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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殆盡江山暮

第四十二章 那就賭一把

蘭花殆盡江山暮 聲渡 2129 2019-09-05 22:01:48

  那畜生像是被餓了許久,聞著潼玉身上誘人的人肉味紅了眼,泛黃的利牙間不停地流出惡臭的口水,潼玉本就失血過多有些眩暈,聞到這般臭味只覺胃中不停翻滾,臉色更加難看。

  潼玉不愿與這畜生多般糾纏,以守為攻,那畜生用爪牙朝潼玉揮去,潼玉便一個飛身用簫狠勁抽它爪心,可那畜生退后幾步又張著血盆大口襲來,潼玉又一個飛身一腳踢在那畜生臉上。一番撕打,那黑畜生不僅沒有體力漸弱,反而攻擊性更猛。在如此情況下,潼玉早已忘記身上的傷痛,緊握琗玉長簫的手上沾染著幾滴傷口的鮮血,也就在此時那畜生被那鮮血激起了獸性,張大了嘴巴就朝潼玉腰上啃去,潼玉情急之下猛勁一拳打在那畜生口鼻處,只見那畜生晃著腦袋退后幾步發(fā)出幾聲慘叫。

  阿執(zhí)見狀,抽出袖中的銀針朝著那畜生的雙目和鼻子甩去去,慘叫聲更加悲壯,那畜生攤趴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潼玉松了口氣,頓時腹部錐心的疼痛突然襲來,他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腹部已經(jīng)全部裂開的傷口,阿執(zhí)急身跑去,可是失血過多的潼玉已經(jīng)昏厥倒地。阿執(zhí)強忍住眼中著急的淚水,顫抖著雙手解開潼玉的衣衫,只見纏裹在腰間的衣物已經(jīng)被血浸染,敷在傷口的藥也已經(jīng)從腰上的衣物間散落,潰爛的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潼玉只怕連性命都會丟了。

  “...吼...”

  就在阿執(zhí)已經(jīng)束手無策之時,四周餓狼般的叫聲又出現(xiàn)了,她緊緊摟著懷中危在旦夕的潼玉恐慌地望向四周,數(shù)十頭黑畜生將她包圍流著惡臭的口水覬覦著她懷中的人。阿執(zhí)將所剩不多的銀針都緊緊竄在手中,只等那些畜生與她撕戰(zhàn)。鮮血的味道實在太過誘惑,首當其沖的一只黑畜生撲身直奔阿執(zhí)懷中的潼玉,阿執(zhí)急迫之下甩出手中所有銀針,只見那畜生的順著銀針飛去的方向轟然倒地,慘叫不斷,其余的黑畜生見狀都怕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對象,垂著腦袋向身后退了幾步。阿執(zhí)借著機會慌忙摸了摸衣袖,果然所有的銀針都被她一次用光,其中一個畜生好像看出了阿執(zhí)的心虛,歪了歪頭又朝阿執(zhí)走來。

  阿執(zhí)看著懷中半生半死的潼玉,想到當年初見面時年少英姿的他,清澈的雙眸,俊朗的臉龐,一身青衣立于迎君苑內(nèi),溫和的笑容不失親切,而又恰到好處,沉穩(wěn)的語氣,不失尊重的對話,每一個字都記在她的心里,即便多年之后他已入二十年華,亦是當年迎君苑內(nèi)彬彬有禮的君子,從未改變,可是如今卻因自己重傷不愈,甚至連性命都要丟在這骯臟的畜生嘴下。阿執(zhí)不甘,手中沒有武器,拳頭身體都可以成為武器,不拼到最后如何能算得上視死如歸。

  “退下?!?p>  危機竟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突然解除,冷厲地兩個字從石階暗道傳來,走來的正是那冷漠無雙的翎奇。

  那群畜生聽到翎奇的聲音如同驚弓之鳥般竄逃,就連被阿執(zhí)所傷的兩個畜生都奮然起身跌跌撞撞地逃走。

  阿執(zhí)見翎奇大步走來急忙擋在潼玉身前,嘶吼道:“站?。∧氵@個畜生!”

  能將活人當做禽獸的嘴下餐,可不就是如畜生一般毫無人性。阿執(zhí)此刻也算是明白了,先前為何寧璃想要見的人明明是馮落揚可卻最后是白詹,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人的詭計,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翎奇很是愜意,面對已經(jīng)到手的“獵物”他要做的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不過就是嚴刑拷問,囚禁致死。玩弄的眼色讓人百感不適,阿執(zhí)合了合潼玉攤開的衣物,她早已經(jīng)不再妄想能夠逃離這里,現(xiàn)下唯一想要做到的就是讓潼玉安然無恙的活著。

  阿執(zhí)思慮良久還是做下了決定:“我知道我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可我還是想賭一賭?!?p>  “拿什么賭?”毫無人情的語氣,冷漠的臉龐,翎奇極其不屑與這種不自量力的人對話,冷“哼”一聲。

  “拿你們北狄公主寧璃的命!”

  阿執(zhí)毫不猶豫吼道,這是她手中最后的籌碼,用盡所有哪怕自己的性命她都要賭一賭。

  阿執(zhí)目光如炬,將手中最后的籌碼堅定的投向翎奇,翎奇玩弄的目光瞬間幽暗,他盯著阿執(zhí)的眼睛想要感受到她的心虛,可是越看著她,心下竟越是相信她的話。

  阿執(zhí)眼看著翎奇已經(jīng)入套,又揚言道:“你的大王子這輩子最怕的人除了當今北狄君上,怕就是這其貌不揚,性情刁蠻的公主殿下寧璃了吧。你最近可有在見她?她的臉被我已經(jīng)醫(yī)的差不多了,可是她卻不知那些藥雖然可以讓她恢復容貌,但用的久了便就是劇毒,生瘡暫且不說,連白日都只能躲在屋里,生不如死啊。”

  阿執(zhí)一字一字一點點剖開翎奇最擔憂的事。

  翎奇雖然信了阿執(zhí)所言,但依舊雙手環(huán)胸氣定神閑道:“那又如何,這與我有何干系?你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

  阿執(zhí)輕蔑一聲笑,打斷了翎奇的話,背手走到翎奇面前,繼續(xù)說道:“有何干系?你當真是在裝傻?公主若是知道我給她下了對她不利的藥,何況還是她最在乎的臉,她不會忍氣吞聲,反而她會鬧的天翻地覆,到時候無論是大王子還是君上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我,因為只有我才有結(jié)了此毒的本事。而你翎奇統(tǒng)領(lǐng),被不被大王子責罰不說,就公主來說,她定不會讓你好過的?!?p>  寧璃在宮里鬧得翻天地覆的事情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就譬如前些日子莫名將宮里長相不堪的宮女太監(jiān)趕出王庭一事,在君上那里都拿她沒有法子,反而到最后贊同了這一荒唐舉措。翎奇細細想著寧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如若真的她的臉成了那樣,那就不是鬧的天翻地覆,那就是要拆了整個王庭啊。

  阿執(zhí)看著翎奇低頭沉思,翹了翹嘴角又說道:“只要你幫我準備一些藥物,我保證寧璃之后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你的大王子也不會被這些與朝政無關(guān)的事情纏身?!?p>  翎奇微怔,自己與面前這不男不女的人不過僅僅兩面,他竟然就猜到了自己所擔憂之事,如此聰慧的人,不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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