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街上,一群人被伯芷追地四分五散。
討?zhàn)埪暡粩囗懫稹?p> “姑奶奶!大公主!
小的們真的沒有犯事了,請您別再追了!”
“那不行!”伯芷出聲,“你們以前是賊,以后就有可能重犯。
我身為公主,自然要日日監(jiān)督你們,鞭策你們才行!”
眾賊:“……”
眼看前面赤烏衛(wèi)的巡邏隊伍過來,小賊們紛紛上前跪下。
“大人,大人,我們有錯,帶我們去牢里改過吧!”
小賊們一個個滿面激動,鼻涕眼淚一把流。
“你們……”伯芷氣喘吁吁地停下,看著被赤烏衛(wèi)帶走的一幫小賊,臉色不太好看。
西市的賊人都被她追沒了。
現(xiàn)在東市的賊人也越來越少。
快沒活干了啊。
“公主,時辰不早,你該回宮了?!?p> 身后,赤烏衛(wèi)校尉柯義的聲音響起。
“要你管!”伯芷理了理頭發(fā),轉身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柯義跟在后面,“公主,天色已晚,你這是打算去哪里?”
伯芷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這城中有赤烏衛(wèi)巡邏,賊人們膽子再大,也是束手束腳的。
我想,這城郊一定藏了不少作惡的賊人,我且去探探?!?p> 柯義臉色一板,急走幾步攔在了伯芷的面前,“請公主珍重千金之軀。
城郊魚龍混雜,萬一有什么事,恐怕衛(wèi)士救護不及。”
“那正好!”伯芷臉一揚,“我就是嫌尾巴太多了?!?p> 說完,伯芷驀然越過柯義,急急地跑向了城門。
“公主!”柯義臉色一急,連忙追了上去。
兩人所過之處,一群小孩正在玩鬧,口中念著童謠。
“中有郎,東有娘。娘居中,郎落東。
到底是娘還是郎,且去問阿娘?!?p> ……
曜靈宮外。
向月清與武辰等候在主殿外。
向月清看了武辰一眼,心里不由忐忑。
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伯庚一早召她與武辰兩人入宮,到底是因為什么?
內侍官安懷走出來,朝兩人一禮,隨即笑呵呵地朝向月清道:“武夫人,陛下有請。”
?????
伯庚居然先單獨見她?
什么意思?
向月清一臉疑問地跟著安懷走進了主殿。
伯庚坐在書案后,笑盈盈地看著走進的向月清。
向月清低頭趨步上前拜禮,“賤妾武向氏,恭請陛下圣安?!?p> “月清,不必多禮?!辈雎?。
向月清心里直犯嘀咕。
叫地這么親切,難道又要使什么妖蛾子?
“謝陛下?!毕蛟虑逭局鄙恚桓惫郧傻哪?。
伯庚一嘆,“之前的事,是朕委屈了月清你,還望月清你不要放在心上。
其實,阿辰之前選中你,我也是很滿意的。
如今看來,阿辰的選擇也沒有錯。
有你在阿辰身邊照應,朕也就放心了。”
說著,伯庚看了安懷一眼。
安懷走到向月清面前,遞上一面金質小牌,上面雕有燃燒的烈陽。
向月清不由瞳孔一縮。
火陽衛(wèi)金令!
這是什么意思?
向月清不敢接,疑惑地望向伯庚。
伯庚一笑,“火陽衛(wèi)是我的親衛(wèi),也是我的私兵。
但凡進了火陽衛(wèi)的人,都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這一面特使令,是你的。”
向月清立馬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跪下拜謝,“謝陛下?!?p> 接過火陽衛(wèi)金令,向月清心里涼涼。
看來,她想獨善其身,不理會皇家事都不行了。
伯庚突然給了她一面金令,想來必然是有事吩咐。
“讓武郎將進來吧?!辈愿?。
向月清收好金令,武辰很快進來行過禮。
伯庚站起身,來到二人面前,神色微肅,“最近市井流傳出一些不好的謠言。
而東宮,亦有一些鬼怪奇說。
如今太子在外辦差,我只怕是有心人在背后作怪。
此刻起,我命你二人查辦此事。
無論背后是誰在興風作浪,朕,絕不姑息!”
向月清與武辰應聲,“是,陛下?!?p> 走出曜靈宮,向月清看向武辰,“郎主就不想知道,陛下同我說了什么?”
武辰微笑,“娘子愿說?”
向月清掏出火陽衛(wèi)金令在武辰面前晃了晃,“陛下說,得了這金令的人,都是他信任的人。
從今往后,妾身當為月照國與陛下盡忠?!?p> 武辰腳步一頓,面向向月清,聲音溫和,“那陛下還有一層意思,娘子可知?”
向月清眨了眨眼。
武辰湊近向月清耳邊道:“你我夫妻榮辱與共,生死……一體?!?p> 向月清忍住想揍武辰一拳的沖動,皮笑肉不笑地道:“是,郎主?!?p> “乖。”武辰撥了撥向月清的耳朵,轉身繼續(xù)前行。
向月清隔空踹了一腳。
“娘子還不快些?”武辰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既然進宮了,便先去凝華宮探探?!?p> 向月清收起情緒,心里琢磨起來。
伯庚只說最近市井和東宮都有謠傳,但并沒有具體說是哪一樁謠傳。
這就跟辦無頭案一樣,猜不透,摸不著。
而原身的記憶里,前世凝華宮的確出了一些事情。
但具體是什么事情,原身并不清楚,武辰也沒有跟她交待過。
只知道不久后,太子妃會暴斃而亡。
難道就是因為謠傳的事情?
……
凝華宮主殿。
太子妃陽以藍滿面笑容地接待武辰與向月清兩人。
“武郎將一向事忙,武夫人又不怎么進宮,今日卻是為何突然拜訪?”
向月清見武辰不說話,只得亮出新得手的火陽衛(wèi)金令。
陽以藍見了,神色明顯詫異。
向月清收回金令,如實道:“其實,我與武郎將是奉陛下旨意,來徹查凝華宮謠傳之事。
陛下念及太子在外辦差辛苦,不愿有人存心惹事,所以下旨嚴查。
無論何人生事,絕不姑息?!?p> “武夫人怕是誤會了?!?p> 陽以藍還沒說話,她身邊一名打扮不俗的侍女出聲,“所謂謠傳,不過是宮里一些閑來無事的仆婢的胡亂之語。
莫說咱們凝華宮,便是其他宮室,也未必沒有謠傳。
若說什么有心之人故意生事,恐怕真是天大的誤會了。”
武辰與向月清盯了那侍女兩眼。
“秀晶!”陽以藍斥道:“武郎將與武夫人既是奉圣意而來,又是顧念太子,一番好意怎可辜負!”
秀晶連忙跪下,“奴婢知罪?!?p> 陽以藍這才向武辰與向月清報歉道:“兩位見諒。
秀晶是從陽家隨我入宮的,一向口無遮攔,有事說事,不通人情,被我給慣壞了。”
“無妨。”向月清微笑,“太子妃與秀晶姑娘請放心。
我們只是循例問話,若真是沒有人惹事生非,我們也不會胡亂攀扯?!?p> 陽以藍含笑點頭,“我自然相信兩位。
只是,我還有宮務要處理,不好相陪。
如儀,你便帶武郎將與武夫人在凝華宮轉轉。
他們問什么,你便答什么。
有什么吩咐,你也只管應承,不許貪懶怠慢?!?p> 一名打扮素凈,神色恭順的婢女上前應聲,“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