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翰熙從袖口拿出一張紙,正是那日云寒的畫紙。
那幅畫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云寒那日畫的正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拉著一只小狗狗,還在小狗狗旁邊寫著洛翰熙的大名。
云寒面帶囧色。
自己的丑作怎么還被他珍藏起來了?
她伸手就去搶,洛翰熙輕輕抬手,云寒抓了個空,“快還給我。”
洛翰熙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本王還沒看夠呢?!?p> 云寒汗顏。
這幅畫萬一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她堂堂太師府嫡小姐畫畫就這水平,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洛翰熙看著那副畫,“小白兔平時肯定是畫本子看多了,要不怎的比賽上都不好好作畫呢?!?p> 洛翰熙這話是在嫌棄云寒的畫畫水平嗎?
當(dāng)然不是啦。
“那么多世家小姐把你畫的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不也沒入你的眼嗎,我只是形象生動的比喻了你而已?!?p> 云寒縮在角落也不忘洛翰熙手中的畫,又想伸手去搶。
“呵!”
洛翰熙哂笑。
他把畫折好收了起來。
“小白兔可知道,狼,是要吃肉的?!?p> 洛翰熙妖冶的臉上滿是對欲望的渴望。
“嗯?什么?明明是狗,還是一只小野狗。”云寒極力反駁。
“是狼,是饑餓的小野狼,怎么樣?”
洛翰熙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怎么能被云寒形容成狗呢。
“是狗!”
“是狼!”
“狗!”
“狼!”
……
“好吧,我妥協(xié)了?!痹坪艞壚碚摿恕?p> “那小白兔說說,本王到底是狼還是狗?”
“嗯~~是狗…”
“嗯?”洛翰熙遞給云寒一個餓狼般的眼神。
“嗯~是狼……狗……”云寒故意拖長音調(diào)。
云寒居然中和了這兩個字。
“你…”
洛翰熙語噎。
“小白兔說是什么就是什么?!?p> 洛翰熙才是徹底妥協(xié)了,只要是云寒說的他都樂意接受。
“所以,殿下是同意作罷婚事了?”
云寒的杏眸都在放光。
她都不給洛翰熙說話的機會,“那我在此謝過熙王殿下的大恩。”
云寒眉眼彎彎的看向洛翰熙。
洛翰熙:“……”
他什么時候答應(yīng)了?
他鉗起云寒的下巴,字正腔圓的說道:“本王,今生,非你不可!”
“可是我……不想去熙王府受虐?!?p> “受虐?”
“呵!”
洛翰熙一聲不屑。
在小白兔的眼里,他到底是有多嚇人。
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的膽子這么???
不過,也對,小白兔嘛,膽子都小。
云寒聽著洛翰熙不屑的聲音后背都在發(fā)涼。
他這是什么意思?
許是洛翰熙的手勁兒有些大了,云寒的杏眸中盈盈閃著淚花。
洛翰熙心下軟了幾分,輕輕松開了云寒的下巴。
“本王在你心里究竟是何等模樣,竟然能讓你聯(lián)想到受虐?”
“我……”
云寒跪坐在床榻上,三千青絲順著絲綢寢衣滑落。
“還是說,你是有多厭惡本王,厭惡到連熙王府都不愿意踏入一步?”
洛翰熙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云寒,似是要將云寒盯出一個窟窿來。
云寒頭皮發(fā)麻。
“我以為,熙王殿下是因為森奴的事情想要報復(fù)……”云寒聲如蚊吶。
她不敢說實話啊,洛翰熙這個人簡直太嚇人了。
她還是個未及笄的寶寶呢。
“呵!”
洛翰熙又一聲不屑。
“本王,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p> “哦——”
云寒顫巍巍的看向洛翰熙,恰好撞上洛翰熙的丹鳳眼。
“這么晚了,小,小野狼不回府休息嗎?”
“小野狼?”洛翰熙貌似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樣的稱呼呢。
“本王今夜本想來看看你,但是現(xiàn)在,本王不太想回府了?!?p> 洛翰熙聲音冰涼。
比三九天的寒冰都要涼。
他現(xiàn)在很生氣。
這個女人不光厭惡他,還稱他為“小野狼”。
洛翰熙不按常理出牌,讓云寒措施不及,瞌睡蟲都給嚇跑了。
“不想回府?那你想干嘛?”
“共寢?!?p> 洛翰熙說著話便伸手去解腰帶。
“熙,熙王殿下,你雖是我未婚夫,可,可你我二人還未,未成婚,您這樣……”
云寒被洛翰熙嚇的話都說不流利了。
洛翰熙俯身。
呵氣如蘭的說道:“本王,愿意!”
他本想迅速將聘禮下了,免得被旁人惦記,現(xiàn)在倒好,是他的小白兔不愿意。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要了。
可他看著眼前云寒害怕的模樣,終究是舍不得。
云寒的身子都在發(fā)抖。
哪怕洛翰熙的話語在溫柔,在她眼里,他也可怕的要命。
“熙,熙王殿下,你非要如此嗎?”
云寒仰起小臉看向洛翰熙。
那雙杏眸中淚花盈盈,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洛翰熙看著云寒的淚水,心中猛然抽搐了一下。
她,哭了?
“把眼淚收起來。”
洛翰熙的話語依舊冰冷。
只是此時的冰冷中仿佛夾雜了一抹無法名狀的情愫。
他只是想嚇唬她一下,可她卻哭了。
云寒并未因為洛翰熙的話收起眼淚,反而哭的更加厲害了。
洛翰熙心煩的不行。
他無法接受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泣,更何況是他的心上人。
他伸手將云寒臉上的淚水拭去。
他的指尖明顯能夠感受到云寒在發(fā)抖。
她在怕他?
“云寒,本王喜歡你,無關(guān)你對本王做過什么?!?p> “只是喜歡你?!?p> “僅此而已?!?p> “別哭了,好嗎?”
洛翰熙對旁人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唯獨對云寒,生怕惹她不高興,事事都愿哄著她。
“熙王殿下可以走了嗎?”
云寒長睫低垂,月色下亦能清晰的看見她長睫上細(xì)碎的淚珠。
“不可以!”
她抬起長睫看向洛翰熙。
洛翰熙的丹鳳眼始終未曾離開云寒。
“洛翰熙,你能不能要點臉,大半夜不睡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讓我怎么做人?”
許是云寒哭的時間久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鼻音,明明是非常生氣的話,可在洛翰熙眼里就是萌蠢萌蠢的。
“孤男寡女?”
洛翰熙細(xì)細(xì)品味這四個字。
半晌。
他挑起唇角。
“傳出去大家也會說是本王思念未婚妻,并未有什么不合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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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明天見!