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斜眼看了那一臉笑容的吳研之,心中不禁好奇眼前這一位到底在想著些什么,不過,易安也沒準備去發(fā)問,他雖然是自家的叔父,可是就算再親近的人,心中還是會有著自己的秘密,不是嘛。
說起啦啊,人這一家伙還真是矛盾,隱私這東西既能增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可是卻又能增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若是兩個人相處完全沒有了隱私,干凈透明,那只會漸行漸遠。
易安覺得,愛出神還真是萬妙閣的傳統(tǒng),在鹿山上之時,他家阿耶經(jīng)常會躺在搖椅上,眺望著鹿山呆呆出神,而他自己腦海中也經(jīng)常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戰(zhàn)斗中出神,而眼前的這一位也亦是如此。
這樣想著,于是易安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他覺的自己愛出神完全就是因為萬妙閣的事,不關自己的事。
“咚”
吳研之瞪大了眼睛,用右手狠狠的敲在了易安的腦袋之上。
“想些什么呢,這么入神,經(jīng)常出神可是不好的?!?p> 易安用手捂住了腦袋,一雙眼眸委屈,他覺的眼前這一位真的好不講道理,明明是他先出神的,結(jié)果反倒是自己的腦袋上挨了一下。
噗嗤
看著易安的這幅模樣,白茶捂嘴輕笑,他覺的眼前這一位的表情可真有趣。
“白茶姑娘,你想要的劍選擇好了沒有,快讓我見識見識你選的那吧劍?!币装灿行┯脑沟目戳艘谎勰抢仙裨谠诘膮茄兄缓髮χ撞枵f道。
“我選的這一把?!卑撞杷厥州p抬,握住一把在她身邊不斷飛舞的長劍,對著易安說道。
這一把長劍長約三尺,劍身晶瑩剔透,不似金鐵所鑄,劍身之上透著泠泠的寒氣,劍首之上紋著龍形冰凌,讓人望而生畏。
“風蕭蕭兮易水寒,這把劍名為水寒劍。”吳研之目光之中透著一股贊賞對著白茶說道。
“這一把水寒劍啊,乃是當年我家大哥從深海之下取來的萬載寒冰,輔以鑄造師一脈秘法雕琢而成,說它乃是一柄劍,其實它乃是寒冰所雕琢的一把劍?!?p> “這一把水寒劍乃是一把寒冰之劍,當年劍成之時,這連山郡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此劍雖然比不上那頂尖的十大名劍,可是亦是相去不遠,嘿嘿,小姑娘真是好眼光,這把劍可是跟你的體質(zhì)完美契合,怪不得你會選上它?!?p> “體質(zhì)?什么體質(zhì)?我選擇這把劍,單純是因為覺的它好看?!卑撞韬闷娴膯柕溃€真不知道自身是怎樣的體質(zhì)呢。
“沒什么,沒什么,反正啊,你只要知道當你習武了以后,以后一定會比這小子出色就行了。”吳研之擺了擺手,略有嫌棄的指著易安說道。
有你這樣的叔父嗎,小心我掀桌啊,易安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吳研之,真是的,好端端的瞎說什么大實話。
自家知道自家事,天資一般,悟性不足,根骨極佳,若無奇遇,終生難入中三品,這是觀星先生對于易安的評價,而易安知道自己確實如此,若是沒有了那《太上黃庭大道經(jīng)》,因為那根骨不錯的緣故,他或許能夠很快踏足下三品,可是這中三品想都不要去想。
雖然說因為這《太上黃庭大道經(jīng)》,十幾年來都在感悟天地,自身的天資悟性也在天地的洗練中進一步提升,如今的他天資悟性,遠超他人,可是易安卻知道相比于眼前的這一位白茶還是有著好大的差距。
若是這一位去習武,易安可以肯定,她不消四年左右就可以追上自己踏入這六品境,要知道,他是十幾年才能踏入這個層次啊,這就更不用說那些尋常的江湖客了,有些江湖客一輩子都只能在七品境,終身不得再進一步。
這就是大陰柱體質(zhì)的霸道,踏入終點,對于大陰柱體質(zhì)來說,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樣想著,于是,易安就愈發(fā)郁悶了,雖然說,這一位乃是他的好友,可是,他可是要去做天下第二的人吶。
這人吶,生來就是不公平,有些人生來高高在上,有些人卻是低到了塵埃之中,整天只能掙扎生存。
“等到梁禾姐姐來到這連山郡,我就向你去討來那一本《說劍》”
雖然說易安心中有些郁悶,可是對于自己的承諾他總要完成的吧,至于那一位劉禮的威脅,易安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那劉禮乃是一品境的頂天的存在,可是眼前這一位可是問道境的老妖怪啊,若不是,他現(xiàn)在還要去處理那一份名單上的人物,他早就去把潛伏在春風閣的那一位給殺了。
“嘿嘿,一本《說劍》而已,哪用的著向那群人去討厭,我的傻易安喲,你真是太小看萬妙閣了。”吳研之對著易安挑了挑眉,然后轉(zhuǎn)身從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一本書籍。
看著那一本書籍上的兩個大字,易安傻眼了,這《說劍》不是縱橫劍派的不傳之密嗎,怎么這一位手中也有。
“嘿嘿,你知道宋彥章在當年的江湖有著怎樣的一個稱號嗎?”吳研之笑瞇瞇的對著易安問道。
搖了搖頭,易安怎會知道他家阿耶在江湖上的稱號,他只知道他家阿耶乃是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僅此而已。
“道賊,道之賊,這就是當年宋彥章在江湖上的稱號?!眳茄兄δ樢饕鞯恼f道:“當年宋彥章拜入百家習得各家的內(nèi)家心法和術法道招,你以為就這么簡單嗎,嘿嘿,老大之后就把他們的內(nèi)家心法和術法道招全部都記載了下來,后來創(chuàng)立了萬妙閣,更是把這些放入了藏經(jīng)閣中,供閣內(nèi)子弟觀看,于是啊,這江湖就對宋彥章咬牙切齒?!?p> 吳研之嘿嘿笑著說道,他仿佛看見了當初江湖各個頂級宗派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想到他們的樣子,吳研之心情就會莫名的大好,只要你不痛快,我就快活。
“嘿嘿,當年天下江湖共擊萬妙閣,其中固然是因為宋彥章成為了這江湖的天,江湖人啊,瀟灑自在,哪會容許江湖有著天的存在,可其中還有著很大一部分緣由就是這諸多的內(nèi)家心法和書法道招,嘿嘿,可是,我卻偏偏不讓他們?nèi)缫?,在知曉他們的意圖之后,某就將藏經(jīng)閣的內(nèi)家心法和術法道招全部轉(zhuǎn)移,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個屁。”吳研之笑臉吟吟的對著易安說道。
得,都是作死。
聽到吳研之的話語,易安不由的捂臉,他終于知道當年的萬妙閣有多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