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方白羽與慕容萱分別,獨自一人回到客棧時,白展堂等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
那獨孤求敗后面又連番大戰(zhàn)了三位頂尖高手,果然如云雷風所說,贏了他們,基本上這場比試就算是他贏了。
其實這倒不是說獨孤求敗真的就無敵于揚州了,只是大多強者早就很少在江湖走動,不欲與他爭個高低罷了。
這個世界可不同后世低武世界,這個世界的武力值等級非常之高。
一流巔峰都算不得是高手,只有踏入了頂尖級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
但是,這也是最抽象的一個層次,按照慕容萱所說,頂尖高手才是武道之始,武道近天道,天要你強你便強,天要你亡你便亡。
也就是說,頂尖這個層次,開始比拼的其實是天賦。每個人都有天賦的下限與上限,我們的努力不過是讓自己從下限不斷向上限所接近。
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也不是死板的老天給你全部安排好了,這不是一個機械的固定命運。
而是..打個比方:
你是一條魚,老天給你安排了一個池塘。
你的自由,就是游泳,你可以在你的池塘里盡情的游。
但是你不能跳出池塘。
因為你是魚。
魚不會想要跳出池塘。
因為..
魚不會認知到池塘外的世界。
而究竟是小池塘,還是湖泊,還是大海,就是天賦的高低不同!
白展堂從不會給方白羽介紹這些,其實白展堂對于武功高低是非常淡泊的,他從來不想與人爭個高下。
自然也不會特意和方白羽介紹的那么詳細。
方白羽還以為,三流,二流,準一流,一流,一流巔峰,頂尖,這些等級劃分,在同一等級里是差不多的。
但是今天看到同樣是頂尖,那獨孤求敗一個人干翻六個頂尖高手。
而且其中有一場還是以一敵三!
加上慕容萱的講解,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所有不到二流的,都叫三流!所有超出一流巔峰的,都叫頂尖!
這個劃分標準其實是對于“江湖”而言的,大多數(shù)頂尖高手都是不在江湖上走動的。
如果想要真正了解頂尖高手的世界,就必須先達到頂尖這個層次。
至于為什么,別人不會告訴你,只因為這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境界,若不是親自達到是無法理解的。
就好比三次函數(shù)之于小學生。
對于現(xiàn)在的方白羽而言只需要理解一點,頂尖高手不是以內(nèi)力多少劃分的。
二流,十年內(nèi)力。
準一流,二十年內(nèi)力。
一流,四十年內(nèi)力。
一流巔峰,一甲子內(nèi)力。
這內(nèi)力用年來形容,其實不是真的要修煉這么多年,要看功法。
同樣是練功五年,烏龜王八功練出來的可能是三年內(nèi)力,但是周游六虛功練出來的則是三十年!
這邊是內(nèi)功心法的差異之大,上乘與不入流之間,天壤之別!
方白羽所練的《天上地下絕世無雙童子功》乃是上上乘的內(nèi)功心法,加上他這身體別有因果,所以雖然練功才只有七八天,但是已經(jīng)是二流的水準,差不多有十五年的內(nèi)力了!
當真是進步神速,江河日上!
距離摸到準一流的門檻也只是幾日的功夫了。
且說一個時辰之前,與晉王在臨云樓告別之后,白展堂果真雇了頂轎子,讓佟湘玉坐進去,自己只在轎邊相隨而行。
“不如你也進來吧,我挪挪還有地方呢?!?p> 佟湘玉很是過意不去,掀開轎簾,招呼道,絲毫未思及男女之嫌。
“不必麻煩,我坐不慣轎子?!?p> 白展堂說的倒是真話,他實在不喜歡悶在轎內(nèi),僅有的幾次經(jīng)驗,都讓他覺得胸悶氣短,實在比不得騎馬來得爽快。
佟湘玉不再多言,縮回腦袋,沒有任何客套勉強。
這讓白展堂微微有些不慣,但一轉(zhuǎn)念間,要是世人,都是如此這般倒才干脆舒服呢。
臨云樓坐落在湖邊,距離悅來客棧頗有些路程。
佟湘玉方才在湖里游了許久,此時也倦了,轎子搖搖晃晃的,她打了好幾個呵欠之后,終于淺淺睡去。
待到了客棧,白展堂方才叫醒她。
因是中秋,客棧樓下有不少人剛剛賞月歸來,把酒小酌。
客棧老板做著這多出來的生意,自然眉開眼笑。
白展堂二人進客棧時,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
畢竟佟湘玉分明是姑娘打扮,身上卻穿著白展堂的外套,又是一副精神不振、睡眼惺忪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白展堂何嘗不知,卻又無法,只求速速回房,避開眾人閑眼。
偏生佟湘玉睡得迷迷怔怔,不辨東西,只知道跟著白展堂走。
客棧的房間又都長得差不多,于是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白展堂進了他的房間。
她還習慣性地回身關門,然后一頭栽倒在床上,摟住被衾,不動彈了。
白展堂目瞪口呆,這種事他還是第一回碰上。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試著叫醒佟湘玉。
后者僅僅低低咕噥了幾聲,將被衾摟得更緊,便不再動彈了。
白展堂無奈地嘆氣,開門叫來店小二,請他叫來幾位婆子,替佟湘玉換下濕衣裳,再準備熱湯替她洗澡。
“洗澡?”
店小二看向白展堂的目光,有些狐疑。
他盡量讓自己不要嘆氣,解釋道:
“她不小心掉到湖里了?!?p> 店小二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是掉湖里了,那還得再喝點姜湯才好?!?p> 白展堂點點頭道:
“如此,便麻煩小哥了?!?p> 他自己略加收拾,搬到了旁邊原本佟湘玉的房間。
方白羽回到客棧以后,瞧見兩人都睡下了,自是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天才剛剛放亮,白展堂還未起,便有人急匆匆地來敲佟湘玉的房門。
“小七,小七!你師兄..”
吳用的呼喚在見到門打開,僅著深衣的白展堂后,啞然而止,扭頭看了看左右,奇道:
“這是小七的房間,沒錯?。??”
白展堂正欲開口解釋,吳用已一臉吃驚,張大嘴巴瞪著他:
“枉我一直當你是守禮之人,沒想到你..”
“我和湘玉姑娘換房間了?!?p> 白展堂沉著臉打斷他的話。
“...”
多虧是吳用機靈,立馬作痛心疾首狀,嘆息道:
“沒想到你..居然僅著深衣就出門迎客,實在太失禮了!”
“..吳兄..教訓得是?!?p> 白展堂面無表情道。
說罷,人即回屋,“砰”地關上門,差點撞上吳用的鼻子。
門內(nèi),白展堂嘆氣,和佟湘玉相遇的這段日子,他幾乎要嘆倒一座山了..
門外,吳用摸摸鼻子,長噓口氣,暗道好險:
這玉貓的脾氣還不小。
他扭身轉(zhuǎn)向旁邊的房間,照例拍打房門,呼喚道:
“小七,小七!小七..”
叫了半日,佟湘玉才拖著腳步,來開了門,瞇起眼睛瞧他,惺忪問道:
“吳四哥,什么事?”
“你師兄一夜未歸,可是出事了?”
吳用急道。
他昨夜受人之托,一早便去找李芫青,卻沒料到,他根本不曾回來。
“沒事,他連夜找人去了?!?p>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佟湘玉點頭道:
“大概猜得到吧?!?p> “昨晚你們走后,那位林姑娘還托我找他,你是沒看見她急得那樣子,我都擔心會出人命了?!?p> 吳用搖頭嘆息。
“沒事,沒事的,出不了人命?!?p> 佟湘玉伸了個懶腰,
“我?guī)熜?,應該就是去找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