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這么想著,看著遲遲沒有發(fā)動正式攻擊的獸們,再一次發(fā)出嘶鳴。
【你們還在猶豫什么!
難道你們還想放過人類?放過他們,然后等著他們回來殺/死你們?殺/死你們的親人?
或者說,你們是對那只幼崽心存不ren?難道你們忘了那些臣服在人類腳下的卑劣者了?忘記你們是怎么對它們?它們又是怎么對你們的???
開始吧,時間已經(jīng)浪費(fèi)夠久了!
天亮之后,還有我們的戰(zhàn)斗?!?p> 刻的聲音很輕,又很響,在場的幾乎都聽到了。
有的普通野獸是聽不懂的,但這并不妨礙它們明白那股殺意是針對哪里的。
只要?dú)⒌衾锩娴娜祟?,那么它們就能討好這條令它們恐懼、又有著臣服之心的可怕巨獸了,而它們就不會死!
這一類想的很簡單。
殺/死=討好=自己不會死。
生物的其中一種本能,生存。
于是它們發(fā)動進(jìn)攻,因為本能的對黑球畏懼,即使里面的白光多么吸引它們,它們也沒有接近,它們只是連續(xù)不斷地用著自己的本身能力。
各種元素之力。
箭雨,火球,滾石,……
另一部分聽得懂的,似乎交流了一下,卻沒有立刻發(fā)動進(jìn)攻,它們在等待著。
最后一波旁觀的,已經(jīng)有獸撤離了,在它們看來,數(shù)量如此懸殊,勝負(fù)已經(jīng)不用再看就很明白了;還沒走的獸,有些是被刻嚇軟腿的,有些是看好戲的,有些就像狼三兄弟一樣,準(zhǔn)備伺機(jī)而動,對象就不一定了,可能是對人類幼崽,也可能和三兄弟一樣,是對獸類幼崽。
烏燏只聽得嘶鳴聲聲,扭頭一看,那條巨蛇吞吐著蛇信,眼睛一對上她,就散發(fā)著刻骨的殺意,烏燏趕緊扭頭。
烏燏低頭看了看風(fēng)姿。
眼睛也閉上了。
耳朵都自己團(tuán)起來了。
她想她是無法知道那條蛇說了什么了,不過看著外面已經(jīng)發(fā)動進(jìn)攻的野獸,不用說她也明白了嘶嘶聲的含義。
不過早晚的問題。
那只雞會是誰呢?
是儆,還是被儆?
就只看屏障的靠譜程度了。
想到這里,烏燏抬頭又看了看小玄,一看就頭疼。
內(nèi)耗多少了,這家伙明白嗎?!到底在干什么??!
……不過,可能,大概,沒問題了。
烏燏看著外面向球體發(fā)來的攻擊,笑了。
各式各樣的攻擊絢爛了夜色,熱鬧了寂靜,最后化為了能量,驚得萬籟俱寂。
這是沒有獸想到的。
怎么會這樣呢?
明明打中的,怎么會完全沒用呢?
那個黑球怎么會打不破?
打不破就算了,怎么會一點(diǎn)聲響也沒有,只是把黑球撞歪了點(diǎn),然后不見了?
怎么會呢?
打頭陣的獸們目露驚恐,驚恐得它們不顧刻就倉皇逃走了。
那一定是可怕的東西!
不逃會死!會死!
普通的野獸們跑走了。
剩下的還有刻,盯準(zhǔn)里面三只的,以及腿軟的。
腿軟的,掙扎著,一直在掙扎,一直在原地。
盯準(zhǔn)里面三只的,無一例外放緩了呼吸,有的殺意愈重,有的興趣愈濃,有的靜靜地看著,等待著。
【真是有趣啊~
比我吹草有趣多了?!?p> 狼三兄弟里的老二不禁這么想著,自己一爪子拍扁了之前吹著的小草,昂起頭,緊緊盯著球的方向。
老三站立著,眼睛瞪得圓圓的。
【是我眼花了……?】
老大紋絲不動,詫異只在它眼中一閃而過。
【……只要那只幼崽沒事就好?!?p> 刻很驚訝,但它早已料到其中的古怪,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古怪。
果然是危險的存在,不除掉,一旦他們站在人類那方,對它們興起了殺戮的興趣,它們會怎樣?
不,不用選擇,他們本身就是人類!
所以他們絕不能存在!
刻的瞳孔由細(xì)變圓,又變細(xì),緩慢吞吐著蛇信,牢牢地、狠狠地盯著球里的三只。
有風(fēng)吹拂,林葉微動,簌簌作響。
刻毫不掩飾的殺氣也混入了空氣之中,直擊黑球里的三只,余威波及了其余獸類。
獸們有一瞬間的緊張。
有的頗有些忌憚地看了看刻,又看了看黑球,隱隱露出了對于刻的殺意,那殺意轉(zhuǎn)瞬即逝又微不足道,隱藏在黑夜中,混雜于周邊,沒引起刻的絲毫注意。
刻的雙眼緊緊盯著黑球,注意力也完全給了里面的三只。
有的則是對著黑球露出了更加顯而易見的嗜血?dú)⒁狻?p> 作為三只中完全清醒的一只,烏燏自然明白了周遭氛圍的變化,那一抹強(qiáng)烈的殺意更是難以忽視。
她扭頭,對上了刻巨大的雙眼。
夜色與林蔭之下,微弱的小燈又并沒有那么亮堂,透過黑白球,巨大的頭顱只能勉強(qiáng)看出個輪廓,但是那反射著光線的雙眼卻難以忽略。
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撕碎。
烏燏沒看幾秒,又把頭扭了回來,拍了拍自己的心臟,深深吸了一口氣。
因震驚而停頓了一會兒的戰(zhàn)斗在刻的殺意下,再次打響。
發(fā)出攻擊的獸們不相信之前那些普通獸類,它們相信自己。
但是它們還是沒有做到。
黑球并沒有裂開,里面的人類依舊好端端的。
于是它們發(fā)起了更瘋狂的進(jìn)攻。
旁觀的獸們靜靜地看著。
看著發(fā)起進(jìn)攻的獸,看著刻,看著黑球,看著黑球里的人類或是那只幼崽。
或者是看著森林的某個方向。
獸們的進(jìn)攻在某種方面是成功的。
黑球開始不穩(wěn)了,里面的白光也黯淡了不少。
進(jìn)攻的獸們?nèi)杠S了,眼里嗜血又瘋狂。
旁觀的獸們開始不自禁地邁步又縮回,又邁步……
就連刻的眼神也柔和了。
沒有什么是無敵的,那頭狼曾經(jīng)這么和它說過。
就這樣,這樣這些危險因子就不會存在了。
至于那頭眼熟的幼崽,既然它與人類為伍,那么它也只能死了。
為了這片森林,它并沒有做錯。
刻盯著搖晃的黑球,吐了吐蛇信,瞳仁慢慢變細(xì)。
水滿則溢,壓縮不了就會爆/炸。
烏燏已經(jīng)覺得可能她明天的早飯都不需要吃了,甚至明天都不用吃了。
也許以后好幾天都不用吃了。
可是那并不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