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壬西見月槐不語,又有些愧疚,是否之前太兇了,即使對方征戰(zhàn)沙場,但也還是個姑娘。
月槐要是知道紀壬西心中這么想,她一定會翻個大白眼。她不說話,只是因為跟他不熟,沒什么可說的而已,真不是怕他.......
“月槐姑娘可靜心等待,父皇,想必再過不久就會在群臣面前昭告你我的婚事?!?p> 月槐回到上國春,中興路中段似有人家嫁女兒,熱熱鬧鬧的,連一向冷清的中興路后段,也就是上國春所在的地段,都帶上了一股喜慶的氣息。
月槐這輩子,只穿過一次大紅嫁紗,她很喜歡,可那件曾經(jīng)令她歡欣不已的嫁衣,最后只留下了令她厭惡的鮮血。
月槐快步向大門走去,卻在余光瞟到檐角時,停了下來。
幾日前,木鈴上的月桂花保持著千年來一致的花苞形態(tài),而如今短短幾日,花瓣微張,吐露出花心處細細小小的嫩蕊,代表著源源不斷的生機與希望,也代表著月槐的終結(jié)與絕望。
月槐凝視著月桂花須臾,然自顧離去。月槐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上搖晃著杯中色澤誘人的酒液,百無聊賴。
“誒......”月槐嘆了口氣,舉起杯子,仰頭將杯中所剩無幾的紅酒咽下喉,將杯子隨手往床頭柜一放,上身陷進了床里,被被子簇擁著。
她經(jīng)常會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無聊,就像現(xiàn)在這樣,沒人陪她說話,沒人同她解悶,從沒有人真的走進她的心來,她一直是一個人,曾經(jīng)是這樣,如今,依舊是這樣。
想著想著,月槐不禁睡著了,睡著了的月槐沒有醒著時的張揚與淡漠,如孩子般的睡顏證明著她內(nèi)心依舊如當初,脆弱,需要被保護。
在月槐睡的很香時,醫(yī)院里的辛星卻根本睡不著,他不斷的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白一曲已經(jīng)被他打發(fā)回家,整個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辛星覺得今天來醫(yī)院的月怪怪的,感覺情緒不太對,雖然沒有與她很熟悉,但辛星就是能感覺到月槐的不開心,他有點不放心。
越想越躺不下去,辛星一股腦的坐起身,掀開被子站起來,卻因動作太猛,生生的讓肩上的傷口雪上加霜,隱隱又有血跡滲出。
“嘶?!毙列堑钩橐豢跊鰵?,從小當?shù)酱蟮纳贍?,還真沒受過這樣的槍傷。
臨近午夜,程清河去處理胡帥的后續(xù)事,將阿武的痕跡清理干凈,葉蓁蓁送李思思去轉(zhuǎn)世還未回來,整個上國春今夜只剩月槐一人。
睡得香甜的月槐突然被樓下傳來的一陣風(fēng)鈴聲吵醒。
“誰??!大晚上的跑來干嘛啊!”
月槐掀開被子翻找著手機,一陣亂翻后終于找到了,按亮屏幕,手機上顯示著23:36。
月槐揉了揉因在被窩里蹭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下床踩上拖鞋,吧唧吧唧的帶著被吵醒的起床氣下樓開門。
手都放到門把上就差按下去的月槐突然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午夜了,大晚上來按這么冷清的街道,怎么想都很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