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武辰居然生氣了?
氣她什么?
氣她沒生氣嗎?
想到這里,向月清抿抿唇,雙手突然環(huán)住武辰的脖子,“生氣,當(dāng)然生氣。
什么妾室,一個都不許納!”
武辰驀地轉(zhuǎn)頭,吻向向月清的眼睛。
向月清眼睛一閉,感受到了一股溫?zé)嶂狻?p> 心跳也停了兩拍。
瘋了嗎?
武辰居然親她!
這是玩的什么新把戲?
向月清再睜開眼,只見武辰神色揶揄地拉下她的手,然后掐了掐她的臉蛋,“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
下次說謊的時候,把眼睛閉上。
你的眼神,騙不了我?!?p> 向月清暗暗撇嘴,“那郎主可是同意了?”
武辰端起茶杯,“娘子是武府的女主人,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必問我。
不過……有時候心太善也不是一件好事?!?p> 向月清疑惑地看了武辰兩眼。
這家伙,不會還不肯放過林春方母女吧?
“郎主?”向月清出聲。
“嗯?”武辰眼色不善。
向月清擠出笑容,“她們?nèi)橇死芍鞑豢?,自然?yīng)該教訓(xùn)。
不過,教訓(xùn)完了,還請郎主放她們回流云縣,免地后續(xù)麻煩?!?p> 武辰往椅背一靠,閉上眼,“肩有點(diǎn)酸?!?p> 向月清做了個鬼臉,然后幫武辰按揉起肩膀來,“郎主可還滿意?”
武辰點(diǎn)點(diǎn)頭,“滿意。那就……放她們兩條性命吧。”
“謝郎主?!毕蛟虑逅闪艘豢跉?。
林春方,阿枝,你們自求多福吧。
饒你們性命算不錯了。
下次再敢惹事生非,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
前行的馬車內(nèi),林春方咋咋呼呼,“反了天了!
向月清這個死丫頭,竟敢如此對我,我早晚教訓(xùn)回去,叫她知道我的厲害!”
一旁阿枝小聲道:“阿娘快別說了,本,本就是我們不對?!?p> “你個死丫頭說什么晦氣話!”
林春方掐了一把阿枝,“你剛才若是用點(diǎn)心,說不定就將武郎將給迷住了,我何至于受這氣!
且等著吧,待回了流云縣,看我怎么敗她的聲名。
也叫縣里的人都知道,她向月清是怎么樣一個白眼狼……哎喲喂!”
馬車突然急停下來,林春方母女不由摔倒在車廂內(nèi)。
“你們都是死人嗎?”林春方破口大罵起來,“我妹子好歹是你們夫人父親的正室。
你們敢這樣慢怠我,回頭我便讓我姐姐發(fā)賣了你們……”
“阿娘……”阿枝拉扯著林春方的衣袖,聲音顫抖起來,“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啊?!?p> “什么什么地方?”林春方將車窗打開一看,只見滿目荒涼的墳堆,眼前還有一群烏鴉叫喚著飛走。
天色漸暮,周圍寂靜一片,林春方心里一緊,連忙推開車門叫嚷起來,“你們是要死嗎?怎么敢把我們帶來這鬼地方……”
林春方的聲音卡住。
因?yàn)檐囃鉀]有一個人。
“人呢?”林春方跳下馬車,大聲喊了起來,“你們快出來啊,不然我真要發(fā)怒了。”
阿枝跟著跳下馬車,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象,嚇地臉色發(fā)白,聲音也帶著顫,“阿娘,他們,他們是不是不讓我們回去了?”
正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野獸的嘶吼聲。
林春方與阿枝頓時驚嚇地抱在一起。
“阿娘,我害怕?!卑⒅蘖似饋?。
林春方也是嚇地牙齒打顫,“向,向月清,是不是你在搞鬼?
你最好快點(diǎn)出來啊。
不然,不然……”
又是一陣野獸的嘶吼聲響起,而且越來越近。
林春方與阿枝害怕地蹲下身,驚叫起來。
……
六月閣。
向月清將三個匣子放在桌上,看向?qū)γ娴南蜓雎暎皥?bào)歉,要讓阿爹專程走這一趟。
只是眼下,小娘怕是不想看到我,我就先不回武府了?!?p> 向旬嘆息,“阿枝的事,我都知道了。
是你小娘豬油蒙了心,跟著那林春方胡鬧,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
你也別太放在心上?!?p> 向月清點(diǎn)頭,“我知道,也沒怪小娘。
都是那林春方惹的。
以后阿爹也多勸著,咱們家不比從前,讓小娘不要再輕信林春方的鬼話了。
萬一惹出什么事,恐怕會牽連全家。”
“哎。”向旬應(yīng)聲,“以后我會多看著,不讓她與林春方多往來。
也在扶月城住了這么些天,也見識夠了,我準(zhǔn)備同女婿告?zhèn)€別,就帶著你小娘和阿兄回流云縣了。
衙門里的事情多,我也不能耽擱地太久?!?p> “也好?!毕蛟虑鍖⒚媲暗娜齻€匣子推向向旬,“這里面是銀票,分了三份預(yù)備給阿爹、小娘和阿兄的。
阿兄那份就交由阿爹暫時保管,待阿兄成了親,再交給他。
還有些首飾,阿爹分一份給小娘。
剩下的,便留給未來阿嫂。
等回了流云縣,阿爹先置些產(chǎn)業(yè),也好老有所依。
再給阿兄說門親事,不要論家世,最好是性情溫和的。
還有親家,不是貪圖我嫁了個好人家的,想要攀龍附鳳的。
我如今雖風(fēng)光,但并不打算提升阿爹和阿兄的地位。
阿兄若想風(fēng)光,就自己去爭取,我絕不會給予方便。
不管阿爹是理解,還是不理解,我先把話說明了。
對于向家,我可以給予財(cái)富,保你們后半生吃穿無憂。
但若想讓我給予地位,我不能,也不會。
希望阿爹明白,富貴如浮云,越是富貴,越是兇險。”
向旬長長一嘆,“我明白的,你有心了。
我雖是小小書吏,但對于扶月城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阿爹沒本事,只能讓你受委屈了。
你安心便是,我絕不讓向家成為你的拖累?!?p> 向月清起身拜下,“謝父親。”
這一禮,真心誠意。
向旬,或許不算是一個事事周全的好父親。
但卻是一個明理、知大義的明白父親。
前世向旬為了自己的女兒,不惜以小書吏之身,頂撞已經(jīng)位高權(quán)重的武辰。
雖然沒什么用,但從這一點(diǎn)也可以看出,向旬對原身這個女兒,還是極其有責(zé)任感的。
哪怕知道事不可為。
送走了向旬,向月清也算松了一口氣。
青瓊進(jìn)來收拾桌面,向月清問,“林春方母女,回流云縣了嗎?”
青瓊垂眸回答,“郎主命人將她們留在荒嶺,嚇唬圍困三日再送回。
今天是最后一日,明日就能回了?!?p> 向月清:“……”
那怕不是要嚇傻了?
不過,以武辰的手段,已經(jīng)算是溫和的了。
“哦。”青瓊繼續(xù)道:“郎主說,既然夫人覺得阿枝娘子與流云縣東李屠戶的兒子可配,那便一定要配了?!?p> 向月清:“……”
她當(dāng)時隨口謅的。
武辰居然也當(dāng)真了。
不,他就是故意的!
向月清撫額。
該怎么把這事給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