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便找著一家飯館,點了飯菜,秦箐將今天發(fā)生的事說與她聽,順便把案子也說了。
秦箐扒了兩口飯,看著妹妹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好笑,
“現(xiàn)在這案子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不著晚上的那作案的兇手?!鼻伢錈o奈的嘆了口氣。
“唔——這還不簡單,找個昨晚見過兇手人問問不就行了,鎮(zhèn)子上那么多人,總有人見過的?!鼻厮爻酝暌豢诓?,眨眨眼睛。
秦箐白了一眼,“就你聰明,大晚上的,都在睡覺,誰會見到街上的人?!?p> “姐你真傻呀,鎮(zhèn)子上不是還有那么多乞丐嗎?他們一天到晚都是在街上,找他們問問不就行了?而且打更的也可以?。 鼻厮匾娗伢洳⒉幻靼?,又解釋一番。
一語驚起夢中人,秦箐聞言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對呀,那些乞丐確實是不錯的問話人,說不定昨晚就見過兇手呢!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妹妹你真聰明,姐這些天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沒白養(yǎng)你,哈哈!”
秦素則是撇撇嘴,放下筷子,起身要走。
“吃完了?咱們走,去縣衙把這個辦法告訴周知縣?!鼻伢湟娗厮爻酝暌?,也是起身離開。
秦箐兩人到了縣衙,見到了周縣令,秦箐建議:“大人,民女覺得可以找些街頭睡覺的乞丐問問,看他們有沒有人見過兇手?!?p> 周末聞言,細想了想,也覺得找乞丐問問是個不錯的方法,畢竟晚上也就沒房子住的乞丐在外面了,說不定真就有人見過兇手,
雖然乞丐不一定就認得兇手,但是能知道兇手的行蹤也是再好不過,能極大縮小調(diào)查范圍,于是應(yīng)下了秦箐的要求。
正要派人去找,秦箐卻是打斷周末:“大人,民女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與那程尹有關(guān),程員外家在鎮(zhèn)子?xùn)|邊,還請大人也派人去程員外家查看一番。”
聽到秦箐提起程員外,周末一愣,隨即也是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程員外確實來賄賂過他,要說懷疑,他確實有嫌疑,于是便一并答應(yīng)。
待派人下去后,又見一個衙役走了進來,對周末說道:“稟大人,您要找的藥房掌柜到了,是否傳他們上來問話?”
周末聞言道:“讓他們上來吧!”
片刻,兩個中年掌柜進來,對周末行了禮,等待問話。
“本官找你們的事因,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曉了,本官問你們,近日來你們店里來買衫莖草,莉墨散的人,你們可曾知曉來歷?從實招來?!敝苣┳屗麄兤鹕恚瑖?yán)色問道。
只見兩人面露思考之色,未幾,其中一個年紀(jì)稍大的掌柜道,“回大人,最近草民店里并未售出過衫莖草,直到昨日下午有人來店里,買了這味草藥,草民只知其人是某位老爺家的下人,卻并不認識此人是誰家的?!?p> 周末聞言,心里有些失望,不過卻在意料之中,畢竟兇手買藥不可能讓人認出來的,卻又是聽到另一人說話。
“大人,草民店里也確實是昨日下午有人來買那莉墨散,草民認得那人是程尹程員外家的下人?!?p> 周末聽完,隨即高興起來,片刻壓下內(nèi)心的喜色,連忙問:“你可認清楚了?可真是那程員外家的下人?”
那掌柜臉色認真,頗為肯定,“大人,草民無半點虛言,那人就是程員外家的下人?!?p> “好,好,好,你們先且退下,來人,派人去程員外家,將他家下人一并帶來審訊?!敝苣┮姲盖榱祷髯匀桓吲d,連說三個好字。
衙役領(lǐng)命下去后,半個時辰過去,就見衙役領(lǐng)了一個乞丐進來,“稟大人,這個乞丐說他昨日晚上見過兇手,小的將他帶來問話?!?p> 乞丐年紀(jì)還輕,看樣子大概不到二十歲,穿著一身破爛的粗布衣服,臉上有一層泥污,一雙明亮的眼睛還算清楚可見。
身上透著一股淡淡難聞的味道,可能是因為以前被官府欺負過,乞丐眼神中有著少許畏懼。
周末見這乞丐如此神態(tài),并沒有太多驚訝,畢竟現(xiàn)在朝廷吏政腐敗,又多災(zāi)多難,有太多人被官府壓迫過。
正了正儀容,周末開口道:“你既然見過歹人,姑且把昨晚所見說來聽聽?!?p> “回大……大人,民女昨日露宿在街頭,離程員外家較近,大概在丑時左右,被一陣腳步聲驚醒,就見有兩名身穿黑衣的人從程員外家出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見兩人匆忙的腳步回到程員外家去……民女覺得這兩人可能是大人要找的人?!?p> 乞丐剛一開口,眾人就聽見一陣清脆的女子嗓音傳來,
秦箐和周末等人皆是一愣,都沒有想到這骯臟的衣物下的蓬頭垢面乞丐居然是一名女子。
待女乞丐說完,周末回過神,“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么這案子與那程尹脫不了干系了,你且下去,等會程尹家的家丁到了,再行審理。”
女乞丐聞言,連忙退了下去。
……
而程員外這邊,程員外本人并沒有在意案件的進展,所以當(dāng)一幫官差來的時候,程員外也是嚇了一跳,正了正衣冠,連忙下去迎接,
“不知幾位大人來小人家有何貴干?”程員外一臉獻媚的說道。
為首的頭子滿臉橫肉,一臉兇相,一邊讓人把府中下人聚集在一起,一邊不客氣的嚷嚷,“你管那么多干嘛?縣太爺要找你家的下人問話,我勸你老實點,別妨礙爺公務(wù)!”
程員外一聽要問話,當(dāng)時就急了,連忙拿出幾兩銀子,放在頭子手中,急道:“什么事要我家下人問話啊,差爺,我家的這些可都是身世清白的良民,一抓這么多,這不耽誤家中事物?要不我派管家去縣衙一趟如何?”
頭子接了人家的銀子,自然幫透露了一些話,但周知縣吩咐要帶這些下人,當(dāng)然是不能帶個管家回去交差,于是語氣稍微松了些,道:“帶你家這些仆人是為了今日的案子,知縣特意吩咐的,要你家管家何用?”說完語氣又是一提,“事情緊要,你切莫阻攔,不然就把你當(dāng)兇手一并帶走?!?p> 程員外心里暗暗叫苦,沒想到這事這么快就查到他頭上了,但是著急歸著急,他也沒辦法不讓帶人,
畢竟他不過一屆商賈之流,說白了就是個屁民,自然不敢給官府使絆子。只好看著衙役將下人帶走,自己毫無辦法。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聽聞底下人稟報,程員外家的下人到了堂外等候。
“叫他們進來,再傳那個藥房掌柜,讓他來辨認買藥之人?!敝苣┟畹馈?p> 不一會兒,十四個家丁以及先前那個掌柜便被帶來進來,并排站在一起,行禮。
秦箐站在旁邊,抬眼向他們望去,發(fā)現(xiàn)他們大多面露疑惑之色,應(yīng)該是不知來縣衙所為何事。
收回眼神,秦箐也望向大堂上面的知縣,等待周末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