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00:00,萬籟俱寂,靜得反常。
似乎在醞釀著什么,一切都在積蓄能量,靜待爆發(fā)之刻。
終于…
00:00。
時間停止走動,凝在原點。
所有生靈陷入了未知的沉睡。
凡俗之時已然停止。
但天空卻像脫離時間控制一樣,迅速加黑,終在一瞬間將世界拉入黑暗的死寂當中。
此刻,沒有南北球的晝夜之分,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符科學。
慢慢的,星光般的漫天光點悄然集聚,極速沖下。
兩道白光乍亮,像是已經抑制不住一樣相互呼應,一霎那間整個世界通明。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亮,從未有過的明......
一張巨大的符紙憑空而生,騰空而起。
無數(shù)繁瑣、晦澀的符咒從符紙上鮮活地跳躍出來,圍成圓圈,一圈又一圈地極速環(huán)繞,直到再也捕捉不到每個符咒的符形。
而被圍在中心的符紙猛然騰起火焰,且愈演愈烈。
很快也很慢,像發(fā)生時那樣的,一切又在一瞬間歸于寂靜,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00:00
時間開始流動,一切恢復原樣。
時間還是從停止時接上,因為實際上,一切的確沒有發(fā)生在凡俗的時間中,而是于千古時間裂縫之中完成。
在一座山巔之上,一仙風道骨的白袍老人穿著樸素卻不簡陋的布衫臨于驟起的狂風之中見證著一切的發(fā)生。
山峰從內向外看好像沒什么問題,但如果從外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老人所處的山無法從外被視見。
似乎不存于世界領土上的任何一個疆域,是一個外別于世界的獨立空間。
老人皺著眉任風如何吹,也撫不平眉間一道紋,老人手指快速掐算,終還是無奈地接受了無法參看的結果。
“穿越千古....”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我輩終是阻攔不了了?!?p> “也不知一切到底是福是禍......”
風起了,輕松地卷走低嘆,卻消不了老人濃厚的憂愁。
-
幾日后。
臨梧市,從來都是權貴聚集之處。
夜幕初垂,臨梧的夜繁華才剛剛開始。
Rose門外。
“老大,打聽到了。那小子剛到Rose。”黃毛看向身邊的少年。
少年留著干凈的短發(fā),臟橘色的頭發(fā)中夾雜了幾縷銀白的挑染,為少年增添了不少有關于不羈的氣息。
柔軟的發(fā)質沒有受到染發(fā)的損害,在路燈的照耀下依舊顯現(xiàn)出應有的光澤。
精致的面容讓少年從出現(xiàn)開始便是焦點所在。
夜晚中讓人首先注目的一雙眸子中似包含了無盡的星辰。
清澈與不羈共存。
簡單的白T恤外套了一件純黑的外衫,拉鏈拉開了三分之一,露出脖子上的項鏈。
少年聞言從車上下來,進入會所。
“少爺?!遍T口的招待忙迎了過來,微傾腰身。
“聶云呢?!?p> 少年看向門前的招待,將手中的鑰匙向旁邊輕輕一擲,被隨意拋出的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接而被黃毛靈敏地接到。
少年脖頸上掛著的纖細的白金項鏈隨著少年的動作露出下方懸掛著的一枚王冠似的戒指,在薄紗般月光的傾灑下反射出如夢般迷幻的光。
“他剛來Rose10分鐘左右,正在四樓的娛樂廳和聶家旁系子弟喝酒。”
作為Rose專業(yè)的服務人員,招待熟記著每位客人的名字和身份,并能準確掌握來往客人的活動場所,以致在少年剛問完話后,招待便能迅速地得出答案。
少年與黃毛乘上專有電梯,對招待的快速回答并不意外。
電梯的玻璃經過特殊的處理,使得未改變模式時,電梯里人可以毫無障礙地看向外面,而外面的人無法看見內部。
這樣,在電梯上升的期間,少年和黃毛在Rose的無邊繁華中穿梭,俯視著五光十色的場景。
Rose是臨梧最頂尖的會所,也是最具代表的銷金窟,進入有嚴格的限制。
只有真正的權貴才有資格進入,能進入Rose的子弟后所代表的家族與利益便是進入Rose的憑證獲取的依照。
Rose會所一共有7層,每層都有嚴格的身份限制,第一層是全員娛樂場所,只要你能進入Rose,便可以在一樓尋歡。
之后的每一層都為不同身份的人準備,越往上等級越高,于是Rose便成為一個證明各類權貴身份高低的場所,大家都以進入Rose為榮,以所處樓層而攀比。
-
娛樂廳的西廳中正放著令人歡呼的音樂,歡躍的音律伴隨著眾人的嬉笑聲充斥整個西廳。
燈光不斷的變換著,昏暗的暗紅燈光與不時掃來的耀眼光束交錯,帶給人刺激的感受。
光束明亮至極卻不太過刺眼,光束掃來,光彩奪目,興奮歡悅;光束掃走,有些低暗,卻不影響視物。
西廳中間最大的一桌上坐著很多人。聶云半坐半躺在沙發(fā)中間抱著帶來的兩個女人喝的正歡。
“聶家早晚是本少爺我的,等我爸把聶如那個賤人趕出董事會,我爸就會把我接進去,到時候本少爺帶你們去聶家開開眼。”
“那是,那是,聶如那個女人怎么能和聶少您比,等聶少您接管了聶氏,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呀?!?p> “是啊?!?p> “是啊。”
周圍的人都在跟著討好聶云,阿諛奉承的面孔在光束的回掃下貪婪暴露盡出。
少年剛到便聽到他們奉承的言語,輕笑幾聲。
走到跟前,抬腿踢上了桌子,動作流利輕快,毫不拖泥帶水。
修長筆直的腿在眾人面前劃過一道弧線,快的讓人還沒有看清,桌子便已被踢倒。
滿桌的菜隨之倒地,杯子,碗盤也因沒了支撐碎了一地,一切都在一瞬之間完成,讓人來不及反應。
巨大的聲響在人們耳邊轟炸開來,嚇得聶云一下子松開了懷抱中的兩個女人,站了起來。
也讓大廳中尋歡的人停下了動作看向這里,更是吸引了樓上包間里的男人......
“時允,你想干什么?!甭櫾坪鹊目赡鼙容^高,站起來時腳步有點虛浮。
“艸,小魔頭怎么來了?!迸赃叺娜寺牭綍r允的名字表情后都十分震動,驚恐的聲音帶了些顫抖。
“干嘛?!蔽惨糨p輕上揚,讓人聽出了幾分恥笑的意味。
時允走上前,坐到沙發(fā)上,姿勢自然瀟灑。
少年表情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卻讓人覺得理所應當,好像他生來就該如此。
并讓人驚訝的在于稚氣未脫與絕代風華竟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且互不相抗。
“前天中午動了什么人不記得了。”明明沒有用什么力,輕飄飄的語氣卻讓人聽出了攝人的威勢,叫人不敢反抗。
“朝...漣那女人不....不識好歹,本..本...本少爺能...能看上她,是...是她的福...氣?!?p> “本...本少爺以...后可是聶....家家主,她...還敢拒絕本少爺,要不是..那天她司機來得巧,本少爺早把她..要了?!闭f起聶家,聶云不知從哪又找回了點勇氣。
“我想要,朝家就得給我送來,誰讓她朝家不如我聶家,你..想為她出頭就帶了一個人,我..這兒可是有十幾個人吶。”
此刻的聶云沉溺在對聶家光輝的盲目幻想中,忘記也自動忽略了周圍人尤其是剛剛和他一起尋歡的人的慌亂與害怕。
時允微微抬起頭,因為重力,旁邊的頭發(fā)松散的下垂,遮住了前額,正好達到剛到眉毛的位置,露出了精致的眉眼。
臟橘色的發(fā),銀白的挑染,亮目的光束,夜晚中的王。
少年的笑容又加深了許多,雙眸中的玩味透露出主人好像遇見什么異常可笑的事情。
同時眼中的不屑也隨之加深,渾身流露的張揚肆意與生俱來,從骨子中散發(fā)。
“怎么,想仗勢欺人?”明亮的移動光束掃在時允身上,少年唇角微微上傾,明明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卻不知怎的讓人生出一種恐懼的心里。
“哦?你們要幫著這位聶少爺嗎?”時允隨意的掃過剛剛拼命討好聶云,如今卻好像聶云得了什么傳染病一樣恨不得離他得八丈遠,甚至想要立刻跑走的那些人。
笙和笙姝
臨梧是書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