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兆兒稀里嘩啦的一陣掙扎中,竹芒與她抱團(tuán)在一起,經(jīng)過一番折騰后摔在了洞底,只見上面?zhèn)鱽砺曇簦骸罢剖?,師姐,你們還好嗎?”
黎兆兒橫躺在竹芒的身上,眼冒金星,雙腿抽搐,若不是沒有力氣,真想把他們一個個都扯下來。
竟然問他們好不好,從這么高摔下來,還能好嗎?!
落蕭瀟問道:“掌事,師姐,你們怎么不回答?”
竹清驚慌道:“你說掌門會不會已經(jīng)……”
“你別咒我們,原本只是摔得有些疼,沒反應(yīng)過來,被你們一咒,估計要一命嗚呼了!”黎兆兒咬緊牙關(guān)回答道。
只見弟子們一個個安安全全到了洞底,竹九與竹兮連忙上前,將竹芒與黎兆兒扶起。
“我的腰,疼,你還是讓我繼續(xù)躺著吧?!崩枵變阂荒樛纯嗟谋砬?,竹兮就又慢慢將她放回了地面。
“竹芒,你也過來躺會,這樣很舒服的?!彼檬种沃^,拍拍自己身旁的泥土地面。
竹芒強(qiáng)忍著疼痛,并示意讓竹九松開扶著他的手,“你是竹家弟子,須注意儀態(tài),不然他人見了,還說是我們竹家沒教養(yǎng)?!?p> 黎兆兒站了起來,問:“竹掌事,你不覺得痛嗎?”
“不痛?!?p> “噢,”她圍著竹芒轉(zhuǎn)了幾圈,一拳捶在他的胸口,“痛不痛?”
“不痛?!?p> “虛偽,你就硬撐著吧,早晚會后悔的,”黎兆兒仰面朝天,十分舒適地伸伸胳膊伸伸腿,“竹兮,竹塵,你們都受傷了,干嘛站著啊,旁邊不是有石頭嘛,坐著休息會兒?!?p> 竹兮和竹塵一步步朝石頭旁挪動,一個個的都朝竹芒望去,竹芒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嚴(yán)肅。才剛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便從剛坐上的石頭上起身,尷尬地笑笑,其他弟子也一個個都停住了。
竹芒難得溫和道:“你們休息吧,催動靈力為自己療傷?!?p> 竹芒的眼光從他們的身上挪開,眾弟子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欸——你們今年都有誰會去離灣的靈魚宴???”黎兆兒隨手拔了根狗尾草,拿在眼前瞎晃悠,“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你們新晉弟子去才對?!?p> “靈魚宴的名單還沒下來呢,每家只能帶二十個弟子,可竹家新晉弟子幾百名,也不知道能不能輪上我?!敝駢m感嘆道。
“你是內(nèi)門弟子,成績也很拔尖,自是不用愁的?!狈綕商m說道,“竹家上屆靈魚宴便只有竹家內(nèi)門弟子前往,這次也是一樣的吧?!?p> 竹芒冷幽幽地插話:“十年前竹家弟子死傷過千,近年來加收了不少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已經(jīng)成為竹家的中流砥柱,自是不會厚此薄彼?!?p> “既然你們都這么想去,那我就把自己的名額讓出來吧,”黎兆兒擺弄手里的狗尾草厭煩了,便將它丟在一旁,“我看烏家的弟子去的不多,去和他們搶名額也行的?!?p> 竹芒:“你大可以竹家直系的身份前往,不必同弟子們爭搶?!?p> 竹芒的話一出來,眾弟子便低頭竊語,尤其是竹兮與竹清,簡直就是八卦狂魔。不過竹逸與白沐戰(zhàn)不為所動,倒是有竹芒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黎兆兒:“竹家的常服自然是好看的,只是我穿顯得略顯輕浮。烏家弟子的常服由黑白兩色組成,成熟穩(wěn)重,正合我意?!?p> “那你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到留竹山來,直接去烏家多好,”竹九知道她是黎兆兒,這才明里暗里問著,“你為何不去離灣呢?”
“竹照師姐,你不是我們竹家弟子嗎?為何要與烏家為伍呢?”竹清見她與竹九的對話甚是怪異,這才問道。
“其實我是混入你們竹家的奸細(xì),是來打探情報的。你們竹掌事很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才用鎖靈鏈將我綁起來,以免打草驚蛇?!?p> 黎兆兒選擇避開竹九的問題,而這群新晉弟子稚嫩得很,一個個也都十五歲上下了,卻還是不通半點人情世故。也不知道竹家到底是怎么管教他們的,想到這,黎兆兒長長地嘆了口氣。
竹兮:“那竹照師姐是來打探什么情報的???”
“當(dāng)然是竹家的新晉弟子的修習(xí)水平了,十年前的動蕩本就令各家重傷,新晉弟子已經(jīng)成為重新確立五大家族地位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了?!崩枵變翰恢频叵咕幹?,竹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卻也沒有拆穿。
竹兮:“那師姐有沒有打探出什么來啊,我們竹家弟子應(yīng)該還不錯的吧?”
“若竹照師姐是來別家的奸細(xì),竹掌事絕不會姑息縱容,”竹逸無奈地看著竹兮,“若你真的信了她是奸細(xì),又為何還稱她為師姐?”
竹兮:“竹照師姐就算是奸細(xì),那也是我的師姐,畢竟師姐都要變成我堂嫂了,掌事都不計較,我干嘛計較呢?”
竹塵:“竹兮你說的有道理,掌事看人的眼光苛刻得很,竹照師姐定不是大惡之人,最多就是犯了點小事?!?p> “夠了,掌事還在這呢,不要再議論此事了,”竹九朝著洞的出口望去,問道,“除我以外,可還有人沒有受傷?”
“掌事與竹照師姐從上面摔下來,已然受傷,我們在布陣之時消耗了不少靈力,一時半會恐怕恢復(fù)不了?!北姷茏咏該u頭,見無人答應(yīng),白沐戰(zhàn)說道。
“天黑之前你們的靈力應(yīng)該能回來,但是竹芒沒個三兩天是出不去的,沒想到堂堂竹掌事也會有拖后腿的一天啊?!崩枵變好亲游卣f道,“我的肚子已經(jīng)餓了,再這樣待下去你們估計是見不著我了?!?p> “竹九,天黑之前帶他們出去,回留竹山后與我叔父商議,將今日之事說明?!敝衩⒑V定地說道,側(cè)臉注視著黎兆兒,“我與竹照就留在這,三日之內(nèi)定要趕來救援?!?p> “為什么我也要留下?我的傷不礙事的,忍忍就能回去了,”黎兆兒實在是不能理解,難道是竹芒一個人害怕,所以要拉個墊背的?
“不行,我們不能把掌事留在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竹九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讓黎兆兒出去,我留下來照顧你?!敝窬盼談Ω┥硇卸Y,表情嚴(yán)肅。
真是沒想到,竹九自從當(dāng)了師兄后,也是沉穩(wěn)了不少的嘛。
竹芒:“竹九,不得違抗掌事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