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另一邊,奧爾伽再次攔住了延非特。
“延非特,你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
延非特看著擋在前面的奧爾伽,扯起嘴角,“那么你適合?我再說一次,乖乖地滾回去!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
他說完,抬起步子繞過奧爾伽,奧爾伽拉住了他。
兩人肩膀交錯,各自背對著對方,延非特抬手一甩,奧爾伽卻死死地抓著。
“延非特,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還很弱,大概誰也救不了,就在不久前,還差點連累兩個小孩子,但是現(xiàn)在的你呢?現(xiàn)在的你,連我都打不過!你就這么想去送死嗎?!”
延非特絲毫沒被奧爾伽的話說動,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似又暗含著滿腔怒火,“小煉!”
小蛇聽到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從延非特的發(fā)上游到手臂,睜著黑眼珠看著延非特,延非特伸手摸了摸小蛇的頭,小蛇舒服地瞇起了眼睛,然后下一瞬,它被扔給了奧爾伽。
小煉蛇頭一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伙伴越走越遠,它急切地探著身子,卻不想,呆著的地方轉了一百八十度,等它反應過來,它身邊一個黑色的身影被一只手扔了出去,目標直指行走中的延非特。
奧爾伽看了眼肩上的小蛇,笑著看向前方已然倒地的延非特,咕噥了幾句,“切,都說了現(xiàn)在的你弱爆了,還不信。這么弱,居然還想著托孤?真不知道你這家伙在想什么……”
于是,兩方各自行動完畢再次匯合。
奧爾伽扛著延非特走進小巷的時候,小玄抱著烏燏,現(xiàn)在奧爾伽已經(jīng)把延非特扔墻角,并且坐了一段時間了,小玄還是抱著烏燏。
奧爾伽覺得非常奇怪,他猶豫了好久,終于決定問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烏燏其實從奧爾伽扛著延非特回來,就一直感到十分好奇,以至于忘記了自己還被抱著,此時被奧爾伽一提,推了推小玄,小玄紋絲不動,烏燏感受了一下小玄的呼吸,非常平穩(wěn)。
烏燏順手摸了摸小玄的頭,無奈地看向奧爾伽,果斷地下了結論,“大概哭累了,睡著了吧,小孩子就是這樣的生物啊……”
話音一落,烏燏感覺到自己被抱得更緊了,她挑眉推了推,還是沒有反應,她再次向奧爾伽作出結論,“嗯,他確實睡著了?!?p> 奧爾伽也放任自己靠著墻壁,看著天空的雙眼迷茫又疲憊,“我也好想睡一覺……但是現(xiàn)在……”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呢?為什么他們隊會被算計?副隊受了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隊長那邊又能夠順利嗎?其余的大家呢?
此時聯(lián)眾首腦所在地。
一張長長的桌子首尾坐著兩個人,兩方身后各有數(shù)人站著。
其中一人是二隊隊長瑟魯琳,而對面的另一人蓄著八字胡,是個長相精明又刻薄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一開口就是滴水不漏的話語,高高在上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看著對面的人,“不知極夜的眾位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瑟魯琳沉住氣,瞇起眼睛,笑了起來,“大駕不敢當。貴干也沒有。不過是來將迷路的孩子帶回去罷了。如果元帥能行個方便,那是再好不過了?!?p> 對面的人閑適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愜意地嘬了一口,“哦~是嗎。這茶不錯,隊長也請品嘗一下吧?!?p> 瑟魯琳依言端起茶杯,放在眼前,白霧裊裊,濃香撲鼻,“元帥,明人不說暗話,您既然屈尊降貴來見了我們,想必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您如今的態(tài)度,一定是不會那么容易如我們所愿了。我想,恐怕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對面的人抬眼看了一眼瑟魯琳,又將視線轉到茶水上,“誤會?”
“是的,誤會?!?p> “誤會又與我們何干呢?國家可不是做慈善的,這次的損失總該有人負責。”
瑟魯琳扯著嘴角,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看來,是談不攏了。真是令人遺憾,元帥大人?!?p> 那邊的元帥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哼,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幾個人的死換其他人的生,這是一筆合算的買賣。送隊長出門。”
走到門口的瑟魯琳卻突然轉身,“您說得沒錯,不過不知我是否能最后再見他們一面呢?”
元帥不悅地皺起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直直盯著瑟魯琳,眼神可怖,隨后又露出了微笑,“既然是極夜小隊隊長,我自然是要給個面子的,不過,畢竟他們可是犯下罪孽的人,就算我是元帥,也得體諒一下民眾的心情,可不能這么隨隨便便就讓想見的人去見,隊長,你說呢?”
瑟魯琳依舊笑著,“那么元帥大人是有什么條件嗎?”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在隊長你的心中有什么價值了?!?p> “當然是無價。不過,元帥大人只讓我見一面,卻要開出條件才答應,元帥,您是否太過斤斤計較了呢?”
元帥一巴掌拍向桌面,桌上的茶杯搖晃幾下,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瑟魯琳不慌不忙看完這一幕,才笑著繼續(xù)自己之前的話題,“元帥不用太過生氣,我不過是覺得,既然您要開條件,那么索性提出一個條件,然后讓我把我的隊員帶回去,不是更好嗎?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的隊員一定是不會干這種事的。而且想必元帥您也明白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么為什么我們雙方要搞得那么僵呢?”
元帥拍了拍手,唇邊卻漾著惡意,“你說得對,說得很對。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幕后黑手我們會查,不過不是現(xiàn)在。作為元帥,我得做出表率。
況且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他們,哦,不,是你們二隊,或者是你們整個極夜,是無辜的,并沒有這樣的證據(jù)。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資格與我談條件呢?你明白你、你們二隊、你們極夜的處境嗎,小姑娘?”
瑟魯琳也跟著拍了拍手,“對,元帥您說得很對,可是啊,您這么威脅我,還帶上極夜,您又明白你自己、你們聯(lián)眾的處境嗎?
極夜,你們聯(lián)眾真的惹得起?”
元帥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拿起桌上的茶水狠狠灌了一口,“極夜已經(jīng)不是幾十年前的極夜了!而現(xiàn)在,小姑娘,你是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嗎?年輕是好事,年輕卻愚蠢可不是好事,那是會招來厄運的詛咒。”
瑟魯琳全然無所謂地笑著,“嗯,您完全可以那么做,只要你承擔起聯(lián)眾今后覆滅的責任,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