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夭正在屋內(nèi)梳妝。
她打扮的十分華麗,像出嫁的新娘。畫著絳珠唇的時候,手卻止不住的抖,紅色畫出了嘴唇,竟有種被匕首豁開嘴角的恐怖。
銅鏡里映出了莫嘯天的身影。月夭沒有回頭,反倒笑得更加大聲了。
“我要的東西呢?”莫嘯天先問道。
“什么東西,你搶走的東西還不夠嗎?”月夭絕望的仰著頭。
莫嘯天惱怒,從后面扯住她的頭發(fā):“我說道的一定做到,現(xiàn)在祝之翰只是暫時的!”
月夭仰著頭,被他拉扯的動彈不得:“所以,所以你也要?dú)⒘怂菃???p> “那要看他配不配合!”莫嘯天拉扯了一下,松開手,她身子傾斜了一下,便癱在一邊。
“我還有什么,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兒子,哈哈哈——一個不曾謀面,一個,估計(jì)不會再見我了!”月夭眼角劃過淚水。
莫嘯天心煩的很,剛走出門,聽見身后月夭緩緩說道:“轉(zhuǎn)世靈鳥,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凌風(fēng)氏,祖先是鳥族嗎?”
莫嘯天猛地轉(zhuǎn)身,卻來不及了。
月夭已經(jīng)親手刨出了自己的內(nèi)丹,那內(nèi)丹的形狀,像一只夜鶯。
那便是轉(zhuǎn)世靈鳥,凌風(fēng)氏的寶物,竟然寄存于肉身之中。
月夭胸前赫然一個傷口,涌出汩汩的鮮血。她望著靈鳥飛出窗戶,展翅成一只巨大的飛雁,消失在天空。
她得意的笑著,一副勝利者的表情,留下滿臉詫異的莫嘯天,倒在了地上。
她好累,卸去這活人的殼子,竟感覺平靜了許多,月夭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這一世,她再也不想有任何牽掛了。
莫嘯天慌了神,他瘋狂搖著月夭的尸體,威脅也好,央求也罷,月夭終究已經(jīng)走了。
可那靈鳥,到底去哪里找才好。
伏城被澆的渾身濕透,他要去找長老們,這婚事,打死也不能同意。
路過承香居,看見江夏的背影,他急急忙忙推開擋路的仆奴。
“江夏!”伏城抓住她。
可江夏卻甩開他,似乎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你怎么了?”伏城不解。
”我們倆還是保持些距離吧,你和笑卉,我都知道了。你別誤會,我很支持的,她很適合的。雖然她冤枉過我,不過,她倒是真心待你,況且,你們都是祝氏一族...“
不等她說完,伏城便打斷她的話:“她真心與否,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你的真心!”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掃過她的脖頸:“這世上,山遇了云霧,也還是山,水遇了風(fēng),也終究是水??晌乙幌氲侥?,就仿佛不是我自己了!我不相信你就沒有一絲鐘情于我!”
“那是我自己的事!無論我心里怎么想的,人前人后,我們都要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的樣子!·你,從來都不能屬于我!”江夏側(cè)著頭,避開他的視線。
”你相信我好嗎,也相信你自己!我愛你,不僅意味著我不會傷害你,還意味著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江夏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他拉了回來。
江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慢慢放開她,江夏仍然不知所措的忽閃著眼睛。
”這個吻,你總該相信了吧。相信你自己了嗎?你是愛我的不是我?“他急切的想從她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江夏慌張的搖搖頭,又推開他:”我,我不知道——“
她匆匆忙忙的跑開。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如此緊張,心臟怦怦的敲擊著胸口。
江夏覺得自己心虛了,可她很怕,有很糾結(jié)。
像一條涸轍里的魚,在一場大雨之中,免了一死,卻又盼望著見到彩虹。
她不想明知故犯,讓伏城步步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