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攻離的問題,屠宣夜抱拳笑笑說:
“過獎過獎,說來慚愧,我這人沒什么用,也懶的摻和別人的事,所以沒什么人害我,甚至都沒什么人搭理我,所以,嘿嘿,活著嘛,就得給自己找點樂子,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哈哈哈哈?!?p> “既然你不喜歡摻和別人的事,那又為何要去發(fā)丸山救我,還讓自己被困教山?!?p> “被困教山”這四個字,砸進(jìn)了屠宣夜的心里,確實,他有比待在教山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但因為現(xiàn)在出不去,他只能在教山中等著,等著立春時湖水上漲。
他看著攻離的眼睛,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刻。
為什么?就連他自己都沒法給自己一個解釋。
此時孰知突然傻呵呵一笑,說了一句:“爹……娘……”
屠宣夜無奈,自從孰知會說這兩個字以后,就常常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攻離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而是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漸濃的夜色,嘟囔了一句:“這姜大小姐怎么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p> ……
“阿離姐姐!”
正當(dāng)攻離準(zhǔn)備出去尋人之時,姜乞靈突然回來了,一見到攻離,就一頭扎進(jìn)了她的懷里,又哭了起來。
祁渾天在后面看著,忍不住搖了搖頭,心道:剛哭了那么久,又哭,哪里來的那么多眼淚。
攻離看著姜乞靈凌亂的發(fā)絲和紅彤彤的眼睛,忙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可姜乞靈現(xiàn)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來話,她看向祁渾天,祁渾天只好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攻離聽聞此事十分自責(zé),一是天色已晚,自己不該放姜乞靈一人出去,二是在姜乞靈剛來之時,她就說要幫她討個公道,若是她當(dāng)時就做了,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攻離確認(rèn)了姜乞靈沒有受傷后,轉(zhuǎn)頭看著向祁渾天。
攻離:“今日之事,還要多謝祁二公子,若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祁渾天:“碰巧路過。”
攻離:“據(jù)我所知,這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欺辱我妹妹了?!?p> 祁渾天:“是?!?p> 攻離:“剛剛你還說,這人曾凌辱過三位女子,甚至有的女子被辱后自殺,可最后都不了了之?!?p> 祁渾天:“是?!?p> 攻離:“既然歐陽氏族是祁氏的附屬氏族,那么出了這種事,要誰來管?!?p> 祁渾天:“祁氏該管?!?p> 攻離:“那祁氏為何不管?!?p> 說到這里,祁渾天那一臉淡漠的臉上竟然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怒意。
祁渾天:“因利益糾葛。”
攻離:“我不明白。”
但祁渾天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打算,攻離只好看向屠宣夜。
“你看我干什么!雖然我見多識廣,但這登徒子的丑事我真是不太清楚,可見,這種消息被壓得很迅速,從未傳出來過。”
攻離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說,既然你不說,那就不要怪我了,然后開始運轉(zhuǎn)靈力開始探心。
【祁渾天:歐陽氏族與祁氏往來密切,每年供上諸多珍寶,也助祁氏穩(wěn)固地位,所以兄長對其中所發(fā)生之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多次幫忙掩蓋事實,只為利益互換?!?p> 兄長?祁蓋天?祁氏的族長不應(yīng)該是他們的父親祁奎嗎?為什么會是兄長執(zhí)事?
攻離:“祁二公子,那我換個問題,這歐陽宏是什么身份?”
祁渾天:“歐陽族長歐陽鑫次子。”
攻離:“有何特殊之處?”
祁渾天:“老來得子?!?p> 攻離:“所以歐陽鑫對其十分縱容,為保自己的兒子,什么都愿意做?!?p> 祁渾天不置可否。
攻離對祁渾天這問一句答一句的態(tài)度十分無奈,但她也理解。
祁渾天作為祁氏二公子,在外人面前,多說自家丑事并無益處。
從他們上一次的接觸來看,若不是今日因姜乞靈受了欺負(fù),怕是攻離問的這些問題他都不會回答,如此看來,這祁渾天對自家妹妹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攻離:“我若要給我妹妹討公道,要找你兄長?”
祁渾天點點頭。
攻離:“祁二公子管不了嗎?”
祁渾天聽到這里,手不由得握緊。
【祁渾天:若是我能管得了,就不會放任這種事拖到今日了,表面看起來我是祁氏二公子,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地位?!?p> 攻離:“罷了罷了,若我去找你兄長,懲治那人可能性大嗎?”
祁渾天搖搖頭:“不大,無證據(jù)?!?p> 攻離:“需要什么證據(jù)?”
祁渾天:“人證當(dāng)堂指認(rèn),物證證明事實卻有欺辱這一事實?!?p> 姜乞靈:“我就是人證!還有!我的衣服也被他扯松了!阿離姐姐你看!”
三人看著姜乞靈一臉激動的樣子,一臉無語。
只有孰知在一邊拍手起哄,“??!啊?。 ?p> 攻離:“今日不是還有一姑娘被欺辱,可否請她也一起作證。”
祁渾天:“她不會作證的?!?p> 攻離:“為何?”
祁渾天:“一是為了自保,二是顧忌自己名譽(yù)?!?p> 說道“名譽(yù)”二字時,他還不動聲色的看了姜乞靈一眼。
攻離點點頭,此話沒錯,若那女子當(dāng)堂作證,結(jié)果此事不了了之,事后定會受到歐陽氏的報復(fù),她現(xiàn)在都無法保護(hù)自己,更別說以后了,就連祁氏二公子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好再拖一個受害者下水。
至于名譽(yù)……若是讓姜乞靈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自己受到了欺辱,攻離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她畢竟是姜氏大小姐,也是自己的至親,若是成為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自己定會不開心,所以祁渾天說的沒錯,這件事的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這口氣,不能不出。
這種人,不能不收拾。
那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呢?
攻離突然靈光一閃,嘴角輕勾,說:“既然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那我們就造個證據(jù)?!?p> “祁二公子,若你親眼目睹了此等事情,可否愿意當(dāng)個人證?”
祁渾天眉頭微皺:“我從不說謊,若親眼所見,當(dāng)然愿意。”
攻離:“好,那還請祁二公子說話算話?!?p> 祁渾天:“你要怎么做?”
攻離:“公子到時候就知道了,若公子真是有心改變這種現(xiàn)狀,還請你多多配合?!?p> 祁渾天:“……”
攻離:“哦對了祁二公子,我們正準(zhǔn)備吃飯,要不要一起?”
姜乞靈也說:“對啊,聽說孰知哥哥做飯很好吃!留下來吃吧!”
孰知:“?。“?!”
祁渾天一側(cè)頭,看到屋內(nèi)琉璃盞映出的紅紅綠綠詭異的光線,嘴角一抽。
【祁渾天:這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