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皆是可憐人
“要不我們?nèi)ジ麄兘忉屒宄???p> 孟不器聞言搖頭失笑:“壓根兒不可能的,我們?nèi)宋⒀暂p,根本沒人會相信的。”
“更不要說,除了我們兩個,錢兄還有歐陽兄都死了?!?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xiàn)在肯定不止一波人在追殺我們。”
“那個趙夫人也肯定派人在追殺我們,這樣一來,就是死無對癥了?!?p> 楚蝶兒急的都快哭了。
“那怎么辦啊,我們兩個也不夠人家這么多人殺的啊?!?p> 孟不器連忙出聲安慰:“沒事的,有我在呢?!?p> “我答應(yīng)錢兄把你送回楚國,那我就一定會做到?!?p> 楚蝶兒這才平復(fù)下來:“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這里已經(jīng)暴露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快離開村子?!?p> 說罷,連忙準(zhǔn)備好干糧和水,牽上還在睡覺的阿毛,出村而去。
趙國都城,邯鄲。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宅子,掛著一塊匾額,其上寫著周府二字。
在周府的一間書房內(nèi),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的頭發(fā)一半是黑色,而另一半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沒有生機(jī)的灰白。
“一群廢物,為什么小坤會讓一個十幾年來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殺死?!?p> “坤兒可是二境武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查清楚沒有?”
一個管家似的人物站在下首,“家主,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我們的人判斷,坤少爺是死于用之人的手中。”
“而根據(jù)趙燕婷的說法,是一個叫錢程的人殺了少爺,而后被趙燕婷殺死了。”
周承業(yè)一臉猙獰,聲音嘶啞:“把跑了的孟不器和楚蝶兒的腦袋帶回來,我要親手告慰坤兒的在天之靈?!?p> “再次提升他們的暗花,加到一萬兩?!?p> “我就不信,他們兩個還能活著。”
“是,家主?!?p> 管家應(yīng)了一聲后就退出了書房。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周承業(yè)一個人,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嚎啕大哭。
“坤兒啊,是為父對不起你。”
“為父這么多年來,為了當(dāng)上這個家主,不擇手段,根本就沒有管過你什么。”
“就連你母親難產(chǎn)而死,我也沒有回家探望?!?p> “為了補償你,這么多年來我是無所不應(yīng),就連你想娶越女宮的圣女為妻,我也是豁出一張老臉給你求來?!?p> “可是誰曾想,如今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p> “坤兒你放心,為父一定親手拎著他們的腦袋去看你?!?p> 管家走出書房,將這件事吩咐給下面的人。
而他則換了身衣服,從后門出了周府。
出了周府,穿過兩條偏僻的街道,來到一間藥鋪門口。
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
“今天打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幫幫忙,老母親病重,急需藥來救命。”
里面的聲音接著問:“那你需要什么藥材?”
“九里明,二母寧?!?p> 屋里的聲音又說道:“為什么單單要這兩種藥材?”
“九里晴川為明,二神做母安寧?!?p> 說完這句話,藥鋪的門嘎吱一聲就開了。
周管家走進(jìn)去,隨手關(guān)上了門。
一個干瘦的老頭問道:“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周管家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
“有消息了,周承業(yè)已經(jīng)相信,他兒子的死跟圣女沒關(guān)系了。”
那老頭神色激動有些激動:“太好了,總算沒有暴露?!?p> “那你這次來是做什么?”
周管家的臉色有些難看:“周承業(yè)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p> “今天他叫我到書房,讓我把那兩個替罪羊的腦袋拿給他?!?p> “這分明是對我的試探?!?p> 那老頭有些不敢置信。
“你為他鞍前馬后二十年,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懷疑你吧?”
周管家面帶嘲諷:“小事,你竟然管這叫小事?”
“趙老頭,周承業(yè)的兒子被你們殺了,這是小事嗎?”
趙老頭聽到他這么說,也是一臉怒氣。
“周福生,你可別忘了,當(dāng)年的你就是一個飯都吃不上的窮小子?!?p> “是圣教講你送進(jìn)周府,才有了你的今天?!?p> “你現(xiàn)在混出頭了,就想一腳把圣教踢開,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周福生更是一臉猙獰:“你口口聲聲說是圣教給了我今天。”
“說的沒錯,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rèn)?!?p> “可是我問你,圣教是給了我機(jī)會不假?!?p> “但是當(dāng)時跟我一起進(jìn)周府的一共有二十個,為什么笑到最后的是我周福生?”
“而且這么多年來,我為你們做過多少事,也該還清了吧?”
“難道你們就要脅恩圖報一輩子嗎?”
說到這,周福生的聲音之中更是帶著一絲哀求。
“我家中現(xiàn)在有妻子,還有兩個兒子,我也有苦衷啊?!?p> 聞言,趙老頭也是有些微微動容。
“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自己人,什么事都能商量?!?p> “這樣吧,這件事我會上報圣教,我也會為你說話的?!?p> “這次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還是趕快回去吧。”
周大福點了點頭,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夜已經(jīng)深了,孟不器和楚蝶兒趕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疲憊不堪。
孟不器勒住韁繩,下了馬。
“我們就在前面的路邊過夜吧?!?p> 楚蝶兒一掃疲憊:“好啊,我都餓壞了?!?p> 然后,將阿毛拴在路邊的一顆樹上,任由它自己吃草。
孟不器又撿了一些樹枝,生起了火。
“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抓幾只野兔,回來我們烤兔子吃。”
楚蝶兒點了點頭,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你快去快回,這里就交給我了,你放心好了?!?p> 孟不器一點頭,轉(zhuǎn)身鉆進(jìn)樹林里。
過了一會兒,就提著兩只肥嘟嘟的兔子回來了。
他抽出誅仙劍,將兩只兔子處理好,又削了兩根木棍,將兔子穿起來。
從阿毛駝的包袱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調(diào)料,均勻地涂抹在兔子上。
然后,將兔子架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轉(zhuǎn)動木棍,然后再撒上一些調(diào)理。
伴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音,兩只色澤金黃,香氣撲鼻的烤兔子,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