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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時君來未聞花開

第三十六章

末時君來未聞花開 寧負荒唐 2053 2019-09-08 23:20:37

  李順永他承認是自己殺了人,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畢竟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他,但是他殺人的理由只有等他親口說出了。

  羅峰和木槿兩人站在門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的給病房門關上。

  病房里,婦人她看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思索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開口出聲道,“老李,你怎么這么傻,只要你不說,我們都不說,他們是拿著沒辦法的?!?p>  李順永他從床頭柜里拿了一個臉盆出來,微微顫顫的往衛(wèi)生間走去,“我打點水給他擦擦?!?p>  他端著盆水,掬起毛巾擰干細細地給病床上的李逸舟擦拭著雙手,兩人的皮膚一白一黑,一平一皺形成鮮明的對比。

  “以后小逸……”李順永語氣開始哽咽,“就是……要麻煩你們大家了?!?p>  “老李你在說什么呢?我們大家一直都給小逸當作自家孩子來看?!眿D人抬手就要接過他手里的毛巾,但是手落一空。

  李順永一聽,抬手摸了摸眼角,“還是我來吧。”

  他悶著聲給兒子繼續(xù)擦著,然后將毛巾洗干凈掛了起來,盆子放進柜子里。

  “這件事我可能是最后一次為他做了,以后怕是沒機會了?!崩铐樣浪侨鄽q才得的這個兒子,開口叫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為此他高興了很久,逢人便說他兒子聰明。

  只是等他六歲了還是只會叫“爸爸”,缺啥要啥都是“爸爸”,去醫(yī)院檢查說是先天性腦部發(fā)育不全,智商只能到四歲的稚童。

  當時,他在醫(yī)院門口看著他,喊了句“作孽啊”還是給抱回了家。

  李順永他順著李逸舟的肩膀一直摸到腳跟,沒想到一下子就長這么高了,這醫(yī)院里的床都不夠他躺了,起碼有一米八多的個了。

  “他嬸子,我就先走了。”

  “誒?!眿D人站在病床前,雙手互掐著。

  “爸爸—”病床上的李逸舟意識恢復了些,聲音沙啞的喊道,像是知道這一別以后是見不到了一般。

  李順永落在門把上的手收回,“爸出去點事,你跟著嬸嬸回家里,聽嬸嬸的話,啊。”

  “爸爸—?!?p>  “嗯?!?p>  李順永他拉開房門,門口是羅峰和木槿,他抬起雙手,一副銀白色的手銬扣上,接著是一件白大褂覆蓋在上面。

  “走吧?!绷_峰說道。

  李順永往前走著,羅峰和木槿趨步于后,從醫(yī)院后門上了車。

  與此同時,夏一他們也在李順永家搜出了犯罪工具,如同木槿猜測的一般,是一把一字起子。

  指紋除了被害者的與李順永完全匹對。

  據(jù)李順永說,被害者名字叫李娟,是他花了兩萬塊錢從外地買回來的,想著給自家兒子做媳婦,給李家留個后。

  女生也是勤勤懇懇地,半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

  “結(jié)婚那天我翻出了當年和他媽媽結(jié)婚穿的衣服給小逸穿上,領著去他媽媽那里上了炷香,說啊,咱們的兒子要結(jié)婚了?!崩铐樣啦[著眼睛回想著,“我以為日子就這么好起來了?!?p>  “誰曉得,那姑娘看著年齡不大,懷心思卻多得不得了,結(jié)婚那天讓我給家里的錢都給他,我想著反正以后總是要給她的也就都給了她,誰知道她是一個騙錢的貨子?!?p>  他回想著那天半夜偷偷要逃跑被田里看水的陳拐子帶回來的李娟,她說,“大叔,錢我還給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你走了,我兒子怎么辦?不行?!崩铐樣浪志芙^著。

  “但是……我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上次和你見面的那個就是我老公?!崩罹険涞乖诘厣?,“大叔,求求你了,錢我可以都還你。”

  “他可是白紙黑字給你賣給我的?!?p>  “爸爸—”李逸舟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門口,見到地上的李娟抿著嘴笑著,雙手拍著,“媳婦——嘿嘿嘿?!?p>  李娟見李順永態(tài)度堅定,憋了大半個月的憋屈氣暴露無疑,吼道,“我才不要和一個傻子過一輩子?!?p>  “啪”的一聲,李順永一耳光甩了過去,那手更是氣得直發(fā)抖。

  “他是你男人!”

  “他明明就是一個傻子?!?p>  “你……”

  陳拐子見狀拉過李順永說道,“叔,女人嘛,懷了孩子就老實人命了?!?p>  后來,他們給李娟關在了地窖里,拿鐵絲鎖著。

  “那之后大概過了快有一個月的時間,見她老實了些我就給她放了出來,也會跟著我們出門干活。”說到這里李順永停住,開口詢問著羅峰,“警察同志,我可以抽根煙嗎?”

  “可以?!绷_峰撇了一眼旁邊的坐著等我夏一,示意給他。

  李順永的煙袋是一個板藍根沖劑的袋子,里面是自家種的煙葉,一同的還有一刀手裁的糯米白紙。

  夏一卷了半天也沒卷出一根出來,惹得李順永呵呵的笑著,“還是我自己來吧?!?p>  他拿過煙袋一邊卷著,語氣炫耀著,“我家小逸最會卷這個了,所以他怎么可能會是傻子呢?”

  想到兒子他眼里都是欣慰。

  “扯遠啰,扯遠啰?!彼每谒ぶ鵁熅?,點火,吸食一口。

  “那天我們在地里收土豆,她將我兒子推到在地,就往高速路上那邊跑,那個丫頭片子心眼多得很,鐵網(wǎng)早就被她給卸了,眼瞅著她就要爬上去了,老天開眼讓她給滑了下來,接著她就開始罵我兒子是傻子,我心一橫就給她殺了?!?p>  “你是用什么殺了她的?”羅峰問。

  李順永他抬眼,說得云淡風輕,手底下又卷上一根旱煙,點上,“鐵絲勒死的,擔心她會跑便會備著些,她反抗得很激烈,抬手過來就要掐我,當時剛好從徐愛國家里借了把起子,想回家給電風扇修一下的?!?p>  他語氣一頓,開始沉默不語的抽著煙。

  “然后呢?”羅峰他叩擊著桌子。

  “咳咳——”煙絲嗆了他一口。

  “咳咳——然后我就想這幾天給土豆收了就給她埋在了那土豆地里,但是我那個傻兒子每天都會去那里挖土豆說要找媳婦,我索性就讓陳拐子報了警,說是從繞城高速上丟下來的?!北疽詾檫@樣就會瞞天過海的,可還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警官同志,事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其他人無關。”

  至此,李順永對自己所有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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