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經(jīng)過跟陸清塵的一番談論,那本藥材寶典可以卷寫三分之一,傳授給玄天劍宗普通弟子,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拜入藥王谷的弟子可以學習三分之一。
至于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這屬于陸清塵的不傳之秘,怎么能夠輕易傳給別人呢。
蝴蝶君那邊倒是好解決,君無邪帶著李元芳和李尋歡去神宇峰找他,談妥了條件。
如果兩人能在刀意下堅持一刻鐘,他就可以收兩人為徒,傳授兩人刀法。
至于公孫月那邊,雖然君無邪有地首令,不過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去征詢了一下公孫月的意見。
公孫月并不排斥傳授弟子知識,只不過她作為一個天地門的殺手,實在沒啥好教的。
君無邪苦思冥想,終于找到了一個適合公孫月的地方,那就是試煉谷。
試煉谷內(nèi)錯綜復雜,什么地勢都有,公孫月作為一個殺手,實戰(zhàn)經(jīng)驗必然豐富,對于地形的理解肯定很深,如果讓她在試煉谷中言傳身教,交給弟子們什么樣的地形,該如何應敵,實在是在適合不過。
就這樣,上午奉丹講述靈藥知識,下午公孫月在試煉谷內(nèi)傳授弟子實戰(zhàn)經(jīng)驗,晚上各回各的房間,修煉真氣。
幾天之后,葉晨找到君無邪,說是要下山做一個晉升任務,晉升內(nèi)門。
君無邪點點頭表示同意,并沒有過問太多關于任務的情況。
這種任務都是系統(tǒng)自動生成的,想來是不會害了他們,而且這些弟子早晚都要下山經(jīng)歷一番,他是宗主,又不是保姆。
“葉晨啊,你下山可以,不過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宗主請說,葉晨定會量力而行。”
“吶,就是你步驚云步師兄的事,他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完成任務不要著急回來,去日炎宗,靈火城那邊打聽一下,弄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情況?!?p> 從北武林回來的路上聽人說那邊出了一個冷面殺神,君無邪就懷疑是步驚云,回到山上看到步驚云體內(nèi)有一股炙熱真氣,就確定了此事。
步驚云不懂人情世故,冷漠疏情,說他殺了日炎宗很多弟子,君無邪是相信的。
他只是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觸動了步驚云的殺念,讓他竟然有了殺人這個想法。
所以他讓葉晨去打聽一番,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至于步驚云殺人……說實話,現(xiàn)在的君無邪慢慢有點被這個世界同化了,這種事他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了。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殺人人殺,是這個世界的日常,殺人總好過被人殺吧。
當然,殺人也分很多種動機,理由。但是再多的借口,就能抹除殺人的事實嗎?不能!
而且步驚云真的知道,或者在乎世俗認定的對錯觀點嗎?
而且山上這些年輕的徒弟里,就沒有殺過人嗎?
葫蘆娃和神獸,還有李姓兄弟的出身都不好,誰也不知道他們?yōu)榱嘶钪?,曾?jīng)做過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就單是北辰元凰的故事,說其中沒有人死,君無邪都不相信。
更別說殺手出身的公孫月和蝴蝶君了。
奪命神醫(yī)陸清塵,奪命這兩個字單單是對他醫(yī)術的贊美嗎?恐怕不是的吧。
就連策無遺,隱姓埋名這么多年,在王胖子走的時候,都讓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蹤,為什么?怕的不就是仇家追殺嗎?
這不是上一輩子那個治安穩(wěn)定的社會,而是一個險惡的江湖!
君無邪不是圣母,更不會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奔波,在弟子與陌生人之間,他更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活的長久一些,這是他的私心。
葉晨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就下去收拾東西去了。
葉晨已經(jīng)突破到筑基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穩(wěn)固自己的境界,并且學習宗門武技。
如今宗門內(nèi)一共只有幾種武技,蕭玉得到的凌波微步,大牛得到的亢龍無悔,還有文婉兒得到的劍一,步驚云得到的八荒六合刀法。
還有他自己闖過試煉塔第十層得到的……應該是道術吧!
書上說人體內(nèi)有八大竅門,可以通過手印,真氣,讓天地靈氣于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共鳴,從而開啟竅門,釋放自身潛能。
他得到的是開啟休門的手印,至于剩下的七個手印,卻是沒有。
葉晨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身據(jù)風靈根,速度是他的強項,所以他選擇了修煉凌波微步,劍一,還有開啟休門的手印。
亢龍無悔讀條太長,蓄力太久,對他來說不太合適,至于刀法,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大俠形象有點出入。
或許真的是風靈根在身法上有優(yōu)勢,或者是葉晨在身法上有天賦總之他的凌波微步進步很快。
突破到筑基期以后,體內(nèi)真氣有了質變與量變,再加上修行風系功法,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輕盈,速度變得更快。
在試煉谷接受了公孫月幾天的折磨之后,葉晨才決定跟君無邪說下山。
原本這一次下山他就不想早點回來,如今學的一身武藝,怎么著也得過一把大俠的癮再說。
君無邪說的事情,正中他的下懷,讓他可以順理成章的在山下多待些日子,他決定一路鋤強扶弱而去,替天行道而來。
中二的葉晨在師兄弟們或是關切,或是羨慕的眼神中下山了。
君無邪一路把他送到山門處,對于葉晨的安慰,他不會真的不在乎,所以他在葉晨身上留了一道真元,可以在葉晨生命垂危的時候救他一命。
不過葉晨作為白云城那位神秘葉城主的獨子,想來葉城主也會給他一些保命的底牌的。
君無邪看著葉晨如同脫韁的野馬向著山外奔去,不由得搖頭苦笑,然后轉身離去,他要回去接著躺尸了。
不過走到半路,耳邊突然想起一陣亂七八糟的琴聲,污染著他的耳朵與靈魂。
琴聲響了一會就停了,然后再次響起,就這么時斷時續(xù),不斷跳動著君無邪的養(yǎng)氣功夫。
君無邪順著琴聲而去,彈琴之人是誰,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名字。
東方白,出身大乾東方家,從小深受家族寵愛,自小癡迷樂器,對于音樂以外的事毫不在意,可以說這是個音癡。
嗯,兩個意思都有,癡迷音樂,卻不懂音樂。
這也是策無遺給他講的問題少年之一。
山上各個弟子都在努力修煉,提高自身修為,只有他整天抱著個琴,彈奏著不成調,不知名的曲子。
對于修煉啊,功法啊,什么的都不在乎,甚至就連吃飯更衣都需要少商幫他。
少商本來是東方白的仆從,兩人一起拜入玄天劍宗,卻是兩個極端。
少商一直很努力刻苦,而且任勞任怨,每天都會像策無遺請教問題,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修行機會。
少商可以說是策無遺最看好的幾個人之一了。
東方白和少商拜入玄天劍宗,他們就是同門師兄弟,再也沒有身份尊卑之分。
但是少商還一直把東方白當成少爺在照顧,絲毫沒有因為身份,實力的不同,而改變這種態(tài)度。
這是策無遺最欣賞的一點,也是略帶惋惜的一點。
君無邪一路順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而行,最后來到一處宅院中。
玄天劍宗弟子宿舍分為好幾種,一種是自己單人一個房間,一種就是這種兩間房一個小院子的。
院內(nèi)有一個少年,少年并沒有穿玄天劍宗白色的弟子服,而是穿著一身藍衫,盤腿坐在一張矮桌旁,矮桌上放置著一張琴。
少年雙手撫摸琴弦,清秀的臉上眉頭緊鎖,似乎在苦思接下來的曲調。
少年凝神沉思,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少年緊皺的眉頭忽然平復,細長白嫩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動,魔鬼的低吟重新出現(xiàn)。
君無邪剛想捂耳朵,突然覺得這么做不合適,如果被東方白看到,恐怕會打擊到他,于是運轉體內(nèi)真元,在自己周身布下一層結界,阻擋這不堪入耳的琴聲。
君無邪發(fā)誓,就算自己五音不全,唱出來的歌像殺豬一樣,也比東方白的琴聲好聽好幾倍。
少年越彈越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沉醉在自己美妙的琴音中,不能自拔。
“我湊,什么鬼?為什么這次不帶停的?完了,為啥我覺得我還是能聽到琴聲?真元不好使了?還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
“不行了,好可怕,我得先撤了,再聽下去恐怕要走火入魔?!?p> 君無邪捂著耳朵,狼狽而逃,中途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東方白臉上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臥槽,這樣下去不行啊,恐怕不出一個月,山上的人都得瘋??!我說策長老跟我說的時候神情怎么那么夸張?!?p> “不行,我得像個辦法!”
君無邪回到紫檀花下,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雖然已經(jīng)離得很遠,但總感覺自己耳邊還是有要命的琴聲。
就連紫檀花的清香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