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糜爛生活讓高飛對錢產生敬畏,生活漸漸失去方向,也沒了底線。對這方面的理解高飛和祁容塵談過很多次,高飛固執(zhí)地認為不是原則有多強,只是錢沒給夠。
在多家KTV做酒水銷售,在夜店酒吧陪酒解讀心扉,自認為小有名氣的高飛,游走于刀尖之上,終于在TOP CLUB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傷痛,現金被搶光,額頭被開了口子,縫了6針,頭暈目眩的高飛在急診室的床上依稀看得到郝橙的影子,高飛是個好面子的人,在病床假寐。
郝橙讓班里的同學回去了,高飛在病房里裝了好些天死人,在此期間,他也接受郝橙的善意,聽從她的各種指揮,卻從不說話。
恢復的差不多了,終于在住院后的第三天,郝橙買飯的功夫,高飛自己辦了出院手續(xù),再醫(yī)院的取款機里取了5000塊錢,從護士站那里借了牛皮紙的檔案袋,托護士留給自己愛而不得,恨而不舍的“前女友”。
高飛出院后直接聯系了祁容塵,進行了嚴厲的口誅筆伐。
“臟啊!是你聯系的郝橙吧?你為什么這么做!”高飛質問道。
“是我,你怎么知道是我?這兩天我還問郝橙你的狀況呢,飛哥,你恢復的怎么樣?”祁容塵關切的問。
“我實在想不出你怎么想的,且不說強勢怎么樣,警察一窩端了那KTV,賺不了錢我也無所謂,我是無法和她在一起了才避而遠之,你這樣讓我又欠她,我該怎么還?”高飛也很生氣。
高飛幾乎從來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火,祁容塵聽了后更是懵逼。一時間幾乎想不到該用一種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和高飛理論。
“飛哥,你醒醒吧!你離開郝橙以后成什么樣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每天去酒吧,KTV那種地方能有什么前途!”祁容塵語重心長地說。
“你知道個屁,能賺了錢才是王道,你要是在TOP CLUB里看到伺候那些大佬喝酒的高材生你就能明白了!別他媽的扯這些,你就不該自作主張去聯系郝橙!”高飛指責道。
高中在一個宿舍三年,且不說高飛教導同齡人如何如何迎娶女孩芳心,對祁容塵的關心和照顧是肉眼可見。盡管祁容塵無法舉例說明高飛對他如何如何好,那件事怎樣提點他,但那種長久以來的信任和支持永遠洋溢在祁容塵的心頭。這次通話,讓祁容塵覺得很悲傷,面對高飛的出口成臟,祁容塵想過兩方面的問題,其一是社會經歷的洗禮是不是造就了這玩世不恭的高飛?其二是到底自己聯系郝橙去找處于危難之中的高飛是不是不正確?
經過自我反省和一番盤問,祁容塵還是堅定地以真善美為信仰,信誓旦旦地說道:“那我就讓你在KTV包房里出事?被別人灌醉,折磨致死?”
“胡說什么!你是在電話里聽到什么了吧!那是我客戶,我們之間就是那樣的交流方式!別說是他們怎么對待我,就算是他們真的要弄死我,我也不愿意再回頭和郝橙在一起了,你又讓我欠她的,我該怎么還?你說!”高飛絕望地咆哮著。
聽到高飛的咆哮,祁容塵再次擺出自己的觀點:“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自己說的每次在酒局的時候都會想到郝橙,都會不由自主地聯系郝橙,那不是舍不得?那不是離不開?那不是喜歡嗎?如果你說不是,那你說說,那是什么?”
高飛冷笑著說:“你就不知道喝醉了會胡亂說話?”
“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祁容塵反駁道。
“要我怎么說?你不該插手我們的關系!”高飛指責祁容塵。
祁容塵義憤填膺地回擊高飛的言論:“對!你說對了,郝橙對你絕對是真心的!你們有些充實的感情基礎,在補習班里就是,相互幫扶,我相信你們當時就是相互喜歡了。為什么一切都是愛情的樣子,你要破壞它?如果她心里沒有你,那天晚上她就不會去!實不相瞞,在你受傷住院之后我和郝橙保持著聯系,所以你也不需要欺騙我說什么購買酒水的客戶和你怎樣單純的利益關系,要不然你的下巴也不會被開了口子。我是要插手你們!我就是不愿意眼睜睜地看到你拋開一段真摯的感情,然后讓自己去接受社會上最垃圾,最黑暗的事情洗禮!我根本不理解,如果我沒有通知郝橙去,你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子!你現在對我的一切指責,我根本不理解你要我怎樣!”
“我讓你滾蛋!別他媽的干涉我的生活!”
高飛一句滾蛋,一句他媽的,就立刻掛了電話。
兩句罵人的話作為通話的結束語,祁容塵頓時覺得友情竟然可能以這樣的方式走向盡頭,百感交集,舌尖苦澀,黯然神傷。
在同一天的晚些時候,郝橙發(fā)來信息,“高飛自己離開醫(yī)院了,我不欠他什么,他給我留了5000,我不可能要他的錢,錢我轉你支付寶賬戶了,你幫忙轉一下,勿回?!?p> 祁容塵的賬戶確實多了5000,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一個勿回讓祁容塵獨自苦笑,心想:“這兩人處事風格是真的像!真是無語,高飛這孫子剛剛罵我滾,我也不想搭理他!可和郝橙說這么多有啥用,我就把錢給高飛這孫子轉過去,就讓他難受,讓這狗幣知道他欠人家的,真沒想到他這么沒有責任感!不不,不對,他應該是有的,是那污濁的夜店影響到他,所以我更得讓他清醒!對!就給他轉?!?p> 祁容塵添加了轉賬申明:“郝橙拜托我賺錢給你,飛哥,好自為之!”
錢一轉,祁容塵立刻拉黑高飛的支付寶賬戶。
當天的高飛認真地想了想自己和郝橙分手的整個過程,他分析道兩個人的問題是三觀不合,對于每次發(fā)生矛盾,郝橙要雷厲風行地立刻做出自己的反應,不去考慮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考慮周圍的人員情況,更不考慮可能直面她反應的所有人的想法,是不理智的,是愚蠢的,是低級的!但她都會覺得沒問題,這些即便是和她再討論,她都不會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什么大的問題,只會沉浸在矛盾發(fā)生的時候,挑煉出惹怒他的事情,無限放大,執(zhí)著地反復品味那自認為膈應到她自己的那件事,停滯下來,不斷挖掘那件“錯誤”事情的深層次邏輯,甚至有些享受地利用這種她認為的“漏洞”,不斷攻擊對方,直到對方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地承認到問題的嚴重性。
想到這里,那煩人的愁絲不斷勒緊高飛的咽喉,喘不過氣來,他再次提醒自己:“一定要放手,但我要和她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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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表姐
我們該不該干涉別人的感情世界?如果你覺得可以,請你告訴我,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