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叫?”
寵信有些失笑,眸底流出的光細(xì)碎而又璀璀,“想多了,沒人講鬼故事,只不過鄭云的肩膀脫位,而后我又幫他復(fù)位了而已?!?p> “肩膀脫位?”
我本能的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膀,“這里?”
寵信頷首。
“這里怎么會脫位的?”
被打的?
“他不小心?!?p> 寵信輕著聲,和煦的臉忽的有幾分陰沉,眉頭微微蹙起,似試探道,“怎么,心疼他?”
狗屁!
“我在想他怎么沒兩個肩膀都脫位!”
我直接回,“您應(yīng)該給他按上在弄下來,按上再弄下來,反復(fù)幾次,像玩變形金剛那么做,卡卡卡!這樣他肯定就長記性了!”
“可以試試。”
寵信一本正經(jīng)的樣兒,“你覺得,幾次合適?!?p> “別!”
我差點噴笑,連連擺手,“我開玩笑的哈,那個吃點喝點沒啥,違法的事兒咱可千萬不能做!”
寵信眸底瞬間便是得逞后的戲謔,淡笑著,沒在接茬兒。
我笑了好一陣,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空氣莫名有了幾分甜膩,糖絲兒似的。
“咳咳~”
清了清嗓兒,我抿唇看向他,“你,真的要辭職?”
“嗯。”
寵信點頭,“不過我不會馬上就走,院里的工作我還要交接幾天。”
“那你是換個醫(yī)院,還是以后就不做醫(yī)生了?”
即便我和寵信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他的業(yè)務(wù)能力毋庸置疑。
我雖然不喜被人按上頂DID患者的帽子,但寵信,的確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柏小青的不同,并且推理出了三舅對我的意義,這樣的優(yōu)秀他,不做醫(yī)生,很可惜。
“不在做醫(yī)生,但如果你有需要,我仍可以免費(fèi)為你心理咨詢?!?p> 寵信說著,如墨的眸底也流露出絲絲遺憾,“做醫(yī)生是我的夢想,雖然沒什么建樹,但總歸,算完成心愿了的。”
“你在堅持堅持肯定就有建樹了!”
我認(rèn)真道,“你看啊,你這么年輕就這么優(yōu)秀了,在做幾年醫(yī)生肯定會超過林主任的,你相信我,要不你等等在轉(zhuǎn)行?”
“貝格格漂亮嗎?!?p> “哈?”
寵信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愣,哪跟哪??!
“我這……自己夸自己……不太好吧。”
反正,姐們自我感覺一向不錯。
“我覺得會很漂亮?!?p> 寵信眸底的光耀著,唇角翹的弧度剛剛好會戳進(jìn)人的心窩,“貝格格,一定很漂亮?!?p> “你一直把我當(dāng)貝格格看的?”
“你不就是貝格格?!?p> 寵信小小聲,忽的微微俯身,湊到我耳邊,:“打從我認(rèn)識你那天開始,不就是這個副人格在和我交流嗎?!?p> 好像有羽毛拂過耳廓,我心跳嗖的一下差點就提速了!
后撤了一步和他拉開了下距離,“那你現(xiàn)在認(rèn)為我是穿越者還是DID?”
“不重要?!?p> 寵信直起身,“在我眼里,你就是貝格格,我?guī)偷囊彩秦惛窀?。?p> 我有些沒聽懂。
“你幫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是貝格格?”
“沒錯?!?p> “為什么?”
我不明白,“因為我們這段時間的交情?”
就算是有點交情,也沒那么深呀。
冷靜下來想想,一般離婚這種事,不是超級好的朋友都不會插手幫忙的吧。
畢竟從古至今,大家都是抱著勸和不勸離的心理,為啥呢,反水的兩口子太多了!
今兒可能打的頭破血流,明個就好的成一個人了,誰勸過倆人離婚誰被人罵,所以,沒人愿意惹這臊。
寵信是誰,何等的人精,他居然主動幫我這么大忙,還明說,是沖貝格格面子,但我貝格格,真不認(rèn)識他啊。
寵信沒答話。
他越不說我越好奇。
“總不會沒有理由吧?!?p> 我笑的有些無奈,“還是……就是想助人為樂?”
“當(dāng)然有理由?!?p> 寵信沉了口氣,“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做沒理由的事,但……”
語氣一頓,我心跟著一提,聽著寵信繼續(xù)道,“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噗!
吊人胃口啊還!
“那……”
“你放心,等時機(jī)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p> 寵信直看著我,“就像我之前說的,我想和你交朋友,無論你是穿越者還是DID,我們,順其自然,可以嗎。”
“……沒問題!”
遲疑了幾秒我就決定不去糾結(jié)!
沒意義。
既然他不想說,那咱就不問,反正他是幫我又不是在害我!
“那我什么時候出院,剛才鄭云出去時說,我隨時可以找他談……”
“明后天出院都可以?!?p> “那我后天出院吧。”
我想了下,“我明天先把住處找好,后天出院后也好有地方去?!?p> 說著,我又想起個重點,“寵小舅,這個我沒結(jié)過婚沒經(jīng)驗……不是,我的意思是,離婚要怎么談,才能有效的維護(hù)我的合法權(quán)益?”
寵信眉頭微蹙,“這樣,我明天叫個律師過來跟你聊聊,能專業(yè)些,但是你家里還有個不到三個月的女兒,你要帶她走嗎?!?p> “我?guī)А!?p> 兩個字很堅決。
不論是站在貝格格的角度,還是柏小青,孩子都是要的。
其實一開始,我想到要孩子是打怵的,小嬰兒啊,誰知道怎么相處。
坐飛機(jī)的時候一聽到嬰兒哭我都會煩躁到懷疑人生的,但一想到,她是我的女兒,我就不能放棄她了。
“我小時候因為媽媽不在身邊就特擰巴?!?p> 我說著,“即便是我長大了,我媽給我接到她身邊了,我和她,也做不到像平常母女那般親近,我知道我應(yīng)該理解她,但我……總覺得她虧欠我,我對她有很深的成見,所以,女兒我得要,不能讓她像我一樣?!?p> “既然這樣?!?p> 寵信眸底有微微的復(fù)雜,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你的確應(yīng)該要孩子,多帶帶孩子,多陪陪她?!?p> “嗯!”
我雖然沒懂他眼底的意思,仍舊重重的點了下頭,“我想帶孩子應(yīng)該不難的,小寶寶很可愛啊,等我有錢了,還可以雇個阿姨專門照顧她……”
寵信不置可否,手機(jī)鈴響,他接起嗯了兩聲就急匆的離開了。
忙的~
我看著他背影才想起來,對了,還沒問他不做醫(yī)生要去干嘛呢。
嘴里不自覺地念叨,“人家高精尖,干嘛都是人才,還是想想自己吧……”
接收積分后順便查詢了下余額,這么折騰還不到一千五,十八萬,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啊。
沒一會兒保潔阿姨來了,我閑著沒事兒就打聽了下王弱機(jī)和杜起眼的病房,沒等摸去就接到信兒,倆人轉(zhuǎn)院了!
夠速度的。
我也懶得問轉(zhuǎn)哪了,等病房收拾出來就休息了一陣,直到吃完晚飯,周小周這貨才回來!
“手沒事吧?!?p> 我瞄了他手一眼,“縫多少針啊,去了好幾個小時?!?p> “沒縫針。”
周小周一臉心有余悸的樣兒,揮揮手坐到我病床旁邊,開了一瓶礦泉水嘟嘟嘟灌了半瓶。
“那怎么這么久?”
我問,“你干啥去了。”
“聽課?!?p> 周小周放下礦泉水瓶就長吐一口氣,“那馬護(hù)士都快到我奶那歲數(shù)了,老太太賊拉有耐心,真是不打針不吃藥,坐著就是跟我嘮,從破傷風(fēng)梭菌的形成,傷口原理,傷口形狀,發(fā)病機(jī)制,到我小學(xué)在哪念得,班主任是誰,中考多少分,念什么大學(xué),什么專業(yè),喜歡啥類型的女朋友……格格,哥們最后都忘了因為啥去找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