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魔法,失落的古代力量。
地震魔法,溝通大地,與之共鳴的能力。
夏爾德冷漠的看著周圍之人,掌心一點點緊握,地面轟鳴裂開的同時,山體上的石塊和泥層也跟著坍塌。
周圍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驚叫著在躲避落石。
持劍的少年重心不穩(wěn),左右搖晃,用巨劍駐地勉強穩(wěn)住身形,然而其他人就沒這么好運了,紛紛尖叫著摔倒在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
那少年拎起手里的重劍,猛地拍了過來,巨劍上的三色寶珠交織散發(fā)出光暈,一蓬熊熊火焰附著在劍鋒上,直捅夏爾德心臟。
夏爾德紋絲不動,左手食指和中指跟著向上屈起,一根尖銳的石棱從跟前躥高,刺向少年的脖子。
少年后退,巨劍猛地向前一揮,石屑亂飛中,火焰從劍鋒洶涌飛射,夾雜著亂石,成了一片火焰織網。
夏爾德拽著暮蕊往后退,辨識之眼順勢望去,入眼的訊息倒是叫人意外。
這個少年名為巴雷特,潛力星級足足有四星,凡人境的等級則高達LV5!
他總算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二班最杰出天才的人物,主日學院這一屆極有可能被保送進入黃金議會帝都深造的學員。
巴雷特一劍破開石棱,氣勢洶洶。
夏爾德知道凡人境LV5是個什么概念,到了這個程度,身體內部的氣力已經可以轉化為霧態(tài)的存在,就好比現在,少年巴雷特運劍揮刺,涌動的火焰推離飛出兩米遠,幾乎燒到夏爾德的頭發(fā)。
“有點難對付...”
夏爾德手腳冰冷,不管不顧的催動了地震魔法。
魔力,精神力,全部被灌注在雙手,九個魔法字符跳動著出現。
九個字符已經以實態(tài)凝聚于半空,琥珀色的光澤閃爍搖曳,大地跟著共鳴,早就裂開的地縫撕開成一米寬,左右兩邊的石層蠕動著靠攏,對準巴雷特的腳下要將其吞沒。
巴雷特面露驚駭,完全不理解這種力量是什么來歷,但他也知道這股震動的不尋常,趕緊跳起,向著夏爾德撞來。
夏爾德來不及閃避,一咬牙,雙手猛地向上一抬。
這一下,他完全是在透支魔力。
出現的也不再是三十公分長的地刺,而是一段粗壯驚人的石柱!
石柱高約兩米,直徑50公分,撞在巴雷特身上的時候,他張口啞然吐出一股濃血,隨后才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音之大,之尖,讓人無法想象,簡直就跟貴族大小姐被地痞流氓堵在墻角為所欲為那般。
暮蕊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看到這一幕后輕聲嘀咕道:“怎么一個個叫得比女孩子還尖啊...”
夏爾德想笑,可又笑不出來。
魔力的大幅度透支,精神力的高強度虧空,讓他整個人手腳發(fā)麻僵硬,渾身上下都傳遞著刺痛和酸澀,連細微的面部表情都做不到。
叮的一聲響,精神空間內部,水潭里的那簇嫩芽,代表著地刺魔法的葉子忽然長大了一圈,從LV1提升到了LV2。
“是因為剛才的透支使用,還是因為熟練度到了?”夏爾德這般想道。
同時,被石柱震傷的巴雷特也掙扎著站了起來,巨劍在剛才的撞擊中倒旋飛出,斜斜插入地上。
“西卡!還有你們這些白癡,還愣著干什么,殺了他!”巴雷特捂著自己的后腰,連邁步走動都很不自然。
西卡這時回過了神,察覺到無論是巴雷特還是夏爾德,身體狀況都有些不妙。
周圍的地動山搖停了下來,他穩(wěn)住腳步,惡毒無比的盯著夏爾德,猙獰無比,張嘴露出一顆鑲嵌上去的銀白門牙,對夏爾德不停的獰笑。
“上面的事情,我說了你管不得,你偏要管,現在怎么樣,還不是任我宰割?”
西卡走了過來,伸手握住巴雷特掉落的巨劍劍柄,頗為費力提起后向暮蕊和夏爾德所在的方向走去。
“暮蕊同學,這事情和你無關,讓開。”
“不不不,西卡同學,這事情跟我有關,不讓。”
女孩兒文靜的外表下有著自己的倔強,攔在夏爾德跟前,害怕但不退縮。
“西卡,一起殺了她!不能壞了導師的大事!”
導師的大事?
意識漸漸模糊的夏爾德聽到這幾個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西卡也咬緊了牙關,舉起巨劍,準備向二人身上斬來,周圍其他的同學也是如此,紛紛將手里的武器揮舞過來,吼叫著要將暮蕊和夏爾德斬殺在原地。
瘋了,這幫人都瘋了!
巨劍被西卡揮下,三色寶珠的能量被原力巨劍引導綻放,剎那間光輝奪目,讓人難以直視。
飛舞致命的武器,迎面揮下的巨劍,動彈不得的夏爾德和小臉煞白但不肯退縮的暮蕊,這似乎已經是他們人生中最后的一幅畫卷了。
只是,一陣和風恰好拂過。
它從月下而來,卷開煙云,吹散塵埃,翡翠的碧光拂過半空中的武器,將它們打落在地,隨后溫柔的纏繞在西卡的手腕上,咔嚓一聲。
巨劍落地。
西卡的胳膊,也跟著落地。
西卡呆滯的低頭,看著地上的斷臂,又望向自己光滑整齊的缺口,嘴角顫抖,終于歇斯底里的哭泣起來:
“我的手!我的手?。 ?p> 沒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除了夏爾德。
他仿佛看到有人影從樹梢上飄過,縷縷翡翠清風襲來,順著四面八方吹去,卷開了附近同學的衣袖,半月狀的血花在地上濺出一條痕。
啪嗒啪嗒啪嗒...
在這樣密密麻麻的可怕聲音中,這些人身上都冒出一根根死亡紅線,肢體四分五裂,血濺當場。
西卡吵鬧的哭聲也隨之戛然而止,和風拂過,他的脖子悄然斷裂,切面光滑完整,連血液都忘記噴涌,就這么這么無聲無息的死了,永遠閉上了嘴。
正前方唯獨幸存下來的巴雷特,臉上充斥著驚駭恐懼,面色發(fā)白的看著夏爾德道:“你...做了什么?”
夏爾德聽到這話,心里的感受復雜得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剛才的人影...好像是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