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個幽靈

　　“你真不知道？”科扎克嗤笑，“我不會告訴你的，親愛的，毫無疑問?！彼蟛綇乃磉呑哌^，跌在床上，雙手垂在兩膝之間。當他再次開口說話時，他只是半睜著眼望著她，目光越來越冷漠，聚焦在她腦后的墻上?！暗矣袝r并不像你想的那樣死了?！?p>　　“這他媽是什么意思？”克萊爾嘆了口氣，手焦急地掠過她的頭發(fā)，“這一切都突如其來，我應該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很健忘，不是嗎？就像我說的，你他媽就是我的眼中釘?！?p>　　“上帝啊，科扎克?！彼僖膊荒軌旱吐曇袅?，她憤怒地舉起雙臂，向他邁出了本該是恐嚇的一步。事實上，她只是覺得有點難為情，但這并沒有阻止她聲音中的沮喪。“你把我當成砧板上的肉，突然間我就成了那個不公的人？”

　　“如果我那樣對你……”

　　“面對現實吧，弗拉季斯拉夫，這是你現在唯一知道如何對待別人的方式。你他媽不知道怎么和我相處，所以你對我就像對其他男人一樣?！?p>　　“關于我是誰，關于我的過去，我從來沒有騙過你?！?p>　　“沒錯?！笨巳R爾白了一眼，“我站在那里接受它，因為在內心深處，我知道這就是我們開始這該死的事情時，我簽署的協(xié)議。”她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但這個呢？所有那些見鬼的謎語和含混不清的信息？我不知道該拿這個怎么辦?！?p>　　“這個？”科扎克嘲笑，“沒有這個！”

　　“那你為什么還在乎，科扎克？真的？”艾鼬使勁眨著眼睛，她的喉嚨突然感到難以置信的干，“你想怎么對待我就怎么對待我，但是你不能轉身就抱怨我也這樣對你?！彼D動著肩膀，緊張的情緒蔓延到她的肌肉里，壓抑的感覺幾乎令她窒息，“這是該死的雙重標準?！?p>　　“這樣你就省事了，是吧？”科扎克冷笑，“你是想告訴我，你希望我們繼續(xù)對彼此恨之入骨嗎？”

　　“我要的是平等！你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沒有感情，然后你卻說出這樣的屁話。”她翻了翻白眼，“我不知道我他媽在這一切中處于什么位置?！?p>　　”你以為我知道？”科扎克陰沉地笑著，站起身來，離她只有幾英寸遠，“你以為我現在知道怎么處理腦子里的一團漿糊嗎。”

　　“這就是我的觀點！你都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在想什么，怎么能指望我理解？”

　　“我們不要假裝這是為了我，好嗎，艾鼬？”幽靈搖了搖頭，臉上突然充滿了厭惡，“不管有沒有我，我們都知道你想要什么?！?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他媽當然不知道?！笨圃溯p輕地笑了起來，盡管聲音里有一種更深沉、更傷感的調子，“哈？你以為我現在又瞎又聾嗎？”他翻了翻白眼，“艾鼬，我有很多毛病，這我知道。但白癡絕對不是其中之一?！?p>　　“那與你無關。”

　　“無關嗎？”克萊爾毫不客氣地聳聳肩，“不管你說什么。但有一半的時間我發(fā)誓它他媽和我有關?！?p>　　“科扎克——”

　　“什么？”當他再次坐下時，他打斷了她的話，這次他的動作是輕蔑的，一只手掃過頭發(fā)，“滾開，好嗎？我的頭已經死了。”

　　“所以就這樣了？你現在就要忘掉一切？”

　　“重要的時候我不總是這樣嗎？”他給她一個苦澀的微笑，“我是個幽靈。我們不要再說更多的了，好嗎？”

　　“即使你說了那么多屁話？”

　　“這些真的重要嗎？”科扎克慢慢地搖搖頭，拇指在太陽穴上按摩著，“我們已經確定，我他媽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可能是胡扯。”

　　“如果不是呢？”

　　“那么我打算盡快忘記這件事。你也應該如此。”他疲倦地迎著她的眼睛，那嚴厲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燒穿她的后腦勺，“現在，如果你完成了20個問題……”他舉起一只手，指向他的臥室門，“我想你一定有什么地方要去。最好是這里以外的地方?！?p>　　克萊爾張開嘴準備回答，一個倉促的道歉隨時都可以從她的嘴里蹦出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沒有說出來。也許是她想離開那里的渴望贏了，也許是克萊爾的眼神告訴她，她的話會被當作耳旁風。不管怎樣，克萊爾發(fā)現自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科扎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