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軍訓結(jié)束,祁容塵接到重山大學老友高飛的電話。高飛是祁容塵的高中兄弟,祁容塵接起電話,高飛直接問到:“臟,大學生活怎么樣?最近是在軍訓吧?”因為祁容塵名字帶有塵土的字樣,高中時期以高飛為首的兄弟們都管他叫臟。
祁容塵回答道:“飛哥啊,你不也在軍訓嗎?你自己說累不累?大學生活應該還沒開始吧。”
“哈哈,你班里有沒有漂亮姑娘?你有沒有給自己盯一個?”高飛賤不摳搜地問道。
“飛哥,你開什么玩笑,我和陳一晴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逼钊輭m說。
“你當哥哥我不知道?都大學了,你高中談的算個屁啊,你看你們班里有沒有漂亮妹子,盡管上。還說什么高中對象,你們不也異地了么?現(xiàn)在哥哥提醒你可以在你們班上找一個天天能看得見,抓的住小手的女朋友哇!”高飛笑嘻嘻地說。
“異什么地啊,一個小時的火車就去了她學校了,在大原市好些大學之間都不止一個小時車程呢,我這可不算異地?!逼钊輭m繼說,“你還說我,你說說你,咱們補習班那個天天給你補習英語的姑娘叫啥來著?”
“郝橙?!?p> 祁容塵接著問到,“對!就那個郝橙!不也和你竄到淮江農(nóng)大了?你們是不是填報志愿的時候商量以后一起種地呢?你們倆咋樣了?是不是就等官宣了?”
“臟??!那是交易,雖說她在補習班給我補習英語,但是她那數(shù)理化的大題都要我給她講的。至于她怎么就追著你哥我來到這小破學校,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哥我高中時候怎么浪你又不是不清楚?!?p> 祁容塵回憶了一下高飛高中三年和補習班一年的全部生活,每天就在每個班里亂竄。那些被追求的班花?;ǎ偸歉呃涞夭惠p易答應別人,把追求者當成風箏一頓好放??墒堑搅烁唢w這里,那些姑娘不是讓講個題,就是讓補個課,高飛眼睛來回轉(zhuǎn),經(jīng)常玩著女孩的頭發(fā)講著題,甚至一度還傳出有的大小姐們認高飛當哥的趣聞,有的甚至還幫著清洗了半個學期的校服。
“飛哥啊,你玩的開,我可不比你?!逼钊輭m說。
“你要是還想和你那小甜甜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你班上要是有漂亮姑娘,可得幫你哥我要個聯(lián)系方式,哥哥給她來一個鞭長莫及的痛苦網(wǎng)戀虐虐她,哈哈哈哈!到時候,哥哥搞到手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放棄你那不靠譜的愛情。”
“就說呢,為這事啊,行!這事包在我身上。你要沒別的事,我先掛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去圖書館看兩個小時書,到點了,飛哥?!逼钊輭m說。
高飛笑著說,“去吧去吧!到哪里都像純潔的一張白紙,小心你的舍友,你這狀態(tài),哥哥我真擔心你被帶的誤入歧途??!行了,你去吧,別忘了哥哥我和你說的事?!?p> “知道啦,飛哥?!闭f完祁容塵掛了電話。祁容塵背著書包,直接去圖書館了。
來重山大學快兩周了,也不知道是軍訓疲憊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祁容塵很少和舍友交流,回宿舍就是各干各的,要么就是睡覺。
去往圖書館的路上,祁容塵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高飛明明就帶有一種很特殊的渣男性質(zhì),可自己這么多年還能和高飛保持著相互關(guān)心的完善友誼,這和自己原有的三觀格格不入,但任何時候都不曾對這樣的靈魂產(chǎn)生反感,難道是自己變了?變得圓滑了?苦思冥想無法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還是一頭扎進書海里省事。
去圖書館的路上,祁容塵開始注意校園里女孩兒們的打扮和行為舉止,想一個動物行為學家一樣,從頭到尾得仔細打量。
漆黑的校園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穿著奇裝異服的,有腳踏亮著排燈輪滑的,有相互勾肩搭背并排霸路的,還有拉著小手您儂我儂的,祁容塵心里怪怪的。在圖書館肆意翻了翻書,心煩意亂,隔著一列列的書架,側(cè)面觀察每一個看書的人。
祁容塵自己問自己,“他們不孤獨嗎?”
似乎看來看去也找不到個答案,堅持到了自己給自己約定的時間,就回宿舍了。
大原大學是綜合性大學,坐落于省會的大學城中,重山大學是農(nóng)學學科比較突出的農(nóng)業(yè)類重點大學,地處名不見經(jīng)傳的固廣縣城的郊區(qū)。陳一晴在大原大學也經(jīng)歷了一周的軍訓,一晴每天都希望認識更多的人來熟悉環(huán)境。辦了人生中第一張手機卡,著力與同學們打成一片,還沒來得及用企鵝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祁容塵。憑借著與班內(nèi)青年打成一片的狀態(tài),陳一晴在周內(nèi)競選班長的場合中大獲全勝。
在成功競選班長當天,陳一晴修改了自己的個性簽名。
“新號:15229276122,望惠存?!?p> 同一天晚上9點,陳一晴在班級聚餐,接到祁容塵的電話。
“喂,一晴,你最近怎么樣?”因為隔了一次最長的暑假,一年的補習班過后,兩人并沒有通過任何方式感受對方那種音色帶來的沖動和刺激,祁容塵反而變得格外的謹慎和小心。
“哦,塵。我們在班級聚會了,今天班上剛剛競選了班干部,我們來大原柳南這邊吃烤肉了?!标愐磺绮]有過多的試探。
“喝!喝!”
“你也得跟上,半杯也行!”
“這不行啊!打什么電話?班長啊,你可得好好認識認識大家,以后工作才能做好哇!”
“可以了,可以了,都溢出來了!”
祁容塵的電話里傳來各種聲音,不言語,一直聽著電話里的聲音。他和女朋友相處的大半年來,兩人從來滴酒不沾。
祁容塵說:“一晴,不許喝酒。”
電話里的嘈雜依舊,但又像是換了一種音道接入的聲音,“塵,我回去和你說,先掛了?!?p> 話音剛落,一晴掛了電話。
留下坐在床頭的祁容塵,孤零零地端著個手機,遲遲不愿意放下來,舍友們看著通話不到一分鐘的祁容塵,一句“不許喝酒”后的凄涼涼,相互陌生的眼神交流。
終于被段香明打破了沉寂。
“祁容塵,你家里是汾城那邊的?”
“是的,段哥”因為段香明年齡大,大家都叫他段哥。
“那你一定很能喝酒吧!”段香明問道。
“段哥,雖然我們老家有產(chǎn)酒,可是我不會喝。”祁容塵這才慢慢放下電話。
“這不行啊,汾城人不會喝酒可不行,我爺爺就是汾城的,后來爸媽做生意才到北邊的,哪天有機會了哥帶你去練練!”
以往高中同學的酒局,祁容塵都不會赴約,可此刻,鬼使神差地說道,“好!”
沒隔幾天,一頓大酒,七個舍友扶著祁容塵,紛紛說道,“趕緊吐了,祁容塵!喝這么多你不難受?你不吐明天肯定起不來!”
“就是,就是!”
“趕緊吐,要不我拍拍你背!”
段哥,二毛,禹哥,寅哥,寧哥,柒爺,牦牛都搖搖晃晃,非說的讓祁容塵吐了。
“我很難受,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想吐!”祁容塵說。
段香明說,“聽哥的,六兒!用手扣一下!”因為飯桌上按照年齡拍了輩分。
祁容塵用手一扣,就開始泄洪,其余人一看,一排排站在垃圾桶旁邊扶著墻,都開始泄洪。
段香明下巴上沾著食糜指著柒爺笑著呵斥:“狗日的,你不是不吐?你不是海量?”
“狗幣!你好意思說,自己想吐不先吐,怕丟人的種!還勸人家祁容塵先吐,不要臉!”
段香明大笑。
酒后的夜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夜,禹哥和段香明一夜的夢話,柒爺就開始給各種姑娘打電話。
祁容塵躺在床上,雙手壓在頭底,睜著雙眼,心里卻很清楚地活動:
“為什么我和一晴都開始喝酒了?一晴說好的回話又一周了,還是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