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波之 司夫人(6)
不過也僅僅只是司家人而已,要是司家的下屬,說不定還是會被他下手。
“怎么,你手下的人遇到他了?”司正華還是對司南忱不放心。
“那到?jīng)]有,只是,知道有這么一號人好像在社會上活動,所以好奇問一聲?!彼灸铣赖?。但是心里還是在嘆氣了。
司楚河呀,你可真夠能耐的。
“姜封的事情,是發(fā)生在什么時候?”
“五十年前,那時候司楚河都還不大,在國外留學(xué)?!彼菊A說道司楚河的時候,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該不會是司楚河遇上了吧?”
“不知道?。 彼灸铣罃偸?,“我最近都沒有看到父親,不知道在忙什么?!?p> “嗯?!辈皇撬麄兯炯胰巳フ腥堑哪蔷秃昧恕?p> 司正華接著和司南忱說剛才的事情,但是司南忱已經(jīng)沒辦法再一心一意的聽他說了。雖然聽著,但是大半的心神,全集中在了這個司正華嘴里極其血腥殘忍的人手里。
司楚河不知道的事情,司夫人卻知道。而且看她這個樣子,好像還挺了解,不然也不會給他發(fā)信息。
這么說,果然還是把南潯送到司夫人那邊是對的。
“什么?南潯不見了?”司楚河聽到手下人過來報告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背叛他,還是沒想到南潯居然這么搶手。這才剛把南潯從綁架她的人手里綁回來,還沒捂熱,就又被綁走了。
“我知道了?!背聊艘欢螘r間之后,司楚河揮手讓來報告的人下去了。倒是沒有因為這件事跳腳,好歹還是有一點底子的。
他不知道是誰把南潯綁走的,周天的那群人還沒這么大的本事這么快的查到他的頭上來。
那么,難道是司家那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出手把南潯救走來警告他一下?
司楚河任舊在當(dāng)初南潯看到的那間屋子里,但是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那個巫醫(yī)姜封不在。
如果真的是司家的警告,那他恐怕就只能就此收手了。確實,南家的勢力確實大,他本身把司南忱帶回司家,就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極大不滿。
現(xiàn)在如果知道他想要拿南潯來復(fù)活梓琪,肯定會阻止的。
司楚河的拳頭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他是愛著梓琪,但是也不敢拿司家對自己的感情做賭注。雖然現(xiàn)在是他和梓琪的兒子在做家主,但是司家也不僅僅是一個家主全做主的地方,何況司南忱現(xiàn)在的班底還不是很穩(wěn)。
再者,比起梓琪,他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這個兒子,司南忱也不是什么念舊的人。親情什么的,對他來說是該放棄就要放棄的東西。
確實是天生就是司家的人。
“先等等吧。”司楚河對自己說,“再等等,看到底司家是怎么樣一個態(tài)度。”
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可以說是無以復(fù)加。他和梓琪的認(rèn)識,對梓琪的感情和虧欠,梓琪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使他這么多年都沒有走出來。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這么多年過去了,要是沒點刻骨銘心的記憶,司楚河又怎么還會想著復(fù)活梓琪呢?
哪怕這個回憶不是那么美好。
“這個,也是你模擬出來的嗎?”司楚河的心情復(fù)雜,南潯的心情同樣的復(fù)雜。這么一個奇葩的家庭,這么一段奇葩的故事,已經(jīng)從他們的上上一代綿延下來了,然而現(xiàn)在還是繼續(xù),還在延續(xù)。
然而規(guī)則卻答非所問,道:“之前瘋狂戴夫曾經(jīng)查過一點事情。關(guān)于司南忱到底什么時候掌握司家大半的權(quán)力,成為名副其實的家主。”
“嗯?”南潯轉(zhuǎn)頭看他。
“你恐怕也不知道,在去年,司家死了很多人。雖然消息被極力的封鎖,但是還是讓瘋狂戴夫發(fā)現(xiàn)了端倪。其實除了司家,包括很多百年大家族都死了一批人?!?p> “這么說,是姜封對司家下的手嗎?”南潯想到,又覺得奇怪,畫面里不是說姜封和司家之前的家主有約定嗎?遵守了這么多年了,怎么會突然就打破了呢?
“不是。”規(guī)則道,同時,也帶著一點對司南忱這個人的贊賞,是個人才。
“其他家族的都是姜封下的手,但是對司家,姜封好像一直遵守約定?!?p> 這么說,再結(jié)合它之前的言論,南潯已經(jīng)可以大致猜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大概是司南忱,趁這段時間,對司家的敵對勢力進行打壓了。
但是司家雖然亂,雖然人情淡漠,但是家主之爭,鬧出人命還是對自己本家的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至少不會出現(xiàn)太大規(guī)模的。
現(xiàn)在司南忱打破了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南潯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
而且規(guī)則說這是去年發(fā)生的事情了,這么說難道我居然整整被催眠了一年,喪失了一年的記憶?
不過南潯到底為什么會失憶,倒是解開了這個謎題。
打暈了之后就被催眠著,能有記憶就怪了。
“那姜封,到底是什么人?”
“大概在你的記憶中會出現(xiàn),雖然可能太現(xiàn)實,但是誰干什么都不會避諱一個被催眠的行尸走肉的。”
所以在南潯的記憶中,就算是一直待在司夫人身邊,她都能看到很多,何況南潯本身就是夾在漩渦中心位置的,這么多人都在找她,她不出去的可能也不大。
不過,在司夫人的保護下,南潯居然愣是半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從服侍南潯的人的談話中,他們知道還有很多人在暗中查找南潯,包括之前想要收手的司楚河??磥硎前l(fā)現(xiàn)這件事不是司家出手了。
那敢在他手下劫人,就要付出一點代價了。
但是整整半年都沒有消息。
南潯在院子里,司夫人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連南潯都不知道,司夫人到底對她是什么樣的感情。但是卻是越看越心驚,她還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母親,手下還有這樣一批人。
恐怕比司楚河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一個女人,卻因為家族聯(lián)姻嫁給了司楚河,還被司楚河這么對待,這讓南潯很懷疑,出軌的司楚河到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應(yīng)該早就被司夫人給干掉了呀?
但是雖然南潯過了半年的平靜生活,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是這半年來,司夫人第一次來到南潯這里。看到了南潯還是如同半年前,她離開時那樣。皺了皺眉,這半年來她也沒找心理醫(yī)生來給南潯治療,顯然是了解既然是姜封下的手,那就不會那么容易解開。
而且姜封知道南潯是她女兒,應(yīng)該不會下死手。
但是偏偏半年過去了,南潯還是這個樣子。
“最近司楚河那邊有什么行動嗎?”
“行動還是有的,但是已經(jīng)在逐漸減小了。不過我擔(dān)心,司楚河會抵不住姜封的誘惑,雖然出于當(dāng)初的承諾,姜封不會對司楚河主動出手,但是要是司楚河自己智商不夠用,按照姜封給的劇本走,那恐怕……”
司夫人沒有說話。顯然對此也是想到了的。
司楚河對其他人的小智商,還是夠用的,但是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就是一個被司家的門面慣壞了的小孩子。
想要的東西被破壞了,就覺得自己要修好它,來彰顯一下自己的深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的深情招來了魔鬼,還是他的虛偽誘惑了魔鬼。
“繼續(xù)盯著吧。姜封那邊,也照樣不用管。”她也沒覺得她派人監(jiān)視司楚河姜封會不知道,但是他卻是一定不會輸?shù)摹?p> 既然她沒有主動招惹姜封,倒是他現(xiàn)在被她抓到對她的女兒下手了,怎么還會有臉來妨礙她呢?
大概在司家不知道的地方,司夫人早就見過姜封,而且很熟悉這個人。
“南潯?!边@里就剩下了司夫人和南潯兩個人。
有生以來,南潯第一次在司夫人臉上看到了無奈和疲憊。“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只是能動能睜開眼睛,不會有記憶。所以,我才敢在你面前說這些吧?!?p> “姜封啊,那是上一輩的恩怨了。延續(xù)到了我這輩,現(xiàn)在,他似乎也想把你牽扯下來了?!?p> 一只手,撫上了南潯的臉龐。
“我是愛他的。”
誰?!
一句話,讓南潯跳起來了。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的南潯。
不過,她母親和姜封之間的事情,她其實,隱隱約約,還是有感覺的。要不怎么說,是母女連心的。
“如果我說,我這輩子,也就看上了你一個,你相信嗎?”又恢復(fù)了在人前那個高貴傲氣的司夫人。
這句話,是對門外的姜封說的。
南潯也才發(fā)現(xiàn),原來姜封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門外。
只有一道門檻,但是姜封和司夫人,偏偏一個停在在門口,一個待在了門里。
咫尺天涯,想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