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待竹均帶的人都走遠(yuǎn)了山匪才帶他們往山上走,江洋喜歡洛槐這張臉喜歡得不得了,騎著馬繞著他看了又看,最后竟直接撈起他的腰,將他放在身前與自己同乘一騎,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一邊摸一邊還假做關(guān)切地貼著人的耳朵說話:“小娘子莫怕,夫君給你系個紅繩帶你回家去?!?p> 說罷把洛槐的裙角撩起來扯了一條紅布下來,順便在他腿上摸了一把,惹得底下那群山匪一個勁兒地起哄。
洛槐心中罵娘,又不能出聲,捂著裙子嫌棄地躲閃落在江洋眼里都變成了欲拒還迎,扣緊了他的手腕,把他壓向自己的胸膛,仔細(xì)地用紅布把他的眼睛給遮了,語氣曖昧:“山上路難走,要是害怕了可要抱緊夫君。”
定是怕他們逃跑才給蒙上了眼睛帶上山,洛槐眼前紅彤彤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自己隨著他們進了山洞,周圍有水滴與回音,身后的人不懷好意地貼著自己,手臂放在他腰上揉來揉去,一股子難聞的汗臭直往鼻子里鉆,惡心得他汗毛倒立,五臟翻騰。
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點困境同父皇當(dāng)年征伐四方的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洛槐決定忍了,但這賊竟然趁著騎馬用胯頂了他一下!
洛槐深吸一口氣,咬住了下唇,整張臉都猙獰了,他奶奶的八輩兒祖宗都被狗日了的江洋大盜,等把那個倒霉郡主從山寨里撈出去本王必定將你五馬分尸,幾把剁了喂狗!
但江洋大盜還不知道洛槐已經(jīng)對他的未來有一份規(guī)劃了,正沉浸在軟玉溫香當(dāng)中,說話也賤嗖嗖的:“小娘子生得高挑,夫君喜歡?!?p> 洛槐白眼一翻,呵,后面還有個姓白的更高挑怎么不去抱他?還不是圖本王英俊瀟灑,男人!
雖然老大的魂已經(jīng)被洛槐給勾走了,但其他的山匪都盯著手邊白塵這塊香餑餑呢,雖然這位白衣美女比不上老大懷里那位嫵媚婀娜,但也是一等一的絕色了,有個人就趁著給他蒙眼睛的空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踮著腳就想去一親芳澤,結(jié)果被白塵下意識一拳給揍出了鼻血。
這世間溫婉柔靜的女子招人疼,可火辣的女子更招人愛,看見自家兄弟被打了其他人反倒興奮起來,挨個兒地要押著他往山上走,其實都是想要動手動腳。
可之前白塵還能壓著自己的脾氣裝作乖順的樣子,進了山洞,眼睛被蒙上了看不見東西,身體便自己警惕起來,別人靠近不得,但凡有人近身都得被他扔出去。
白塵握緊了拳,生怕這樣下去自己會暴露,可那些個山匪也是見了女人就昏了頭,被扔出去摔個七葷八素的,站起來第一句卻是:“這娘們兒還是個練家子,老子還不信降不住她!”
于是乎,到了山寨上頭,江洋大盜摟著他的大美人下了馬,解開紅布看見一對勾人奪魄的眼睛笑逐顏開,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跟他下去的弟兄們個個鼻青臉腫,站得離那白衣女人遠(yuǎn)遠(yuǎn)的,遂大吃一驚:“你們咋弄成這幅熊樣了!”
他們看向白塵,眼里帶著委屈,動手動的最多,也是被打得最慘的幾個連頭都不敢抬了,捂著臉和褲襠只敢看地。
江洋大盜大概明白了,但只是一個會些武功的女人而已,他還不會放在心上,吩咐他們把他關(guān)進后院兒里頭去派多些人把守,洛槐扭頭與白塵對視一眼就被急不可耐的江洋大盜帶著離開了。
這山寨不小,從山門到后院都曲曲折折走了好久,幾個山匪領(lǐng)著白塵去了關(guān)著云筱的屋子。
大哥今晚的心思顯然都在那個大美人的身上,沒工夫顧得上這兩位,白衣女子的武功又高,放一塊兒讓多點人一起把守才能安心。
帶頭的山匪先前挨打挨得厲害,把鎖開了就退到旁邊,離白塵好遠(yuǎn)的距離,讓他進去:“好好在里面待著,我們這么多弟兄看著你呢,別?;ㄕ?,虧待不了你的?!?p> 白塵沒有理睬他,來時看見這里有人把守他便猜測他們是把郡主也關(guān)在了此地,想要盡快確認(rèn),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屋里很黑,借著外面的火光只能看見一張床的輪廓,而人卻不見蹤跡。
難不成郡主不在這里?
不等白塵看清楚,外面的山匪卻立馬又把門鎖上了,屋里黑地更厲害,黑咕隆咚的不見五指。
好在白塵在北境長大,草原上有狼出沒的時候,常幫牧民看守羊群,常年累月倒是練得能把黑暗中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了。
房間不大,里面只擺了一張床,床上空蕩蕩的,于是白塵下意識掃了一眼床腳,看見一團東西正緩緩朝他腳邊挪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好像還老是因為踩到裙角而踉蹌。
白塵心中大喜:“郡主?”
“??!臭變態(tài)!”
幾乎是同時,貓著腰朝他靠近的人突然彈起,手里握著根簪子就往他身上扎。
云筱是閉著眼扎的,她只知道有個身形蠻高大的男人進來了,便以為是那江洋大盜,山賊的麻繩都用藥水泡過,結(jié)實得要命,她割了好久才割斷,手臂發(fā)麻,攥著簪子都在發(fā)抖。
被關(guān)了這么久沒力氣了,而且用鋒利到能割斷繩子的簪子去往一個人身上扎,沒這樣做過,云筱心里害怕,也怕失了手反倒激怒這變態(tài)。
云筱突然發(fā)難,但對白塵來說并不是什么威脅,側(cè)身一閃,抓住她的手腕便拍掉了金簪,順手扶住她的肩頭讓她站穩(wěn)了,低聲道:“是我郡主,我是白塵?!?p> 白塵?什么白塵?灰塵他哥還是黑土他弟?
云筱一臉懵,心臟還在怦怦跳,差點就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但也聽出了這個男人并不是先前的江洋大盜,似乎還認(rèn)識她,安心了些,抽回手后退兩步,與他空出一段距離。一雙眼睛在黑色的屋子里映著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得讓人心驚,像是一只很警惕的小獸,問道:“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
白塵愣住了,知道郡主不會在這時候玩笑,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湊巧變成這個局面,聲音緊巴巴的:“你、你又不記得了?”
云筱搖搖頭,又想到他在這里不能看見,便出聲問:“那你是來救我的嗎?”
白塵看見與平日完全不同的一個郡主用期待的眼光看著自己,皺了皺眉頭,嗯一聲回答。
剛到宣城還未進王府,郡主不僅被擄走還發(fā)病了,真是一重糟比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