存者的事,還是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賀天驚訝的看著樊凡。
“太過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想被人當做妖對待吧?”樊凡一臉嚴肅的回望他。
賀天一下子就明白了樊凡的用意,他忽然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頭次見面,看似大大咧咧的青年竟然也有細心善良的一面。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賀天感激的點頭。
兩個青年再次并肩趕路,一個秘密讓他們之間變得親近起來。
賀天主動攀談,“樊凡,你家又是在北方哪里?”
“我家在亞利西草原,我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提起自己的家鄉(xiāng),樊凡一臉自豪。
賀天捧場道:“亞利西確實是個水草豐美的地方,聽說那里碧草藍天,開闊無垠,如畫一般美麗?!?p> “那當然,我們亞利西可是塊寶地,為每年為皕州天地各處供應(yīng)牛羊,還為朝廷培養(yǎng)戰(zhàn)馬,朝廷可重視我們亞利西草原了?!?p> 賀天有感而發(fā):“和你家鄉(xiāng)對比,我們灰漠高原可真是差遠了。我記憶中那里多是一望無際的黃土戈壁,風(fēng)沙漫天。土地貧瘠,牲畜瘦弱,生存很是艱難?!?p> 聽出賀天語氣中的落寞,樊凡說道:“不論家鄉(xiāng)多么不好,人最懷念的還是家鄉(xiāng)。”
“是啊。”賀天像是回想起什么,笑道:“我還記得戈壁上的落日,記得遠去的駝鈴聲,記得母親做的馕餅的味道。每天我都會和鎮(zhèn)子里的小伙伴一起到昌夜西南的土城墻上玩星靈師的游戲,那時候可真開心?!?p> “這個有!這個有!”樊凡興奮地點頭:“我們小時候也玩這個。我是我家那邊的孩子王,每次都是我當老大,我還假裝自己是烈火之主!哈哈哈哈!”
賀天含笑等著他笑完,才說道:“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普通人,所以那時候才瞎玩,你本就是星靈師,也玩假裝星靈師的游戲?。俊?p> “當然,我家附近也就我一個星靈師小孩,我要是不和普通小孩玩,豈不是都沒朋友了?!狈不貞浀溃骸拔矣浀糜幸淮螢榱苏宫F(xiàn)我星靈術(shù)的威力,震懾那幫小弟,我還把深秋的草原給點著了?!?p> “什么!”賀天驚訝的看著樊凡。西北雖然貧瘠但也以放牧為生,所以賀天太知道草料對牲畜和人的重要性了。
一旦燒毀過冬用的草料,對整個草原的生靈都將是滅頂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