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把糕點(diǎn)都嘗了一遍,看含巧強(qiáng)裝不饞的樣子,道:“恩……我有點(diǎn)飽了,含巧來幫我吃一點(diǎn)吧。”
含巧正要?dú)g天喜地地應(yīng)下,手伸到糕點(diǎn)上卻頓住了,她縮回手一臉正色說:“不了,這是宿衣姐姐特地給姑娘的,這樣難得的糕點(diǎn)還是姑娘吃吧?!?p> 楚晏拿著一塊荷花糕在她鼻前一晃,果然看到含巧的眼睛又黏在糕點(diǎn)上了。楚晏看著她故意道:“你真的不要?”
含巧舔舔嘴唇,堅(jiān)決道:“不要?!?p> 楚晏笑了,又皺眉嘆氣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也吃不完,再放一天恐怕味道就不好了,難道要扔了嗎?”
這下含巧瞪圓了眼睛,立刻道:“扔?怎么能扔呢!扔還不如給我吃呢!”
“剛剛叫你吃你又不要?!背炭粗蓾q紅的小臉打趣道。
含巧還想說什么,就聽得有人敲門。含巧過去開門,原來是一個小廝,他說門口有人找林姑娘。
楚晏挑了挑眉,找她?那小廝說那個姑娘自稱姓程。
“程大小姐?她又來干什么?”含巧也不在乎那幾塊糕點(diǎn)了,叉腰皺眉問。小廝搖頭說不知。
楚晏擺了擺手,淡淡道:“跟她說,我不想見她?!?p> 小廝有些為難道:“那小姐說了,姑娘要是不肯見,她就一直等在門口,今天不見,她就明天再來。”
楚晏扶額,要是按她從前的性子,這個程小姐愛等多久就讓她等多久。可現(xiàn)在,她既是住在將軍府,程文煜又是監(jiān)軍,罷了,還是給他賣個面子吧。
于是那個小廝去引著程文錦過來。
程文錦今日細(xì)細(xì)打扮過了,唇上抹著艷紅的口脂,身著寶藍(lán)散金長裙,本是過于艷麗打眼的顏色,穿在她身上頗有些高貴富麗的味道。如云烏發(fā)上兩只鑲珠赤金對簪,在陽光下閃著光。
若不想她之前的言行,這確實(shí)是個美人。今日打扮得這樣好看,來將軍府恐怕不止想向她道歉吧。
程文錦見了她就揚(yáng)著臉說:“昨日是我的不是,姐姐千萬別記在心上?!?p> 今日出門丫鬟非要跟著一起出來,程文錦哪能讓幾個下人看自己服軟?于是在府里就是一頓脾氣,嚇得那幾個丫鬟動也不敢動。
程文錦自以為已經(jīng)拿出十二分的好態(tài)度對待楚晏了。
楚晏用手撐著下巴看她,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不太聰明的亞子。這道歉里的虛情假意任誰都看得出來,楚晏正了臉色問她:“程小姐今年芳齡多少?”
程文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話里有點(diǎn)不耐:“十七。”
“哦~十七了呀。”楚晏又從碟子里拿了一塊糯米糕,道,“可是我?guī)讉€月前才剛及笄,恐怕?lián)黄鸪绦〗氵@一句姐姐。”
程文錦用她不多的克制力壓住自己要翻臉的沖動,道:“那好,妹妹,我為昨日的事向你賠不是。”
“我可當(dāng)不上程小姐的妹妹?!背涛腻\聽了這半句就想發(fā)火,一腔怒意在胸口凝聚,又聽到楚晏繼續(xù)道“想程小姐一家滿門勛貴,程小姐叫我一句妹妹真是折煞我了?!背桃Я艘豢谑种械呐疵赘?,這樣的姐姐,送上門來她也不要。
程文錦馬上斂了怒氣坐直身子,頗為自得地理了理袖口,笑著道:“瞧妹妹說的,雖然我爹當(dāng)過太傅,我哥又是此次的監(jiān)軍,可也當(dāng)不上滿門勛貴這四個字。倒是妹妹,我以前真是誤會了,沒想到妹妹是這樣通情達(dá)理的人。”
“那我就多謝程小姐夸獎了。”楚晏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糯米糕。
因那糯米糕實(shí)在香氣濃郁,程文錦忍不住問了句:“妹妹這糕點(diǎn)哪里買的?聞上去倒是香得很?!?p> “宿衣說是四方樓買的?!背坛缘袅艘粔K糯米糕,拿一旁的手巾擦手,頭也不抬道。
“四方樓?離這兒最近的四方樓也在宜陽,怎么會有這么新鮮的糕點(diǎn)在這?”程文錦頗有些不信。
“這你就要問宿衣了,她送過來的。說是王爺一份我一份?!背涛⑿Φ?。
“王爺一份你一份?你憑什么!”程文錦一聽這個就嫉妒得不行,她在這兒都吃不上四方樓的糕點(diǎn)!這個丑女人居然有和王爺一樣的待遇!
這就裝不下去了?
楚晏斂了笑意,淡淡道:“程小姐不是來道歉的嗎?如今又在我這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程文錦最討厭她這副做派,仿佛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一下怒上心頭不由分說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吃了四方樓的糕點(diǎn)就了不起嗎,我大人大量給你賠不是,你還敢在這里拿喬!”
“程小姐的道歉我擔(dān)不起,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記得我說過,程小姐想咬人請去他處,別在我這亂叫?!彼蚕虢o程文煜面子,可是程大小姐非要把臉湊上來給她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程文錦一把怒火燒得理智都沒了,從小到大母親都摟著她叫嬌嬌,家里誰不是疼著她寵著她?如今竟被一個臭丫頭這樣侮辱,什么長遠(yuǎn)考慮她都不要了,她只想撕爛這個臭丫頭的嘴!
程文錦看著桌上擺的糕點(diǎn),一拂袖通通摔在地上,怒視著楚晏道:“我讓你吃,你吃啊,你怎么不吃了?”
含巧看著掉在地上沾了灰的糕點(diǎn),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碟子碎裂的聲音大概就是她心碎的聲音吧,她還沒嘗呢!
于是含巧也怒了,瞪著程文錦喊:“你怎么能這樣浪費(fèi)?!”
楚晏被含巧這一出給逗笑了,不過為了尊重一下情緒蓬勃的程小姐,她還是很快斂下笑意。
“我就愛浪費(fèi),你管得著嗎你?”程小姐白了含巧一眼,又是這個丫頭。
“你……”含巧捏著小拳頭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
“含巧,不用多費(fèi)口舌了,你去找宿衣,問問她這些點(diǎn)心多少錢,把賬單送到監(jiān)軍府上?!背虒烧f。
“站住!”程文錦馬上厲聲喝道。這樣一來王爺和長兄都知道她來這里摔東西的事了。
不行,決不能讓他們知道!
楚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你要是敢去,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程文錦惡狠狠道。
唉,這個程姑娘怎么這么不上道呢?楚晏示意含巧先等一等,對程文錦緩緩道:“程姑娘應(yīng)該知道你的威脅對我沒用。我不過無名小卒,哪里值得程姑娘一次兩次地找過來?你若不犯我,我也不犯你,何必每次都把場面弄的這樣難看?”
月初回
感覺有點(diǎn)像在自言自語(?˙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