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汐,你的年紀也差不多到結(jié)婚的年齡了吧?!卑捉滞蝗缙鋪淼某谉o汐笑著。
垂下的雙眸閃了閃。
結(jié)婚?
生疏的詞匯傳進白無汐的腦子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這個詞…
她想都沒想過。
“嗯,無汐也二十三歲了吧。是時候該找歸宿了?!敝旌xQ笑起來沒有絲毫虛假。
仿佛真的為白無汐的婚事發(fā)愁。
“父親,女兒還早,不急?!卑谉o汐笑著,但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不急了,都上大學了,咱們安市學??筛渌麑W校不一樣,需要讀十五年才能讀到大學,大學再不找,你想等什么時候找?改明兒是時候該相親了。”
“要不是無汐是女兒身,我都想把我家柴欣嫁給你呢?!?p> 朱海鳴在一旁半開玩笑。
“朱兄,這丫頭能得到你賞識,有福了。”
“可不是嘛,無汐這么漂亮,得多拉她出來見見,多看看,多么懂事的姑娘!”吳昊山笑道,“哦,對了,姜董事長,你們家的聿梿也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了吧?!眳顷簧綄⒃掝}引到姜經(jīng)年身上。
“不急?!?p> 同白無汐的回答一樣,姜經(jīng)年沉沉開口,意味深長的瞥了白無汐一眼,不語。
白無汐微微挑眉。
“你們家聿梿也二十三了吧,怎么能不急呢?”
佘沫奈溫柔地笑著,看著吳昊山,“吳先生,聿梿他還年輕,有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做為家長的,還是尊重他們的意愿?!?p> 佘沫奈真不愧是商業(yè)上的女強人,幾句話,就將吳昊山準備接下來說的話吞回肚子里去。
“對,可是年輕也過得快呀,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結(jié)婚這種事情,馬虎不得。”朱海鳴調(diào)侃道。
佘沫奈淺淺的笑著,笑而不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總之不再說話,余光偷偷往不遠處姜聿梿那邊瞟去,恰恰與姜聿梿那犀利的視線在空中對視,連忙收回目光,肚子里漸漸開始盤算起來。
對啊,兒子已經(jīng)二十三了,結(jié)婚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尤其是聿梿那性子……以后老了妻子就更不好找了。
雖然兒子等到三十歲估計也有女孩子來追,可是,就兒子那性格,八成等他老了也不知道戀愛的感覺。
這種事情,確實有些急…
佘沫奈想著想著,眼珠子骨嚕嚕的轉(zhuǎn)著,瞄向遠處從容冷漠喝著茶水的姜聿梿。
她的兒子,應該得相親了。
幾人交談下來,也算融洽,白無汐基本不說話,卻沒有人感到她有一點的失禮。
當大家聊到國事政治時,她也不顯山露水,該說的和不該說的,腦子里都很明確,大家心中對白無汐的好感更甚。
尤其是佘沫奈,那雙精明的眼睛里,看著白無汐時閃動著光芒,誰也沒有發(fā)覺。
白建林不知不覺注意力也多放在他這女兒身上。
幾人漸漸散去。
這一圈還留下兩三人。
站在白無汐對面的顏氏集團董事長,是顏玉的父親,顏皓。白無汐與其他人的對話他全程都聽在耳里,不得不說今日的白無汐很有禮貌,知書達理,讓白建林臉上倍有光。
他輕抿紅酒,笑道:“白總留步,你的女兒倒挺懂事的?!?p> “哪里哪里?!卑捉中Φ暮喜粩n嘴。
“犬子剛才和我說他和你們家的大姑娘談了幾句話,他發(fā)現(xiàn)令愛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白建林笑了笑。不是一般的角色,是褒義還是貶義?
他眼神變得隱隱犀利起來。
倒是白無汐還是若無其事的喝著紅酒。
“令愛的年紀是該相一相了,正好,我家犬子的年紀也跟令愛差不多,要是可以的話,不是可否讓令愛和我家犬子再聊聊,我想,他一定會,好好對她的。剛才你們一別,聽玉兒說,無汐的眼睛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呢,小孩子,遇上個合眼緣的可不能錯失了此等緣分。我們做父母的確實該為他們打算打算?!?p> 眼神都沒離開,不就間接說白無汐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么,當著白建林的面說這些話,意思也不就是指白建林沒有教好白無汐嘛!
白建林真不愧是官場沉浮多年見過大世面的人,說到這兒他臉色還沒有拉下來,他道:“緣分還是要講求緣字的,無汐要是對令郎沒有意思,顏總這句話可是說的不妥當?!?p> “呵,不妥當?”顏皓輕呵道,“玉兒可是對無汐喜愛的緊,他還親自跟我說,他也對無汐一見鐘情了呢。怎么會沒有意思,無汐的眼神可騙不過玉兒的。白總回頭多給無汐講講這些事情,免得無汐到時候會不知所措了?!?p> 白建林臉黑了一下。
“也?”突然間,白無汐略帶發(fā)涼的聲音從一側(cè)響起,冰冷的聲音幾乎能刺進顏皓的骨頭里。她輕抬了抬手,攔下白建林的同時上前一步。
白建林下意識看向她。
光一個字,就能在一瞬間控制了場面的氣氛,悉數(shù)由她主導。
她涼聲道:“顏總,不妨說說,也一見鐘情是什么意思?我的眼神,又是什么眼神?”
顏皓微頓,“無汐呀,你的心意顏叔叔帶玉兒收下了,這么多人,顏叔叔又怎么能說呢!”
“是嗎,那請問顏叔叔,依照我們的家勢,我遇到喜歡的人需要憋在心里嗎?而且,我們家的眼光可能與顏公子所想的不太一樣?!?p> 什么叫婉轉(zhuǎn)的諷,這就是。
看不上人家,又不直接說,擺明甩人家臉色還要別人面露笑臉的同時,抬高了白家的地位。
顏皓臉色有些青,強行笑著離開。至于白建林反而神色一松,看著白無汐的眼神多了一絲意味深長,少了平日里的嚴肅。
他的女兒,以前都沒怎么發(fā)現(xiàn)她有這樣的勇氣和本事。
派對過的很ok。
唯一不高興的,興許就是被白無汐隨便插上一腳搗亂成功的顏氏集團的父子和那位害羞千金了。
派對持續(xù)了一天,直到晚上。
白建林也不知中午和幾人的聊天中受了什么刺激,莫名其妙的一整天都拉著白無汐要么跟這邊人聊天,要么跟另一邊人聊天,有些出了白無汐預料。
白無汐準備開溜。
她悄悄回到角落玻璃窗邊,拿起一開始就被她閑置一旁的東西。
然而,頂樓玻璃窗足夠大,大的可以讓她看見一個黑色背影從附近某幢樓的一個隱秘的角落快速離開。
一抹熟悉感迅速涌上心頭,頓時,白無汐開溜的想法散了。
S的心腹屬下。
常在南國活動。
這次,來西國?
屬下都來了,那么…
思及此,白無汐的眸光輕閃,開溜的可能性,完全變?yōu)榱恪?p> 這位,可比巴斯奈斯更難應付……
*
跟著白建林一天,基本的禮貌語都已說的白無汐有點口干,但也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將這次來派對的人的身份地位,都記得一清二楚。
揉了揉眉心,白無汐看著身旁依然精氣旺盛、舉止優(yōu)雅有禮的白建林,隨后看了看外頭漸黑的夜色,眼底盡顯無聊之意。
“無汐,今天你的表現(xiàn)很不錯?!?p> 白建林終于停止了講話,趁著閑暇之余,給了白無汐難得的肯定評價。
今天的白無汐,待人有禮,沉著冷靜,著實給他長臉。
“謝謝。”
片刻,白建林看向大廳內(nèi)將散未散的人,小聲道:“關(guān)于相親的事,我想你要好好考慮考慮?!?p> “不可能?!币豢诨亟^,毫無考慮余地。
“你!”白建林壓下肚子里的火氣,無奈道,“無汐,你也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了?!?p> “還早。”
白無汐簡單的應聲,目光看向遠處坐著的吳貝貝和朱柴欣,她們正往自己這邊看來,明顯在等她。
眸光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