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后,秦通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上依然保持著那種燦爛的笑容,趙飛卻猛然抬起右腳,往秦通的肚子上用力一蹬!
“嘭”!
在咽喉處的鮮血噴濺出來,把自己濺得滿身血污之前,趙飛已將秦通踹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擊在對面墻壁上,反彈翻滾落在地上。
直到此時,被切開的咽喉處的劇痛才隱隱傳來。
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伴隨著鮮血的汩汩流出而不斷消逝,秦通無比驚訝地看向趙飛。
只見趙飛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無比冷漠地盯著自己,此時秦通才發(fā)現(xiàn),趙飛不僅突然對他痛下殺手,就連雙腳殘疾也是裝的。
經(jīng)過短暫的驚訝之后,便是無盡的恐懼涌上秦通的心頭。
他很想要自救,也想要對趙飛還手報復(fù),可是,很快秦通就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因為一股無形的法力,瞬間籠罩了整間密室。
無系魔法“沉默”,在趙飛對秦通實施一刀割喉的同時,便已無聲無息地發(fā)動,阻止了秦通想要通過魔法的自救措施。
絕望、無助、恐懼的秦通,隨著鮮血不斷流淌,意識也是漸漸地模糊起來。
人被割喉之后,不會立即死亡,但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才是最恐怖的。
直到徹底喪失意識之前,秦通都無法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現(xiàn)了差錯,導(dǎo)致被趙飛發(fā)現(xiàn),招來一刀了結(jié)……
待確定秦通已完全失去生命特征之后,趙飛才中斷了無系魔法“沉默”的持續(xù)施展。
他來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秦通面前,蹲了下來,在尸體上一頓搜查。
摸出了兩件小小的東西之后,趙飛便不再理會秦通的尸體,坐回輪椅上,離開了密室。
回到外面。
正在望風(fēng)的薛坪,立即迎了上去。
當(dāng)靠近到趙飛身邊時,薛坪頓時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在趙飛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尚未完全收斂的殺意。
以及,一縷稍縱即逝的血腥味。
“把衛(wèi)生打掃干凈。”趙飛湊近薛坪耳畔,輕聲道。
“嗯?!毖ζ恒读艘幌?,旋即點頭。
他大概能夠知道,趙飛在里面做了什么。
……
片刻之后,薛坪推著趙飛的輪椅,走在大街上。
一路上,兩人都并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和尷尬。
最后,還是由趙飛率先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安靜:“你就沒什么要對我說嗎?”
“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他?”薛坪低聲道。
當(dāng)趙飛叫他去“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薛坪已經(jīng)知道趙飛殺了人;但直到進(jìn)入安全屋里面之后,他才知道趙飛殺死的人,竟然是一路相伴的向?qū)旭R斯·秦。
雖然與向?qū)旭R斯·秦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薛坪對于托馬斯·秦在車上的熱情提醒,印象相當(dāng)深刻,自然對于這位向?qū)б灿行┖酶小?p> 確實,薛坪有些不太理解,為何趙飛會對這么一個人下手。
“你也知道‘飛碟教’,對吧?”趙飛淡淡問道。
“嗯?!毖ζ狐c頭。
不久之前在大巴車上,托馬斯·秦才介紹過,薛坪又如何會這么快就忘記?
“那家伙說,身上紋著飛碟紋身的,或者對著飛碟圖騰跪拜的人,就是‘飛碟教’的信徒。盡是瞎掰?!壁w飛冷聲道。
“什么?”薛坪不解。
“這里是主打外星人符號的旅游城市,有幾個身上有飛碟紋身,或者崇拜飛碟的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嗯。這個w口中所說的那些特征,并不是真正的‘飛碟教’信徒,他在故意誘導(dǎo)我們?!?p> “沒錯。真正的‘飛碟教’信徒,是在外表上跟普通人看起來沒什么兩樣的,就跟那家伙一樣?!?p> “什么?”薛坪一愣,“你是說,那個向?qū)?,才是真正的飛碟教徒?”
“要不然呢?”趙飛反問道。
“難道,他不是咱們的接頭人?”
“不。他正是咱們804局洛衫磯分局,安排在羅斯威爾市與我們接頭的海外特工,代號:蜂鳥。”
“可咱們的海外特工,怎么可能是飛碟教徒?”
“誰告訴你,804局的特工,就不能是一名邪惡教派的信徒?”
此言一出,薛坪當(dāng)場愣住。
這個復(fù)雜的世界,有太多的人兩面三刀。薛坪雖然很少接觸過這些復(fù)雜的人,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這個人,既是洛衫磯分局安排的接頭人‘蜂鳥’,但同時,他也是‘飛碟教’在羅斯威爾的重要骨干秦通。當(dāng)這兩個身份合二為一時,那就相當(dāng)于,‘飛碟教’滲透進(jìn)咱們的組織之中。”趙飛沉聲解釋道。
“嗯,我懂了。”薛坪微微點頭。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還是搞不明白,那么薛坪就沒有資格繼續(xù)當(dāng)特工了。
“還有……”說話的同時,趙飛手往后伸去,把兩個小小的東西遞了過去。
薛坪沒有遲疑,馬上接過那兩個小東西。
“給你一個任務(wù),從現(xiàn)在開始,你既是洛衫磯分局派來支援的特工‘蜂鳥’,也是‘飛碟教’的骨干成員秦通。能做到嗎?”趙飛幾乎把聲音壓成一條線,傳入到薛坪耳中。
“我知道了?!毖ζ亨嵵氐攸c了點頭。
這一刻,薛坪終于明白了趙飛的用意。在他的腦海中,頓時冒出了八個字:偷天換日、以假亂真!
趙飛此舉,是想要用他作為魚餌,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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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羅斯威爾城郊的荒漠之中。
一架大型飛機(jī),降落于荒郊野外,啟動了迷彩擬態(tài)系統(tǒng),與自然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如果不湊近去仔細(xì)觀察,根本看不出有一架飛機(jī)停放在那里。
“這么說,你的本尊已經(jīng)與我們洛衫磯分局的‘蜂鳥’接觸上了。”
飛機(jī)上,會議室中,南童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一個全身銀灰色的人形結(jié)構(gòu)問道。
“算是吧?!蹦莻€銀灰色的人形結(jié)構(gòu)回答道。
這一道銀灰色的人形結(jié)構(gòu),正是趙飛的液態(tài)金屬分身。
由于離開本尊太久,沒有得到法力的補充,為了減少剩余能量的消耗,液態(tài)金屬分身取消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色彩渲染,變成現(xiàn)在這種詭異的銀灰色人形結(jié)構(gòu)的狀態(tài)。
人類本尊與李汫達(dá)成協(xié)議之后,液態(tài)金屬分身再次與南童聯(lián)系上,同意了與她合作的建議。
這也是為什么,南童此時會身處“希望”號上的原因。
“是嗎?是不是說,咱們的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接近完成了?”南童問。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币簯B(tài)金屬分身淡淡道。
“看來,現(xiàn)在就剩那家伙了?!蹦贤c頭。
她的眼神之中,閃爍著期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