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說了,一定是有人躲在背后要謀害我們?yōu)醪炖崭荒遣浚蝗惶┧固乖趺纯赡軣o端端就被劫持了呢,你們就是不信,現(xiàn)在好了吧,就連族長也被刺殺了。”
?。骸爱敵醍敵酢嚯x當初的事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現(xiàn)在還提當初有用嗎?還不如好好想想眼下該怎么辦吧?!?p> :“怎么辦?我們還能怎么辦?阿斯塔斯部的事近在眼前我們都沒有好好防范,現(xiàn)在族長出事了,族內更是亂成了一鍋粥,而我們?連個求援的人也沒有?!?p> :“當時我就勸過你們,不要想著和中原人謀劃什么,但你們聽進去了嗎?現(xiàn)在好了吧,看看我們?yōu)醪炖崭荒遣康降鬃兂墒裁礃幼恿???p> 烏察勒富那部一座巨大的營帳中,不時就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大喝聲,外面數(shù)十萬大軍在四處奔走,族內數(shù)十位權貴在爭吵不停。
這樣的場面,在烏察勒富那部的歷史中還真是非常少見,至少在近的一兩百年里那是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可今天,烏察勒富那部是真真正正的亂成了一團。
?。骸昂昧耍昧?,都別吵了?!弊谑孜坏囊幻险哂昧Φ呐牧伺淖雷印?p> 烏察勒富那.漢奎達,他是族內的大長老,同時也是戈力和阿魯木的親叔叔,當初正是因為有漢奎達的全力支持,戈力才邁出了與歐陽家合作的第一步。
而確實,烏察勒富那部也在戈力對歐陽家的不斷索取中逐漸壯大,儼然已成為今天能與科隆索部比肩的存在,如果單論這點,戈力這個族長是當之無愧的。
可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戈力已經(jīng)死了,他并沒有實現(xiàn)當初他在長老會上對眾位權貴所承諾的宏愿,烏察勒富那部也并沒有取代科隆索部而成為草原中的皇族。
戈力那個草原王者的美夢,也伴隨著他的身死而徹底的煙消云散。
一名守衛(wèi)走進剛剛安靜下來的營帳里,對漢奎達稟報道:“稟大長老,有五名依附在我族之下的族長來到族內,抗議我們的軍隊無故抓了他們的族人,已被科多嗄將軍攔了下來?!?p> :“讓科多嗄把他們打發(fā)回去,就說我們會查清楚,如果事情與他們的族人無關,遲兩天就會把人放回去了?!睗h奎達對這名守衛(wèi)揮了揮手,同時也輕輕的搖了搖頭。
真是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如果是放在平時,別說是在如此情況下抓了他們幾個人,就是真的錯手殺了,那些什么族長也不敢如此氣勢洶洶的上門要人吧?
:“我就說了吧,當初泰斯坦的事族長還是要查清楚了再動手,可他偏偏不聽啊,派著數(shù)十萬大軍天天滿草原的搜查,弄得到處都怨言四起。”
?。骸昂撸寡运钠鹚闶裁??接下來還有更多事要煩呢,你們可別忘了,現(xiàn)在外面還有三十萬大軍在見人就抓,敢反抗就格殺勿論呢,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要怎么收場才好?!?p> ?。骸澳銈冋f夠了沒有?族長尸骨未寒,兇手還逍遙法外,你們就膽敢在這公開指責族長的不是,難道你們的名字前面就沒有烏察勒富那這個姓氏了嗎?”
剛剛才因為漢奎達一句話而安靜下來眾位權貴,現(xiàn)在又都全部吵了起來,有人在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有人在指責戈力的不是,當然,也有人因為戈力的死而心中悲憤。
或許在很多人心中,戈力就是個與外人勾結,企圖擾亂草原安定的反叛份子,可站在戈力的角度來看,他有錯嗎?
戈力把從歐陽家手上索取的每一分錢全部都用在了部族實力的擴展中,這個結果是所有人都能真真實實看見的,至于說帶領烏察勒富那部取代科隆索部成為草原唯一的皇族……
有哪位掌權者不希望自己能站到權力的頂端號令天下?如果他們只想不做,那絕不是因為他們沒有這份野心,而是自身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們走出這一步而已。
當然,不排除有像張家這樣的滿門忠烈,因為他們心里裝的只有天下萬民,可在紫荊帝國一千多年的歷史中,又有多少個這樣的張家?
所以,戈力有錯嗎?
就在漢奎達要再次出言喝止那十幾名如雄雞般爭吵不休的權貴時,帳外傳來一聲大喝:“阿魯木大人到?!?p>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停止了自身的舉動,同時也把目光聚集到帳門處,阿魯木這個名字,他們已經(jīng)兩年都沒有聽到了。
?。骸澳慊貋砹耍俊睗h奎達對走進帳內的阿魯木問道,語氣中沒有驚訝,但同樣也沒有驚喜。
當初戈力在長老會上提議剝奪阿魯木大將軍的官職,其實有很多長老和權貴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阿魯木在族內聲名顯赫,在軍中的威望更是無人能比。
只可惜,戈力在踏向權力頂端的道路上,有一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兵權,哪怕阿魯木是他的親弟弟,但戈力依舊希望把兵權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而剝奪阿魯木官職的提議之所以能頂著悠悠眾口被順利通過,一是因為戈力當時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二是因為大長老漢奎達的無聲默認。
如果自己的決定是錯的,那就讓他一錯到底吧,這就是漢奎達的作風。
:“是的,我回來了?!卑Ⅳ斈緦h奎達答道。
說完后,阿魯木繞過漢奎達繼續(xù)向前走去,因為他見到角落里有一張空空的椅子正好沒人坐,至于那張代表權力和身份的會議桌,阿魯木并不打算把自己往里擠。
:“阿魯木,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jīng)不是族內的大將軍,想要在這座帳內找到自己的位置,你還需要我們的表決同意?!币幻险咴诎Ⅳ斈揪鸵碌臅r候突施冷句。
烏察勒富那.風蘇哈,他是族內的第三長老,除了戈力這一房人外,就屬風蘇哈的勢力最為龐大,因為風蘇哈的兩個兒子,長子娶了族內富商的獨女,次子則是軍中一名統(tǒng)兵將軍。
如今戈力身死,身為繼承人的泰斯坦就連尸體也早已開始發(fā)臭,盯著族長寶座的權貴何止數(shù)人?這可是百年來最好的一個機會。
而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風蘇哈就是最有希望坐上族長寶座的那一個人,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還多出一位勁敵。
:“你說我沒有資格?”阿魯木轉頭看向風蘇哈,臉上的神情非常平靜。
:“族內的規(guī)矩你難道不清楚?還需要我來給你說明?”風蘇哈寸步不讓的直視著阿魯木,盡管他知道阿魯木余威還在,但規(guī)矩可是先輩定下來的,難不成他阿魯木還敢藐視祖制?
:“呵呵……”阿魯木冷笑兩聲后,隨手抄起他剛才正要坐下的那張椅子往旁邊用力一甩,“咔擦”的一聲,椅子應聲碎裂。
就在眾人以為阿魯木是不是要當場發(fā)飆,而風蘇哈正要開口指責阿魯木的時候,阿魯木卻抬腿往會議桌旁走去,當著眾人震驚的目光,阿魯木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本屬于戈力的族長之位上。
?。骸澳恪氵@是要造反嗎?”風蘇哈抬手指著阿魯木,整個人也因為強烈的憤怒而憋得滿臉通紅。
:“造反?不……”阿魯木輕輕的搖了搖頭,對風蘇哈說道:“身為烏察勒富那部的族人,我為什么要造反?我只是在用行動向你證明,我坐在這里,不需要你們同意?!?p> :“阿魯木,你身上沒有任何官職,本就沒資格走進這座帳內,現(xiàn)在竟敢擅自坐上族長之位,這樣的行為難道還不是造反嗎?”一名衣著華貴的男子站起身來,語氣凌厲的對阿魯木斥責道。
烏察勒富那.萊帕斯,烏察勒富那部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商業(yè)大亨,同時也是三長老風蘇哈的親家。
在烏察勒富那部數(shù)百萬的族人中,并非是所有人都源自烏察勒富那部一脈,一些在烏察勒富那部擴展實力時所招降的小部族,在加入烏察勒富那部后對族內作出過杰出貢獻,也會被賜予烏察勒富那的姓氏,而萊帕斯這一族就正是這一部分人之一。
:“來人,給我把阿魯木這個反賊抓起來,打入地牢等候發(fā)落?!憋L蘇哈對帳外大聲喝道,他一點也沒打算要給阿魯木解釋的機會。
然而,命令是下了,但帳外的守衛(wèi)卻一個也沒有進來。
:“外面的人都死了嗎?快給我滾進來?!憋L蘇哈再次怒聲喝道,過度的憤怒似乎也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漢奎達一直在冷眼旁觀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就如同他當初看著戈力怎么把阿魯木從大將軍的位置上趕下來,又怎么把阿魯木發(fā)配到邊界駐守礦山時一樣。
可今天,漢奎達心里卻是已經(jīng)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阿魯木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而距離戈力被刺殺,也僅僅是過去了幾個時辰而已。
:“外面的人不是死了,而是你叫不動,”阿魯木抬眼看著風蘇哈,平靜的問道:“怎么?你想叫人嗎?我?guī)湍憔秃昧恕!?p> ?。骸皝砣恕!卑Ⅳ斈緦ね夂攘艘痪洹?p> 頓時,數(shù)十名手持長刀的護衛(wèi)魚貫沖進帳內。
?。骸鞍扬L蘇哈和萊帕斯兩族之人全部拿下,打入地牢等候發(fā)落,如遇反抗,就地格殺,另外,馬上召回派在外面的所有軍隊,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整治這座帳內的丑陋風氣。”阿魯木厲聲對沖進來的護衛(wèi)命令道。
這是一頭蘇醒的猛虎,他以鐵血的手段對在場所有人宣布了……
皇者,已經(jīng)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