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旁邊站著的是這場戲的女主角,也就是陳小雨的演繹者——奚晴。奚晴身邊只有楚千離她最近。所以楚千的眼神變化奚晴看得一清二楚。
她低頭會心地笑。
像是看透了楚千。
身邊的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離她又遠了一些。
奚晴自然是體會到了,也不在意,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在開機過后,楚千與劇組一齊出去吃飯。
他到的比較晚,因為他先出去打了個電話給初團。
等他到的時候,只有一個位置了,就是奚晴右邊的位置。
奚晴左邊坐的是一個投資商。
楚千沒有見過,聽說是這一帶的富豪。
楚千面不改色地走到奚晴旁邊坐下。
奚晴沒有什么神色。
楚千的手機響起。
菜還沒上來,他干脆拿出來看。
是獸獸發(fā)的消息,提醒他,“楚哥,我聽劇組其他人說奚晴風(fēng)氣不太好,小心點?!?p> 獸獸是被拉麗麗那女人搞怕了。
一到劇組就去找熟人打探這個劇組的情況。
奚晴風(fēng)氣不太好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楚千息了屏,神色淡淡。
他能感覺到周圍人打量他和奚晴的眼神。
奚晴的事還是他學(xué)習(xí)的時候發(fā)生的事?
導(dǎo)演開口說話。
楚千往導(dǎo)演那里看去,余光瞥見奚晴笑得淡然從容,似乎那些風(fēng)評絲毫影響不到她。
他有種怪異的感覺——奚晴身上有故事。
第二天,他才聽到有人說,奚晴被選上當(dāng)這部劇的女主是因為她的娃娃臉顯年輕,素顏更像是學(xué)生時代。
但是依舊有些人背著她竊竊私語,不知在討論什么。
開始拍攝第一個有關(guān)楚千的鏡頭。
他騎著山地車飛快行駛在非機動車道上,風(fēng)獵獵吹起他的白色校服外套,掐出他精瘦的腰身。
他眼中的光芒甚是耀眼,兩排潔白的牙齒露出,笑容颯爽,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從未在他身上存在過的活力。
似乎這就是一個要遲到了但是又完全不畏懼老師的訓(xùn)罵的青春期男生。
他身手矯健,看了看校門口帶著紅袖章值日的一臉嚴肅的值日生,他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笑容,把車腳一打,背包一挎,輕車熟路地沿著圍欄走,然后走到了操場對著的圍墻那里。
圍墻上有一個小破洞,上面的灰白色的墻皮掉落下一片,露出里面的灰色水泥。
那個洞對著他呈一個喇叭狀。
他先把書包扔過去。
書包呈一個拋物線劃過半空中,落在沙子上面的健身器材上。
他往后退幾步,然后緊盯著那個洞,突然發(fā)力往前沖。
少年跑步的速度極快,沒幾步就左腳踩上了那個洞,通過借力,雙手撐在了白色圍墻上,然后一使勁,右腳踩在了墻上,輕松跳了下去。
安全著陸。
沈峪拍了拍手上的灰。
墻后傳來一個聲音。
“峪哥,你怎么不等等我?”那個少年疑惑的聲音從墻的另一邊傳來。
沈峪抬頭看了看,說:“你小心那些碎玻璃,我先走了,要遲到了。”
果然這時候上課鈴聲響起。
沈峪臉色一變,從器材上撈了一把書包,往教學(xué)樓里沖去。
后面的少年才剛剛雙手撐上墻,他看了看周圍的墻上都插著玻璃,心里一陣后怕。
還好這塊墻上的玻璃被學(xué)長清除了,不然非得把他的手扎透不可。
他心里毛毛的,看著沈峪已經(jīng)沒了人影,心里一急,也跳了下去。
但是因為跳的太快,不慎崴了腳。
劉詩風(fēng)低聲罵了句草,然后一瘸一拐地往教室走。
這回肯定要碰到滅絕師太了。
這個不留情的主,,管你好學(xué)生差學(xué)生一樣罰。
一視同仁真是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啊。
果然沈峪剛踏進教室的門檻就被叫住了。
“沈峪,站??!”
沈峪身子一僵,然后轉(zhuǎn)過頭笑著喊老師好。
滅絕師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拿書站在門口背,早讀結(jié)束后再進來?!?p> 沈峪無奈,回到位置上,把書包一扔,從里面抽出一本英語單詞,站在門口。
劉詩風(fēng)一瘸一拐地走來,在教室后門不敢進去,問沈峪,“滅絕師太在里面?”
沈峪含笑點點頭。
劉詩風(fēng)一臉天要亡我的表情。
這時候滅絕師太正好巡視完一圈,看到兩人在后門口嘀嘀咕咕的,表情一肅,走過去問:“你們倆干什么呢?”
“老師——”劉詩風(fēng)哎喲哎喲地叫喚著,“我的腳在來學(xué)校的時候扭了……”
滅絕師太狐疑地低頭看了看,似乎腳踝紅了,不像是假的,“那你去醫(yī)務(wù)室瞧瞧,好好休息一下?!?p> 劉詩風(fēng)如獲大赦,在心里收回剛剛罵滅絕師太的話,給沈峪拋了個我真是個小機靈鬼的眼神,然后跟在滅絕師太后面。
滅絕師太的辦公室跟醫(yī)務(wù)室是同一個方向。
反正是真的扭到了,滅絕師太拿自己沒辦法。
沈峪也做了個鬼臉,動了動唇,無聲說:“沒用?!?p> “草……”劉詩風(fēng)沒忍住罵出了口。
“罵誰呢!”滅絕師太耳朵何其敏銳。
“不是,老師,我是說,操場是不是要修了?”
“你聽誰說的,都快高三了,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去!”滅絕師太毫不留情地說教。
“我知道我知道。”劉詩風(fēng)賠著笑臉,心里把沈峪罵的狗血淋頭。
沈峪背了幾頁單詞就沒心思了,他不想換書,也不想背書,單詞這么多,屬實有點枯燥。
他的眼神往隔壁班瞟。
坐在最后一排挨著墻的是一個女生,留著長長的劉海,幾乎把眼睛擋住。
臉幾乎看不到,她勾著背在寫什么。
這不是早讀嗎?寫什么作業(yè)?不是說隔壁班早讀不讓補作業(yè)嗎?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往旁邊的窗子移動。
他的臉貼著窗子,眼睫垂下,看坐在窗邊的那個女生拿著2B鉛筆畫著漫畫。
一幅還未上色的古風(fēng)漫畫。
男子著青衫撐傘于一個淋濕的女子頭上,女子輕輕抬頭看,對上男子的眼睛,像是撞進了一片桃林。
早就聽說隔壁文科重點班管得比尖子班松多了,果然如此。
那畫畫的女生畫得入神,等到最后一筆勾勒完,才輕輕放下筆,看了看四周,同學(xué)都在干自己的事,沒有老師來。墻上的掛鐘指向七點一十五,下早讀的鈴準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