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石,傲陵城主,作為宇文附屬家族的族長,有重大的使命。外人也許不知道,但整個皇家都在忌憚著這個北肩王楊文烈,更加忌憚著楊文烈手中的楊家軍。因為在整個北域,一直盛傳著“只知楊五郎,不識宇文皇”。楊家的五個將領(lǐng)更是人人手握軍權(quán),看似守在北蠻地界,實則也是包圍這皇朝北方。這玉龍河,隔得了雙方土地,但不見得隔得了雙方人心。
雷石清楚地記得楊文烈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楊家和宇文家守護的東西不一樣,宇文家守護的是自己的龍脈傳承,而我楊家守護的是整個宇文王朝?!边@個北肩王所在的北城,可以說是北方的宇文家族所在的王都。就說去年,宇文太子的親弟弟宇文流去到北城,竟然被北肩王世子帶人打得下不了床,這可是宇文家的奇恥大辱?;实勐犃撕缶谷粺o動于衷,宇文烈那個老匹夫更是護短,說是流放出北城兩年,兩年后自行去王都向宇文流賠罪??烧l會認為,流放的兩年這世子在北域會吃半點苦頭?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可宇文皇一笑了之,無可奈何。
傲陵的飄香樓此時可說是熱鬧非凡,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年正站在一樓中間,微笑著看向樓梯上走下來的人,仿佛早就預料到一般。這飄香樓應該是城主夫人開的,一樓是平民旅客,二樓自然就是和雷家有關(guān)的甲貴胄了。
“哪來的乞丐爛民,不知好歹,在這里胡言亂語?”走下來的是一位濃眉少年,穿金戴銀地散發(fā)著貴族氣質(zhì),可說出的話和容貌有著極大地反差?!拔夷税亮瓿嵌永子肯?,在這里聽見有人胡言亂語,其他人居然還甚是捧場,簡直胡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在這里妖言惑眾?!?p> 楊晨玉滿意地看著這個傲陵二公子走下來,就怕唱獨臺戲,收不了場。
“原來是傲陵城二公子啊,可惜從未聽說過你,也罷。你說我是在胡言亂語?按照江湖規(guī)矩,你哥哥要想繼續(xù)待在新劍上,就要不拒挑戰(zhàn)。怎么?難不成你這個做弟弟的認為你兄長不方便出戰(zhàn),所以站出來廣而告之?那也沒事,只要你幫你兄長當眾拒絕了我尹天兄的挑戰(zhàn),我們走了便是,絕不會大肆宣揚,你哥哥還會在新劍上”楊晨玉太了解世家子弟的脾氣了,如果這雷勇息真能夠干出這種事,那就自認倒霉。
“你。。呵呵,無非是激將法罷了?!崩子肯⒃俦恳仓溃约哼@是走入了全套,當著飄香樓所有人的面回絕,就相當于是怕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楊晨玉可沒想到下來的竟然會是“涌雷劍”的親弟弟,這可比任何人都要方便,效果都要好。
尹天不知道楊晨玉打的什么算盤,但沒想到這一來二去的,楊晨玉就幫他把時間地點都訂好了,好像大伙都還挺滿意的,甚是感激。
“好!小子你行,我等會回去就向我哥哥親自傳達,難道還真怕了你們不成?明天正午,咱們比武臺見?!闭f完,雷涌息就頭疼了起來,以自己老爹那個脾氣,絕對不會同意大哥參加這樣的江湖決斗的。但眼下的形式又不允許自己拒絕,面子已經(jīng)擺出來了,回去不免挨一頓臭罵了。
楊晨玉自然也知道,這個二公子說的話不一定算數(shù),心生一計,慢慢地走向雷涌息。
“兄弟,我知道你比較難辦,這樣,我親自跟你去雷府和你老爹聊聊,保準他會答應這次比試,不然你回去指定被打一頓?!睏畛坑窨拷子肯⑶穆曊f道。
雷涌息暗吃一驚,難不成這個瘦乞丐是有什么事找自己老爹,這可不能輕易答應,萬一是個理由進府去鬧事,那罪過就更大了。正準備把楊晨玉推開,只見楊晨玉從破衣里低了一個菱形物件,仔細一看,赫然一個“楊”字。
。。。
雷府,傲陵城雷族府邸,坐落于城南中央的位置,整個府邸莊嚴氣派,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玫瑰花在白石之間妖艷的綻放??蛇@一切在楊晨玉眼中都是不入流的建筑,這可遠沒有自家院子大。
雷涌息也是先把三人帶入客房稍作調(diào)整,洗浴一番,尹天還好,另外兩人的衣著打扮可卻是不敢恭維。楊晨玉和老毛也不推脫。
“父親,楊家派人來了?!崩子肯⒁膊桓叶嗉用枋?,走進書房就向雷石說明了一下情況。
坐在書房中的中年人,滿臉殺戮之氣,臉上的一塊刀疤更是滲人,黝黑的皮膚上盡是傷痕,聽聲后站了起來?!皸罴业氖裁慈??楊文殤么?還是其它三個老不死的?”雷石聲音雄厚而沉悶。
“都不是,是個與孩兒一般大小的年輕人。”雷涌息可不敢說這是自己在飄香樓碰見的,更不敢提及是什么事。雖然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自己的老爹對于北城楊家的人態(tài)度一向不好,每次聽老爹談及楊家都會破口大罵。
“請到大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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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敞著,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衣。衣前懶散地系著一條黑色常帶,領(lǐng)口處露出他微凸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結(jié)實健朗的胸膛。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楊晨玉小時候就被叔叔嬸嬸當作女孩穿搭。照了照,雖說不是自己的衣服,但這穿著走應該也沒有人說什么。
“楊兄弟,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帶著我,我明兒還真就背著劍直接來這里吶喊了?!币爝呎f邊走了過來,看到了楊晨玉頓時有些驚訝,楊兄弟這氣質(zhì)可不是尋常人家,和自己才見面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沒事兒,這只是一些禮數(shù),明天打架的事還是要你來的?!睏畛坑駸崆榈卮蛄苏泻簦骸白甙桑莻€雷二公子還在大堂等著我們”
兩人向中間的大堂走去,楊晨玉注意著雷府周圍的環(huán)境,清雅簡約,和自己皇宮一般的家里還真是天上地下,看來自己老爹沒有少貪錢啊,哈哈。
剛走進門口,楊晨玉就看見老毛坐在客座啃著一塊豬蹄,想要破口大罵,這老東西還真是什么都能夠趕上熱乎的??蓻]時間與老毛較勁。中間坐著的多半就是雷石,看見雷涌息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楊晨玉也自顧自地做到了左座,盯著雷石。
雷石從楊晨玉到門口時就注意到了,心中暗吃一驚。其它人認不出來這個少年是誰還很正常,雷石可是時常關(guān)注著自己這個侄子的成長,但是被楊文烈老頭“大義滅親”地流放兩年后,一直打探不到侄子的消息,沒想到時隔一年出現(xiàn)在自家院里,不知是怎么回事,這小子居然敢離開北域。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打量著,站在旁邊的雷涌息和坐著的尹天感覺十分別扭,氣氛異常。
“雷叔叔,一年不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種方式。”楊晨玉先開了口,還記得上次和這雷石老頭見面是在自己家里,當時看著宇文流不順眼,叫人去修理了一下闖出了禍事,這個雷老頭可以說是不依不饒,非要向自己老爹討個什么說法,就像被打的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最后讓自己被老爹“拋棄”,到處浪蕩江湖,還要在一年后去王都找那個宇文流當面賠禮,自己這個北肩王世子的臉都被丟光了,當初下手應該再狠一點,也不免幸苦一路。
“賢侄一路過來想來也是幸苦,到這傲陵城多久了?怎么也不第一時間到叔這里來???這要傳到你家老子那兒去,那還不得說我雷石招待不周啊?!崩资f話也是皮笑肉不笑。這楊文烈看來還真是錯看他了,還真就只派了一個老奴跟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如果說楊文烈的弱點是什么,初了已經(jīng)過世的妻子,那絕對就是這個寶貝兒子了。楊家五將各個都是血戰(zhàn)沙場的將軍英豪,權(quán)勢滔天。作為老五的北肩王楊文烈就這一個兒子,自然就是整個北域的“皇太子”。這個北肩王世子的名聲可不盡人意,游手好閑、放浪形骸,整日尋花問柳無所事事??蓷罴胰藚s是寵愛至極,不管闖出再大的事都為他平。連去年打傷宇文流這種事都只能夠讓他游山玩水,雷石很是無奈。幸好沒聽說過這世子有什么軍事上的長處,不然以后可能會是一個更為惡劣的北肩王。
“雷叔叔,我可不敢來特意打擾啊,是有正事才來拜訪的,這是我兄弟叫尹天,新劍47“狂劍”,為了滿足愿望,特地拜托我來向涌豪哥發(fā)挑戰(zhàn)帖的,現(xiàn)在我也算是江湖中人了,對著江湖上的事可上心不少”楊晨玉也不多客套,直奔主題。
旁邊的雷涌息冷汗直流,這臭小子是要殺了我啊,這么直接的說出來,自己老爹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這場戰(zhàn)斗,我雷涌豪接了?!遍T外傳來這一聲吸引目光,走進來的是個健碩青年,和雷涌息長得異常相似,只不過多了幾分剛毅。楊晨玉三人一看就知道是誰了?!坝坷讋Α崩子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