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一哥,你這是……怎么回事?”韓未接到林詡一電話,早早地就在車庫等他們。
“沒事,沒事,小未我剛才喝了點酒,你幫我把楊暮送回去吧。”
韓未看了一眼楊暮,對著林詡一點點頭。
“我一會兒再回來接你吧?”韓未看了一眼林詡一略微撕破的袖口。
“不用了,我還有事,你一會兒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绷衷傄话雅跅钅荷砩系囊路砹艘幌拢_了車門,讓她坐上去。
韓未沒有再說什么,上車發(fā)動以后就開走了,他一邊開,一邊從后視鏡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林詡一。
“楊顧問,能問一下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韓未忍不住問到。
“哦,在酒會林詡一為了幫我,跟別人讓發(fā)生了一點小摩擦,已經(jīng)沒事了。”
“楊顧問跟詡一哥挺親近的……”
“我們是同事,也是朋友,多虧他常幫我?!?p> “哦,是這樣啊……”韓未若有所思地說著。
等把楊暮送到家以后,韓未馬上回到酒會現(xiàn)場,人已經(jīng)散了,他直接到了會場里邊找林詡一。
“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在大庭廣眾丟我的臉!”
“我干了什么丟人的事!”
“你要玩兒哪個女人,隨你高興,用得著因為一個女人跟別人打架嗎?”
“她不是你想的那樣,請注意你的言辭!”
“呵呵,越來越有出息了啊,我勸你別犯傻,這些女的都是為了往上爬,誰的床都可以上的,就能騙騙你這樣的小子,哼!”
“我再說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韓未站在房門口聽著林詡一跟他父親的爭吵,心里一陣窩火。
不一會兒,林詡一從房間出來了,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韓未。
“你來了,我們走吧?!绷衷傄慌呐捻n未的肩膀。
“她安全到家了吧,我不是說你不用過來了嘛”林詡一一邊走一邊說著。
“楊顧問已經(jīng)到家了,你喝酒了,我還是接你回去吧?!?p> 韓未把林詡一送回了家。
“韓未,你說這么多手鏈,怎么她一條也沒看上。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不行,咱們換一批吧。”林詡一翹著腿對韓未說著。
“詡一哥,你買個店鋪,花那么多心思,搜羅幾百條手鏈,原來是為了追女生?。 ?p> “算不上追,就是有點兒不甘心,我要她也戴著我送的東西?!绷衷傄荒X海中出現(xiàn)了楊暮手上的那條銀鏈子。
“那個女生也是藝人吧……”
“你這個小子,想改行當狗仔嗎?手鏈的事你幫我多留心就行?!绷衷傄恍χ咽掷锏奶O果扔給了韓未。
“我跟著詡一哥快半年了,第一次看到你這么上心……”韓未盯著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的林詡一。
“林詡一,你在嗎?”楊暮敲了敲林詡一休息室的門。
林詡一一下子站起來,韓未開了門。
“韓未也在啊,林詡一趙經(jīng)理說找你有事,你的手機怎么又打不通,你快去吧?!?p> 林詡一看著楊暮,摸了摸她的頭走了。
“詡一,最近七夕節(jié)快到了,公司給你安排了一個直播,在你最喜歡的天文館里,怎么樣?”趙經(jīng)理搓著手看著林詡一。
“直播?給粉絲的禮物嗎?”
“算是吧,我覺得這個提案還不錯,現(xiàn)在就是問問你的意見。”
“挺好的,行吧?!绷衷傄幌胫煳酿^答應了。
“楊暮,這個周日你有空嗎?我要在天文館做直播,你也來吧?!绷衷傄唤o楊暮打電話。
“直播?你去工作,我去干什么。不影響你,自己安心工作。”
“去吧,天文館那天會被包下來,機會難得,我?guī)憧葱切前??!?p> “嗯,那好吧?!?p> “那咱們周日晚上9點見?!绷衷傄还麛嗟貟炝穗娫?。
“韓未,你幫我準備一些煙花吧,我周日要用?!?p> “沒問題,詡一哥。”
七夕節(jié)如期而至,大街小巷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曖昧氣息。林詡一到了天文館按照預先的安排為粉絲做了浪漫的直播,工作人員收拾好所有器材以后離開了天文館。
“韓未,你幫我把煙花放到廣場四周,一會兒看我手勢就點燃?!?p> “詡一哥,還有誰要來嗎?還是咱倆放禮花啊?!?p> “咱倆?我們兩個大男人,放禮花干什么,你小子想什么呢?!?p> “那肯定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女藝人會來,你給她準備驚喜對吧?”
“嗯,希望這個驚喜,她會喜歡?!?p> 韓未把煙花擺放好以后就按照林詡一的指令藏在了草叢里。
過了一個多小時,林詡一拿出手機給楊暮打電話,打了好多次也沒打通。林詡一只好繼續(xù)等著。
轉(zhuǎn)眼就到了午夜,林詡一向天文館申請的時間就只能到12點。林詡一焦急地給楊暮打電話,可還是找不到她。
負責最后鎖門的工作人員來了。
“林先生,時間到了,麻煩您帶好東西離開,我要鎖門了。”
“能再等一會兒嗎?就一會兒,那人可能馬上來了?!绷衷傄挥行┌蟮卣f著。
“不好意思,明天還要開館,林先生可以明天再來。”
韓未默默地收拾好煙花,拉著林詡一走出了天文館的大門。
回家的路上,韓未開著車,時不時地注意著坐在后排,看起來神情十分落寞的林詡一。
楊暮打車到了天文館,看到門已經(jīng)鎖了,拍了幾下沒有人回應,想著這么晚了,林詡一肯定早就回去了。
楊暮回到家,看到窗外星空中,亮眼的織女牽牛星,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龍應。
“龍應……”楊暮脫口而出?;剡^神來,她慌張地左顧右盼,希望龍應沒有感應到,沒發(fā)現(xiàn)她的召喚。
朦朧的月光穿過薄紗般的云霧若隱若現(xiàn),白衣飄飄手持寶劍的少年像是從月亮里飛出的一樣,輕柔地落在了楊暮身邊。
“那個龍應……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沒有叫你……”楊暮有些不知所措。
“無妨,我也有些時日未見暮子……”龍應蒼白而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黑狐精還未現(xiàn)身,我四處打探一下,大部分時間呆在冥界跟冥王下棋。”
“冥王?是地下的王嗎?”
“算是吧,我被陰荻指環(huán)召喚出來時,身邊第一個的見到的就是冥王?!?p> “那算是龍應的朋友吧,好想見一見啊……”楊暮幻想著電影里閻王的形象。
“暮子恐怕是見不到了,凡人只有死了才會見到他……”
“那還挺可惜的……”楊暮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后邊的永生花印。
“見不到也好,那廝面目猙獰,恐嚇壞暮子。”龍應看出楊暮的悵然若失,溫柔地握了握她的手。
兩人看著窗外無邊的星空,隨風緩行的薄云,聽著樹葉偶爾發(fā)出的簌簌聲,聊著聊著,直到楊暮靠在龍應的肩上沉沉地睡著。
龍應低頭看著熟睡的楊暮,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的長發(fā)落到了身體的一邊,脖子后邊的花印顯露了出來。
他看著花印,抬起手,慢慢地朝它伸去。剛碰到,龍應的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零碎的畫面,畫面里是翻著黑色波濤的洶涌大海,似乎還有許多人喊叫著,聲勢震天。
龍應回過神來,一次次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畫面和回蕩著的聲音,讓他對自己丟失的記憶產(chǎn)生了好奇,凝視著依舊呼吸均勻沉睡著的楊暮,他的心口里又一次冒出了奇怪的感覺,像是溫暖的泉水,又像是蝴蝶拍打翅膀的震動。
把楊暮放回床上以后,龍應就悄悄離開了。
第二天,楊暮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戴著口罩和墨鏡的林詡一站在街邊。
“林詡一?你站在這兒干什么?”楊暮打量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林詡一。
“等你啊,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林詡一話里帶著怒氣。
“咱們回公司說吧,大明星,別一會兒被你粉絲發(fā)現(xiàn),你就走不了了?!睏钅豪衷傄煌纠镒摺?p> 到了楊暮的辦公室,林詡一也沒摘下口罩和墨鏡。
“對不起啊,昨天公司讓我臨時修改一個有關民俗的節(jié)目的策劃書,我一弄起來就忘了時間,昨天我去了天文館的,不過太晚,已經(jīng)沒人了……”楊暮看不到林詡一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我也沒等你,我做完直播就去了朋友的趴體,昨晚玩兒得非常嗨……”林詡一故意嬉笑著說到。
“哦,那就好,玩兒得開心就好?!睏钅盒睦锼闪艘豢跉?。
“你工作的時候不要太玩兒命,事情可以慢慢做,記得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林詡一又在心里嘀咕起來,自己怎么在楊暮面前越來越慫。
“嗯,你也是,拍戲工作都要注意休息。”
林詡一看了看楊暮,離開了她的辦公室。他慢慢地走到天臺上,摘下口罩和墨鏡。韓未隨后也到了天臺。
“詡一哥,有什么事讓我做嗎?”
“小未,你幫我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我想休息一下?!绷衷傄槐硨χn未說到。
“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表n未緊張地靠近了林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