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藍(lán)玉殿掌起了燈火。
掌事姑姑鈴蘭走了進(jìn)來,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宴會要開始了,咱們該收拾收拾過去了。”
樂正皇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驚訝道:“今日怎的過得這樣快啊?!?p> 鈴蘭姑姑笑道:“娘娘這一下午都有熙王殿下陪伴,怎么能過得不快呢?!?p> “還是熙兒會哄人,把我逗的嘴都合不攏了?!睒氛屎笈闹搴参醯氖终f著。
“那奴婢服侍娘娘梳洗吧?!?p> “嗯,好,你們先去大殿吧,我去更衣,隨后就到?!睒氛屎蠼o洛翰熙兄妹三人說道。
臨走了又想起來一件事,說道:“鈴蘭,把熙兒的新衣拿來吧,讓熙兒去偏殿更衣,找個穩(wěn)妥點的丫鬟侍候著?!?p> 洛翰熙瞳眸微動。
“母后,你不曾見過我,怎會知道我穿多大的衣裳啊,更何況你都不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p> 樂正皇后笑道:“你是我的兒子,從書信中我就已經(jīng)可以猜到了,快去試試吧,你肯定喜歡的?!?p> 洛翰熙半信半疑的走進(jìn)了偏殿,有個小丫鬟拿來衣裳準(zhǔn)備為他更衣,他接過衣裳冷漠的說了聲:“你下去吧,我不習(xí)慣小侍女來給我更衣?!?p> 小丫鬟福了福身子說了聲‘是’便下去了。
洛翰熙看了看樂正皇后為他準(zhǔn)備的衣裳,這是一件淺紫色刺金祥云紋廣袖交襟長衫。
他對這件衣裳很滿意,也很喜歡,便試了試這件衣裳,長短寬窄都剛剛好,仿佛量身定做似的。
洛翰熙從偏殿里更完衣出來,正好和樂正皇后撞了個正著。
樂正皇后看到是洛翰熙,笑道:“我本想去看看你換好沒有,結(jié)果就這樣撞著了,快,轉(zhuǎn)過去我看看?!?p> 洛翰熙轉(zhuǎn)了一圈,樂正皇后一個勁的說‘好’。
“真是剛剛好,合身就行,我們?nèi)ゴ蟮畎?,別讓大家等急了?!?p> 樂正皇后帶著兩兒一女正準(zhǔn)備走出藍(lán)玉殿呢,就看到洛承政從門里進(jìn)了來。
“皇后可以啊,都不等朕來,也不去找朕,就準(zhǔn)備去大殿了,這讓大臣怎么看朕啊,好歹給朕留點顏面吧。”說著便像往常一樣牽起了樂正皇后的手。
洛翰熙兄妹三人看這情況,非常懂事的說道:“父皇、母后孩兒們先去大殿了,你們慢慢去就行,不急不急?!?p> 說完三人便腳底抹油般的走出了藍(lán)玉殿……
兄妹三人邊走邊聊的很快就到了大殿,本來還是很熱鬧的大殿,因為兄妹三人的出現(xiàn)陷入一絲冰點。
各大臣及家眷異口同聲道:“臣等見過熙王殿下、澤王殿下、嫡公主。”
洛少澤并沒有開口說平身的意思,洛知冉最討厭這些迂腐的人,洛翰熙沒折,“都起來吧。”
三人就這樣走向了主座。
夜風(fēng)攜著春季的花香盤旋在大殿中央,花香的氣息縈繞在每個人鼻尖。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落針可聞。
洛翰熙坐在洛少澤身旁,拈起案幾上的青釉金絲龍鳳紋的茶壺沏了杯茶水。
茶霧繚繞。
信陽毛尖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常年只喝蒼山雪綠的他,今日難得換一種口味,只是信陽毛尖太過清淡。
他,有些不習(xí)慣。
洛知冉可不管這些,趁著父皇母后還沒來,她還可以皮一會兒。
她用眼睛挨著掃過在座的所以人,最后終于找到她想找的人了,她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洛翰熙追隨著洛知冉的身影看了過去……
“寒姐姐,好幾年沒見你了,你也不說進(jìn)宮來玩,你都不想我嗎?”洛知冉撒嬌的給云寒說著。
云寒一抬頭便裝上了洛翰熙的目光,可能是自己比較心虛吧,立馬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知冉,笑著說道:“這幾年我都很少出門的,冉妹妹想我了可以來太師府找我啊?!?p> “別提了,父皇母后都不讓我出宮,說不安全,而且說身為嫡公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聽的我耳朵都長繭子了……”
洛知冉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訴苦的人了,叭叭叭的像話癆一樣說著,云寒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聽著……
云寒心下暗嘆,這個知冉也真是會挑時間,什么時候不行,偏偏現(xiàn)在。
可她又不能將知冉趕走。
遠(yuǎn)處的那尊佛又是帝后的心尖寵,都說皇家子弟的心情陰晴不定,萬一他訛上自己怎么辦???
云寒腦子里早已有了畫面感。
洛翰熙看著知冉這個方向,實則是在看云寒。
當(dāng)時雖說放云寒主仆二人走了,但是還是派人查了她倆的身份。
京都城姓云的只有太師府,太師府的誠公子和羽公子他都略有耳聞,唯有太師府的嫡女名叫云寒……
知冉剛才喊她‘寒姐姐’,那這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