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我有沒有說錯?”
“你……”
溫無咎還要反駁,孫管家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插話道:“溫公子一路辛苦,想必是累了,梁松,你且?guī)毓拥娇头啃菹??!?p> “好個一路辛苦?!?p> “夠了!今日來者是客,但你若還要造謠,孫某手中的劍就不客氣了。”孫管家面色一怒,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長劍。
“嘿嘿?!?p> 暗中說話的這人似乎真的怕了孫管家,只是笑了兩聲,就不再說話。孫管家這才手腕一抖,長劍頓時又消失在他的手中。
盡管孫管家說暗中這人是在造謠,但這人說的煞有其事,而溫無咎臉色卻黑如鍋底,辯駁不得。大家自由論斷,都是一副想要又不敢笑的神情。而人群里的清風則被氣得脹紅了臉。
梁博看著溫無咎像是夾著尾巴逃跑的模樣,心中頓時大樂。哈哈,我就說這人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有多齷齪呢!他偷眼往方菲看去,方菲卻面無表情,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方菲仿佛是感覺到梁博的窺視,忽然側過頭來,朝著梁博展顏一笑。
梁博忙轉回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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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媽子帶著方菲回后院梳洗休息。上門幫忙的江湖人雖然并沒有發(fā)揮什么作用,他們之中或許都沒有幾個是真心幫忙的。但來者是客,孫管家已經在大堂設好了宴席。
梁博則被孫管家和王捕頭拉到一邊,詢問梁博怎么救回方菲的。剛才因為人多,王捕頭不好細問。梁博便將剛才王捕頭等人離開后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王捕頭聽了非但沒有一點高興的神色,反而緊皺雙眉。
孫管家見方菲安全回來,心中煩憂卸了大半,輕松不少。他看王捕頭還在糾結,笑著詢問:“王捕頭還是不相信綁匪就是胡家兄妹三人?”
王捕頭點了點頭:“胡家兄妹走得雖然不是正道,胡家老三武功不行,人也跋扈了些,我卻始終不相信他們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綁架侄媳婦?!?p>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他們三人如今都已身死,少夫人也安然回來。王捕頭又何必深究?!?p> 王捕頭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那胡媚也死了?”倒是一旁的梁博來了點興致,好奇問道。
“沒錯。我們追到一間油坊時,胡媚想要跳窗逃跑,卻被我們合力殺死?!?p> 孫管家剛一說完,王捕頭忽然插話道:“說起胡媚,孫管家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追進油坊時,已經失去了胡媚的蹤跡,胡媚卻在這時破窗而出,豈不是自己暴露蹤跡?!?p> “這有什么奇怪的。那油坊本就不大,我們這么多人,稍微一找,很快就能找出胡媚藏匿之地,她早晚會被我們找到。那胡媚孤身一人將我們引開,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她兩個逃跑,她難道還想在我們這么多人圍困之下逃脫?我看她早就做好一死的準備。要不然她臨死前也不會引燃油坊,不就是要再阻攔我們一段時間嘛。”
難怪梁博剛才看到他們時,大多人臉上還有些灰黑痕跡,原來是剛從火場里逃出來。
“還好少夫人是被胡虎他們帶走的,否則……”孫管家一臉慶幸。
王捕頭心里雖然有諸多懷疑,但一沒證據,二沒線索,毫無憑據,連猜測懷疑都沒什么具體的對象,又怎么能說服得了孫管家。他干脆不再多說,轉頭往熱鬧的大堂行去。
“這人還真是多疑?!绷翰┛粗醪额^遠去,小聲嘀咕。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胡家三獸就是綁匪?!?p> “啊!”梁博驚訝地轉回頭來,道,“那孫叔剛才怎么不說?”
孫管家嘆了口氣,看著大堂的方向悠悠道:“少爺,這王大人雖然是六扇門的捕頭,但說到底和江湖脫不了關系。他和大堂里的這些人有什么區(qū)別,還不都是為了金剛不壞神功來的。”
孫管家轉過頭來,神色認真地望著梁博:“少爺,他們和我們都不是一路人。既然他們都是為了金剛不壞神功來的,綁匪是不是胡家三獸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們三個都已經死了。如果綁匪是他們最好,若不是他們的話,真正的綁匪不管如何,還是會再次找上門來的?!?p> 梁博緊抿著嘴,無話可說。
不知什么時候,天上多了好幾朵烏云,遮蔽了大半天空。時至正午,卻像是剛過黃昏。
“孫叔,我為什么要和方菲成親?!?p> 安靜了好一會兒,梁博忽然打破沉默。
若是他不娶方菲,梁府不就不會陷入現在這種境地。雖然這樣的話,他就沒有機會學會金剛不壞神功,但以他現在的武功,有金剛不壞神功也起不了多大用處。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出現在他心里好久,但他生怕被孫管家看出他不是原來的梁博,所以一直都不敢問出口。梁博這時已經顧不得了,他就算要死,也得是個明白鬼吧。
“哈哈,少爺你忘了。老爺和少夫人的父親方大俠可是有金蘭之義,你和少夫人還是娃娃親。你們哪有不成婚的道理,我們只是沒有想到少夫人竟然記得一些金剛不壞神功的要訣,偏偏卻又記不全?!?p> 說到這里,孫管家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不管少夫人記不記得,其他人都會以為少夫人記得。”
疑鄰盜斧的道理梁博自然明白,他們只要懷疑你有金剛不壞神功,不管你怎么做,怎么解釋,都只會認為你在狡辯。
梁博忽然心中一動,又問:“孫叔,溫大哥的父親不是也和我爹還有岳父是結拜兄弟嗎?溫大哥年紀還比我大,方菲怎么會是和我定娃娃親?!?p> 要是方菲和溫無咎訂了娃娃親,江湖人豈不是都去找溫無咎了。這臆想雖然挺好,梁博卻感到有些不大舒服。
“嗤!”孫管家忽然發(fā)出一聲嗤笑,滿是不屑地說道,“少爺,你忘了老爺曾交待過你不要和溫無咎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