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樂了,雖說自家年齡是大了點,可也不至于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兒子,又不是借腹生子。
不過,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江妍捏了捏墨亦軒的俊臉,強(qiáng)力拉開他的嘴角,形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乖兒砸,咋滴啦?!?p> 醉的迷迷糊糊的墨亦軒只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念叨,卻沒聽清內(nèi)容,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張口就答:“想要抱抱,想要好多抱抱。”
抱抱。
江妍只覺頭頂一片黑線,白日里一身貴氣,玉樹臨風(fēng)的墨將軍醉了竟是化作三歲孩提,這怕是被調(diào)包了吧。
抱你個頭啊,還抱。
見對方?jīng)]有如愿抱起自己,墨·三歲·亦軒表示不高興了。
癟了癟嘴,得不到糖的熊孩子開始張口就哭。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抱抱,我就要,就要?!豹M長的鳳眼通紅,看上去可憐不已。
江妍恨的牙癢癢,你個大男人居然喝不了酒,這也就算了,還不知深淺的喝那么多。
如果一開始,江妍知道墨亦軒喝醉了會白癡成這樣,她大概會直接打死他,不會給他作的機(jī)會。
可惜,沒有如果。
看著哭的起勁,干脆坐在地上的熊孩子,江妍頭昏腦漲。
簡直,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氣的直發(fā)抖的江妍忘了,她釀的酒都已經(jīng)把不知活了幾萬年的老閻王干到在地,更別提肉體凡胎的墨亦軒了。
這個鍋啊,墨將軍背的著實可憐。
身為一個知書達(dá)理又知恩圖報的鬼,江妍是干不出讓墨亦軒睡廚房的事的。
主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江老爺就知道他們偷吃了,這樣不好,特別毀形象。
可,江妍忙啊。
她的禁術(shù)還在大黃嘴里,不知所蹤呢!
江妍一把抓起地上打滾的墨亦軒,扛在肩上,拍了拍墨將軍毛茸茸的頭頂?shù)溃骸肮詢涸?,我們走?!?p> 這粗俗的動作配上這囂張的口氣,使得柔柔弱弱的江小姐活像山寨里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土匪頭子。
走到墻角的狗洞旁,江妍將墨亦軒從肩上扔下來道:“乖兒砸,為娘的呢,要從這洞里鉆出去,你是打算在這給我放風(fēng)呢?還是想和我一起出去呢?”
墨亦軒歪著頭,少了平日里刻意裝出來的老成持重,到真像平常人家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孩子,不愁前程,不知世事艱難。
不過,就算少了與眾不同的氣度,他那張俊臉也不可能讓他泯然眾人矣。
“一起去,軒軒要一起去,一個人在這里,我會怕怕的。”
墨亦軒說著,慢慢靠近江妍,趁其不備,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輕的蹭了蹭。
哎。
真是比大黃還大黃。
淺淺的呼吸,吹起江妍耳旁的碎發(fā),緩緩地劃過她的臉頰,癢癢的觸感傳遍全身。
江妍捏了捏拳頭,一拳打在墨亦軒的俊臉上。
哼!靠我那么近,一定是想暗算本小姐。
墨亦軒摸了摸發(fā)疼的眼眶,癟起嘴,眼淚汪汪的看著江妍:“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
賣萌,哼,晚了。
江妍提起手,放在墨亦軒的后頸處道:“乖哦,不疼的?!?p> “??!”
江妍雙手叉腰,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將軍。
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有病,明明可以靠武力取勝的,她偏偏要靠頭腦。
解決完最大的麻煩,江妍一撩裙擺,再次鉆了出去。
天際將曉。
墨亦軒突然睜開雙眼,四處張望。
“嘶……”
他摸了摸后頸,咋這么疼呢?
緩緩起身,理了理錦袍,轉(zhuǎn)眼間,他又是那個芝蘭玉樹的貴公子。
呃,當(dāng)然需要忽略一下狹長鳳眼周圍的大片淤青。
他盯著墻角的狗洞,目不轉(zhuǎn)睛。
明明記得他抓住了把狗洞當(dāng)大門爬出爬進(jìn)的江妍,還為她拿出十八般武藝,做了一桌拿手好菜的。
可他為什么會躺在地上,還是以如此不雅觀的姿勢。
想不通,墨亦軒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趁無人發(fā)現(xiàn),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快步朝江家客房走去。
“江妍!”
不多時,江府的客房內(nèi)傳來一聲怒吼,驚起了院外的麻雀,驚掉了樹頂?shù)姆被ā?p> 墨亦軒看著鏡子中的少年,滿身黑氣。
模糊的鏡面中的那張俊臉上多了一圈淤青。這鐵一般的證據(jù)無疑不是在告訴他,昨晚他經(jīng)歷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把鏡子扣在桌上,墨亦軒打開房門怒氣沖沖的沖了出去。
江妍,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還不等墨亦軒找到江妍,報仇雪恨,他便被一個手執(zhí)長劍的少年攔住了去處。
“將軍,邊疆急報?!?p> 墨亦軒:“?”
“南汕國攜同流沙國,率大軍壓境,此刻怕是已到我國最外層的邊境了。”
“我爹呢?”
“老將軍已先率兵出發(fā)。”
不知懷著怎樣的情緒,墨亦軒摸了摸眼角的淤青。
江小妍,我,我怕是不能找你的麻煩了。
“收拾一下,馬上出發(fā)?!?p> “是?!?p> 告別了江家二老的墨亦軒騎著高頭大馬,一邊避開行人,一邊快速前進(jìn)。
直到要出城門時,他突然驅(qū)馬停下,回首深深的望了眼如世外桃源般靜謐的小鎮(zhèn)。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江小妍,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遠(yuǎn)在某個角落的江妍,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愣了愣神。
總感覺有人在念叨本小姐。
“走。”
其實墨亦軒可以再等等。
待到女孩歸家,同她好好告?zhèn)€別的,可偏偏不可一世的小將軍慫了。
那個女孩太強(qiáng)勢,從她掐住那條蛇的七寸開始,他就知道。
因為她不計后果的幫他,又因為她是他的定下的未婚妻,所以他對她異于常人。
他不敢發(fā)誓說自己一定傾心于她,但他又明白,余生只能是她。
無關(guān)感情,只是責(zé)任。
強(qiáng)勢的女孩,好也不好。
好在不拖泥帶水,壞也壞在不拖泥帶水。
他慫,是因為他怕,怕自己要共度余生的女孩,明晃晃的說不喜歡。
不過沒關(guān)系,不管她喜不喜歡,只要他不反悔,他們的婚約就一直存在。
這是事實。
如果,如果他實在回不來了。
那他留下遺囑,決不耽誤女孩,可現(xiàn)在,他不愿意也不遷就她的一點拒絕。
許是墨亦軒在江妍面前表現(xiàn)的太過無害,以至于大家早就忘了,他是個年少成名的將軍。
萬人敬仰,怎么可能真的溫潤如玉。
溫潤如玉的不是將軍而是墨客。
晨光撒在少年的臉,勾勒出好看的幅度。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江小妍,本將軍會盡力歸來,陪你賞遍夏花寒梅。
等我。
碎碎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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