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一直旁觀的樂安寧聽到丁立如此求饒,心中便有些動搖,扭頭看向李清歌,問道:“能相信他嗎?”
李清歌是百般不愿幫他的,可仔細(xì)一分析,眼前情勢卻是不幫不行,說道:“那蝠王雖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但若是以這般自燃形態(tài)殺了那丁立,僅憑我們兩人恐怕也很難對付它。”
樂安寧一點即通,說道:“那我們先殺了那頭蝠王,之后再想辦法對付丁立。”
李清歌點頭應(yīng)允,樂安寧便挺胸跨前一步,說道:“你毒傷剛好,我來對付它就行了?!?p> 李清歌卻是絲毫不留情面,當(dāng)頭一棒道:“你剛剛才破一境,還真當(dāng)自己是那五境的高手不成?我雖毒傷剛愈,手中無劍,也比你強(qiáng)百倍,用不著你來打頭陣。你躲我身后伺機(jī)騷擾,我來對付它?!?p> 樂安寧只得尷尬點頭道:“好,那你小心一些?!?p> 李清歌用手指凝出兩道劍氣,跨前一步,身姿輕盈,朝那蝠王踏步飛去,劍氣激發(fā),眨眼便已經(jīng)穿透蝠王如火瀑落星般的羽翼。
“李姑娘,你攻上,我攻下!”丁立在前頭喊道。
李清歌眉頭微皺,沒有應(yīng)答,與丁立一起讓她感覺無比難受,但眼下卻是沒有法子,只能以劍氣纏蝠王上身,讓丁立有機(jī)會創(chuàng)其下部,以此來分散蝠王的注意力。
樂安寧站在遠(yuǎn)處,雖說李清歌讓他伺機(jī)騷擾,可他卻總是找不到機(jī)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出劍,若一不小心傷了李姑娘,豈不是幫了倒忙。
少年只能干站著,心中越發(fā)著急。
雖然李清歌與丁立互不對付,但兩人修為實力皆不俗,很快便將那蝠王給壓制下來。
只是那一心想要與幾人同歸于盡的蝠王不會就此輕易便繳械投降,只聽它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吼聲,像是臨死之前最后的憤怒,緊接著雙翼便展開,全身火血沸騰,射出無數(shù)火光。
李清歌和丁立先后退開好幾步,遠(yuǎn)離那即將自爆的蝠王。
“樂安寧!”李清歌邊退邊大喊,“催雪劍!”
樂安寧立馬明白了過來,雙手握劍,調(diào)動體內(nèi)全部元氣,然后猛然揮出一劍。
劍氣裹著冰霜,如冬日雪山上翻滾而下的寒氣,少年身前幾丈之地都被冰凍住,那即將攀升的蝠王也被冰在當(dāng)中。
遠(yuǎn)處丁立望著這一幕,臉色像是見了鬼似的,一片慘白。
李清歌一把拉住樂安寧,將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少年拉至遠(yuǎn)處。
“噗——轟——”
催雪劍的寒氣只將蝠王凍住了一會兒,雖為李清歌爭取到了逃脫時間,卻難以完全將蝠王困住,冰塊的碎裂聲完全被爆炸聲所掩蓋,巨大的火球在半空燃爆,蝠王的血肉變成了燃燒的火球,在這一瞬間炸裂開來。
好在李清歌與樂安寧已經(jīng)退了一段距離,那爆炸帶來的殺傷力變得不那么可怕,蝠王燃燒的血肉也被李清歌幾招擋下,毫無威脅。
“那是什么?”樂安寧震驚之余,忽然發(fā)現(xiàn)半空中飄著一個物件,被火紅的光芒所籠罩著,似乎是那蝠王自爆之后所留下的。
李清歌眼睛微瞇,待看清那火光之中的物件時,身子一怔,臉上竟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愕神情。
“太火令!”
只聽她說出三字,身形便快飛閃出,眨眼便將那懸空之物取下。
只見此物有半只手掌大小,通體發(fā)著火紅光亮,上圓下方,如垂露形狀,正面中間刻有一個“令”字,周圍則雕琢火焰纏繞紋路,背面刻有兩行小字:“號令天下奇火,焚盡世間萬物?!?p> “真的是太火令!”李清歌欣喜若狂。
樂安寧忙跑到她身邊,好奇道:“李姑娘,你認(rèn)識這東西?”
李清歌道:“這是我落霞山丟失已久的神器太火令,沒想到竟會在這種地方被我找到?!?p> 樂安寧也大驚:“這東西原來是落霞山的?”
李清歌點頭道:“這太火令原本藏在落霞山的崇阿峰內(nèi),可以說是崇阿峰的鎮(zhèn)山之寶,太火令配合崇阿峰的主劍太火劍,可以喚醒八荒太火劍陣,威力無窮,是崇阿峰獨創(chuàng)的強(qiáng)大劍陣。但在很多年前,太火令被一名外來盜圣竊走不知所蹤,直到現(xiàn)在,我們也在尋找它的下落?!?p> 樂安寧隨即開心道:“那李姑娘找到了這太火令,豈不是為門派立了大功了!”
李清歌雖面上難掩喜色,但也搖著頭說道:“我不為邀功,只是為師門了卻一件憾事而已?!?p> 樂安寧忽然覺得自慚形穢,抱歉說道:“姑娘一心只為師門,是我錯看姑娘了?!?p> 李清歌卻說道:“還要多虧你幫忙才是?!?p> 樂安寧剛要開口,卻只見一道黑影從身后繞到脖子前,將他一把扼住,然后用力朝后拉扯。
李清歌因為太火令到手而心緒浮動,未曾料到有這一出,她大喊一聲樂安寧,定睛一瞧,卻是那丁立將樂安寧困住,一手抓住他的喉嚨,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叫少年斷了脖子。
“你做什么!”李清歌冷聲質(zhì)問道。
丁立卻一臉冷笑,道:“李姑娘,還要麻煩你將手中的太火令交給我,否則的話,這小子可就沒命了?!?p> 樂安寧因為喉嚨被扼住無法說話,李清歌看著動彈不得的少年,眉目冷峻,道:“原來這就是你們天水堂做事的規(guī)矩?”
丁立道:“姑娘莫搞錯了,這里可是遺跡,遺跡之中,哪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
李清歌微怒道:“所以你就連做人的底線都不要了?”
丁立哼聲道:“隨你怎么說,現(xiàn)在我只要你手上的太火令,快給我!”
“你做夢,這是我落霞山的東西,怎能給你?”李清歌斷然拒絕。
丁立面目猙獰道:“那你就等著給這小子收尸吧!”
李清歌眸子里透出一絲憂色,神情卻是憤怒,道:“你若動他一根頭發(fā),我必定殺了你?!?p> 丁立忽然哈哈大笑道:“李清歌,你還說自己和這小子沒什么關(guān)系?瞧你這么擔(dān)心他,想必剛剛在湖里沒少你儂我儂吧?”
“無恥之徒!”李清歌怒不可遏,劍氣運(yùn)轉(zhuǎn),卻是將發(fā)不發(fā)。
丁立自信她不敢出手,掐在少年喉嚨處的手一用力,便聽到樂安寧發(fā)出嘔咳的痛苦呻吟聲。
“我再說最后一次,將太火令給我!”
李清歌美麗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層陰寒。
樂安寧袖口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