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汐朝角落走去時,還不忘從服務員手中順過一瓶水,邊走邊擰開瓶蓋,緊接著就往嘴巴里灌水,動作做得格外瀟灑。
朱柴欣和吳貝貝一個下午閑來無事,東聊西聊,可兩人默契的一下午都偷偷盯著白無汐,生怕人跑了。
“無汐!”吳貝貝朝白無汐招了招手。
白無汐很自然地走過去,坐下:“等我?”
“嗯?!?p> “晚上的事是你提議的?”
“對。”吳貝貝笑瞇瞇地笑著,“柴欣也去?!?p> 白無汐看向朱柴欣。
“做什么?不行嗎?”朱柴欣被白無汐看的心里沒底,硬著頭皮正面反問。
“沒。”白無汐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我記得,你不是看我不爽嗎?”
這么直接?!
朱柴欣嘴角微微抽搐。
吳貝貝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不喜歡。白無汐彈了下吳貝貝的腦門:“我無所謂。”
暫住一晚,對她來說,確實是無所謂。
當傭兵的時候,暫時沒有居住地,露宿街頭她也不會有半點意見。
再說了,她確實不怎么想回白家。
有住的地方就成。
“那,就這么決定了!”吳貝貝瞇了瞇眼睛,笑得一臉燦爛,“我剛才跟我爸打過招呼了,回去的時候房間差不多就可以收拾好了?!?p> “嗯。”
“那晚上我們是自己回去嗎?”朱柴欣好奇的詢問。
吳貝貝愣了愣:“你想自己回去?”
“偶爾也想見見外面的世界?!敝觳裥罁蠐项^皮,“以前出門的時候大部分坐在車里,出去也有保鏢跟著?!?p> “走夜路很危險的哦?!眳秦愗惡苈斆?,聽得出朱柴欣話里的躍躍欲試,好心提醒道。
“介個嘛…”
“說實話,我也想咱們走回去的。這里離我家不遠,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你不說倒還好,你一說,我就真的挺想自己走回去的!”吳貝貝稍加思考,心下也暗自決定著。
朱柴欣偷偷看了眼不發(fā)表任何言論的白無汐,心下沒底,抿了抿唇,“白無汐,你覺得呢?”
白無汐似乎是沒有聽到,視線停留在桌上,上面擺著幾根黃瓜和幾片面包茶點。估計是她們坐了一下午從自助區(qū)拿來的。皺了皺眉,白無汐似乎有些猶豫吃什么,接著便隨手拿起一根黃瓜,黃瓜像花一樣在手中轉(zhuǎn)著圈,然后慢條斯理地啃著。
閑適的很。
吳貝貝朱柴欣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白無汐,你覺得呢?”朱柴欣耐心的再次詢問。
“什么?”
“走夜路好嗎?”
對方耐著性子再次詢問,看白無汐這樣子,是在想其他事么?
“不好。”
“那……危險嗎?”
“還好?!?p> “那……”朱柴欣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接不下去,嘴巴張了張,卻什么也說不出來,腦袋瓜有些短路,有些空白。
“無汐,既然不怎么危險,而且我們有三個人,要不——我們走回去咯?”吳貝貝接過朱柴欣的話,一臉期待的看著白無汐。
白無汐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閑散的扭頭看向落地窗外,淡淡道:“我無所謂?!?p> 月光透過云層,使大地上充滿了朦朦朧朧的光線。
視野朦朧。
黑暗襲來。
風很平靜地吹過地面上的每一根樹枝,樹枝微微搖晃。
看了眼夜色,白無汐嘴角輕勾。
今夜……
她沒猜錯的話,大概會是一個很好的戰(zhàn)場。
……
在角落里坐了幾分鐘,派對也快結束了。
場上走的人越來越多。
“好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p> 吳貝貝見吳昊山走到了電梯門前,率先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手,撣撣衣裙,朝坐著的兩人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跑過去跟他說了些什么。
兩人隨后站起,走向電梯。
路過姜聿梿齊輕揚原本坐的位子的時候,位子上早已空空如也。
白無汐腳步微頓,視線透過窗外,看著那似乎能吞沒一切的黑暗,抿了抿唇。
“無汐,怎么了?”
“沒什么,走吧。”
“哦,嗯!”
幾人前后走進電梯。
*
月色靜好,盛夏夜晚的清風,帶來一絲燥熱和清涼。
不熱,不冷。
路邊的樹枝被清風拂過,微微搖晃,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給朦朧的夜色,增添了一絲情趣,云層漸厚,隱隱遮掩了月光,地面上的可見度愈發(fā)暗淡,草木的香味,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隱隱散發(fā)出絲絲清香。淡淡的,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讓煩躁的心情變得平靜,讓平和的心境變得更加平和。
三人漫步在馬路上,閑散的步調(diào),嗒嗒的腳步聲,聽不出任何急切。
像幾位旅人,像幾位過客。
純粹的游覽。
馬路上偶爾有車輛開過,吹過一陣涼風。紅綠燈旁,紅燈綠燈不斷交換,行人稀少。
三人走過斑馬線,白色的斑馬線通過路燈,反射的較為顯眼。橫穿過一條大馬路,再過一條大馬路,直走不遠便可到達吳家。在道路的分岔口,左邊是另一條筆直的大馬路,右邊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巷。
吳貝貝朱柴欣默契的停下腳步,跟在她們身后的白無汐,隨之停下。
“嘿,小巷,你們走過嗎?”吳貝貝目光望著小巷,舔舔嘴角。
“唔。沒有。”朱柴欣搖搖頭。
“………”
“我走過?!眳秦愗愋廊灰恍?,“穿過這條小巷也是可以到達吳家別墅的?!?p> “真的?”
“嗯,里面挺有趣的,店鋪很多,有些我沒有見過的小玩意,巷道大小只能容納一輛車子開過。以前白天騎自行車的時候就經(jīng)過這里面?!眳秦愗惡苁倾裤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